(八十九)拔剑四顾心茫然(二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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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子萱脸色一白,喃喃道:“不、不可能……石家重信,与你谢、谢家不同,他们断然不、不会如此的……”

谢安然眼神复杂,似乎对她充满无限怜惜,又似乎对她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很是恼火,改而抓住她的肩膀,咬牙切齿的说道:“子萱,你何必自欺欺人?我谢家现下是不如石家有权势,可不管怎么样,那是太后的指婚,他石家怎么会违背?”

此话一出,江子萱一改方才那可怜的模样,冷静的看着谢安然,道:“若、若他慕国婚,当初……就不会上我、我家中求婚,更不会……屡次三番的拒、拒绝长笙公主。石家,不是谢家,你……莫要以己度人!”

她话落,换成谢安然的脸色惨白,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眼中似有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轻声问道:“子萱,你还在怨恨我吗?”

她摇头,她对他已经无所谓怨恨,怨恨那样的感情太沉重,就像她对江月红一般时时刻刻都惦记着要对方付出代价。这样的沉重,多了她是无法负担的,他既然与那件事情无关,她又何必对他有怨恨?

可是,这样的答案,显然不是谢安然想要的,他一下变得激动起来,长臂一伸便将她搂在了怀里。

“子萱,我知错了,我知错了……我父亲也后悔当初的决定。我们和好吧,好不好,和好吧……”

江子萱自是不愿意与他如此亲近的,她想要推他,可他到底是个男子,即便平时不习武术却也足够将她的双臂钳制住。

无奈之下,她抬起了腿想一脚将他踹开,可是她与他贴得实在是太近,根本无法踹到他,她只得退而求其次,使出吃奶的力气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面。

他脸色乍变,吃痛非常,却并不松手,反而将她越搂越紧。

“子萱,你打吧,我由你打,等你出够了气,便不会再恨我了……”

“是我谢家识人不清,现下我们已经知错,长笙也好,你二姐也罢,都不如你,都不如你……”

“子萱,我已经想好了,就如同你所说的,江月红做下那样的事情,自然不可轻饶,等她生下孩子,我自会将她绑起来任由你处置。”

他说着说着,声音从起初的高声咆哮变成了现下的轻声呢喃,低沉中带着几分沉重的忏悔和痛苦。

江子萱心下黯然,悔不当初的感觉实在是太过无力,就像她之于谢安然,石尉寒之于她……

他们几人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中,拥有的时候不以为意,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对方的可贵。

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念在旧情的份上,当江子萱面对极度悔恨的谢安然时,神色渐渐缓和下来,没有如同方才那般抗拒他。

“安然,你……先放开我,我们坐、坐下来再谈吧。”

谢安然摇了摇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滔滔不绝的叙述着他这些日子以来所遭受的煎熬。

“子萱,我好后悔,若是能从头来过该多好?我定然会光明正大的行事,不让江月红抓到把柄,也会努力出仕,不以国婚为踏脚石……”

江子萱暗叹,谢家因为慕国婚而落下了远世交的恶名,到头来,长笙公主却一心挂着石尉寒,他们谢家的所有辛苦皆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在反思江月红,当初谢安然利用江月红,结果到头来,却反被江月红所操纵,累得他谢家落了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这重重打击下,一向是天子骄子的他怎么能受得了?

江子萱隐隐明白,他现下所祈求的并不是她的感情,而是她的救赎。在他看来,似乎只有她再接受他,所有的痛苦才能慢慢被洗刷掉。

思及此,江子萱越发觉得谢安然可怜。看着脆弱无比的他,她不由想到了石尉寒,石尉寒比他小了几岁,却能够奋发自强,不走家族安排的便宜路径,独自到沙场上面拼搏……

她不觉笑了起来,石尉寒真的是个伟岸丈夫,也难怪长笙公主对他心心念念……

她这刹那的表情一下被谢安然所抓住,谢安然的脸色变得铁青,道:“你可是在笑话我?”

“没,我、我只是想到了尉寒……”

她话出口,方觉得不妥,却已经难以收回。

谢安然冷冷看着她,半响后忽然笑了出来,道:“子萱,你怎么能够和长笙那个下作的女人一般,将心思都放在了石尉寒的身上?”

谢安然现下这副模样,分明是怒气爆发的前兆,江子萱手脚并用开始挣扎。她的两手死死撑在他的胸脯上,欲拉开两人的距离,她的腿脚也无目的的乱踢着。

可谢安然就好像凛然不动的铁人般,钳住她的臂膀丝毫没有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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