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七哥(2 / 2)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救我?”她还在借着月光仔细辨认,现在觉得有一点眼熟,但是真的没见过。
他就轻轻笑笑,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问:“你认得这玉吗?”
她的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那玉像极了她曾经戴在身上的那块雕着云纹的云家玉佩,金羽?这是她的直觉,可是她又抗拒这种直觉,但是很快她就平静下来,反光之下能看出那玉上的云纹和金羽的有细微差别,于是问“这个玉你从哪儿来的?”
“我自己的。在下云翳,巨子大人可听说过?”
云翳,云家老七,也是云家最离经叛道的一个,很年轻的时候就和云家脱离关系独自闯荡江湖,至少表面上和云家其他人都没有来往,所以她没有见过他,但她一时没想明白刚刚为什么会觉得他有点眼熟。不过云家老七在江湖上倒是有些名头,很多有头有脸的见了他也要叫一声云七哥,墨家也不是没同他打过交道。
“是……云天让你救我?”
“不,很久以前金羽救过我一命,所以我答应他保护你。”
“也就是说你一直都跟着我?”她忽然脊背发凉。
“可以这么说。”他闲闲答完等着她表情变化,才解释,“你放心,你的行踪我不会告诉不相干的人,我和我四哥向来合不来,对老八更是那么回事,金羽他担心你才会这样做。”
她一想他真的一直跟着自己就火大起来,叫着:“你这么大岁数了没有自己的事情吗?没老婆没孩子啊?再说我没能力保护自己吗?墨家这么多人保护不了我用得着你来管?何况我就是个小女子,怎么敢劳烦云七哥亲自保护?”
“从今天的情形来看,还是有必要的,至于我的事情,就更不劳巨子大人费心了。”他似乎是故意用这种闲散的态度进一步激怒她。
“你以后不要跟着我,你救我这个人情我也不会认!”她转身就往回走。
“你不认没关系,他认就可以了!”他在后面扬声答,很有些幸灾乐祸似的,
她没想过要去别的地方,天亮了就又回到营地,刺客们全都撤了,她那些银针本来也没有朝着致命的穴位去,在吕弈的营地死朝廷的人确实不合适。但是有刺客来过这件事肯定是瞒不过吕弈的,他是半夜就听到动静赶过去,可是她屋里面除了几个被银针封住穴位晕过去的近卫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他派人在营地附近找了半宿,所以她一靠近营地,马上就有卒子迎上来喊:“白公子,可找到你了,将军都要急疯了!”而另外马上有人跑去通知吕弈。
她本来觉得没什么,被行刺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她现在心情正差,当然是因为云翳阴魂不散,而且这么长时间她竟然没有察觉,甚至吕弈都没察觉,怎么可能呢?吕弈迎出来一把紧紧握着她的手,那一脸心疼又克制的表情,在她眼里实在有点奇怪,他扶着她的肩问:“阿络,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出事了,急死我了!”
“我怎么可能出事?有刺客就出去躲躲,你急什么啊?”她察觉到大家众目睽睽,都盯着他们,很是别扭,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没好气,“我大半夜没睡成,现在回去补眠了。”
经过这通折腾,好像很多事情又都变了,首先就是白灵月觉得自己的生活非常不自在,好像总是被人监视。其次是吕弈对她的态度,明显要比以前关心许多,而且都不背着人,于是就出现了另一个问题,人们开始议论吕将军有断袖之癖,这也就解释了他为什么这么大年纪都没有娶亲。大伙儿看她的眼神那叫一个暧昧,她也觉得自己快疯了。
但她毕竟还是墨家巨子白灵月,知道了云翳在做她的影卫之后,她也就注意了一下他的动静,其实他不是时时刻刻盯着她,只是晚上才来,白天她自己就可以保护自己,何况还有吕弈,而且她和墨者见面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在一边。所以她慢慢也就放松下来,如果真如他所说,也只是金羽的好意,她不是不能忍受,只是晚上小心一点不能踢被子。
而对吕弈,她却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本来对她就有些不同,大概是她失踪一夜把他刺激到了,恨不得一大早起来就看着她,到晚上时间已经不合适了才送她回房间,她要见墨者他就自己出去,顺便还给她守门。她倒是安全了,白天是他晚上是云翳,吕淑娴要再想找人行刺她,也只能在她上茅厕的空当里!但是吕弈什么都不说,这就是他可恨的地方,他就任外面的风言风语传得越来越厉害,还每天一大早就把她拎到自己房里晚上才放走。她无计可施,而且每次一抬头看到他那张苍白的脸就心软,索性不想了,专心在他房里读他的书。吕弈随身会带很多书,大多数是史书,白灵月小的时候也读过很多史书,现在重读起来,那些前朝兴废之事再次展现在眼前,又生发出许多的感慨,想的多了两个人偶尔交流一通,但是大多数时候都是各自坐着看书。有时候有了兴致,两个人也会结伴出游,西南没有好田地,崇山峻岭倒是不少,徜徉山水不失为一种享受。尽管时局危机四伏暗流汹涌,可这样的日子,如果什么都不想,过起来也是很滋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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