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把景裕过继给你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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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儿!”景母大惊失色。

  她惊恐地看向门外,怒斥道:“你在胡说什么?你父亲明明是自戕。”

  她身子止不住地发颤,手下意识地摸向脖颈,眼神暗示景裕还有外人在。

  沉浸在震怒中的景裕,未曾发现景母的异常。

  他愤怒地瞪着眼睛,语速极快。

  “母亲,父亲后脑处,有被重物砸伤的痕迹。虽然被人用冰块凝住血迹,但是只能维持一时。”

  刚刚他想帮父亲束发,却摸到一手殷红。那一幕,险些把他魂都吓没了。

  还是沈妤薇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了他。

  想到这里,景裕视线扫向沈妤薇,开口道。

  “对了,妤薇也说,曾在门外听到你与父亲发生争执,还动了手。”

  “母亲,你还要再瞒我不成?”

  景裕脑中满是被欺瞒的羞恼和亲人逝去的伤心,完全没有注意到景母发白的脸色。

  景母惊慌失措地挣脱开景裕的钳制。

  大声怒斥道:“都是无稽之谈!我与你父亲伉俪情深,怎么会害他。”

  “你莫要听沈妤薇那个贱人的话,她暗恨我帮着芊芊争宠,心中对我积怨已久。”

  “而且,裕儿,你父亲必须是‘认-罪-自-戕’,你明白么?”

  景母一字一顿,眼含深意。

  景昭浑身一僵,混沌的脑子,总算反应过来景母的话。

  父亲如今已经死了,追究这个,不但挽回不了他的性命,还要搭上母亲。

  而且比起父母自相残杀的名声,自戕总归要好一些。

  景裕眼中的恼怒消失几分,人也冷静了不少。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被沈妤薇扶住。

  看到景裕就这么放弃追究,沈妤薇眼中闪过失望之色。

  她声音压低,柔柔地劝慰出声,“夫君,你不要怪婆母,她也不是故意的。”

  “之前我看到父亲恼怒,打了母亲一巴掌。想必母亲是因此不满,才会趁父亲不备,杀了他吧。”

  “只是可惜了父亲,他一直对母亲那么好,却没想到被最亲近的枕边人杀害,真是可怜啊。”

  “说起来,就算父亲犯下大错,但是罪不至死啊。本来还能有一线生机的。”

  “唉……”沈妤薇深深叹息了一声,心疼地抱住景裕的胳膊,“妾身真是心疼夫君,从此以后再没有父亲庇护了。”

  她眼眶泛红,一番话,让景裕越发崩溃。

  喃喃道:“就因为一巴掌……”

  就因为一巴掌!母亲竟然就要了父亲的命!

  他脸色难看,责备地看向景母,埋怨道:“母亲,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呢。”

  说完这话,他不想再多看景母一眼,身形打晃儿地就想离开。

  却被门外尖细的声音叫住。

  “景少爷留步,杂家还有事情要问。”

  李公公沉着脸,从大门遮挡住的阴影处走了出来。

  景裕浑身一僵,瞳孔惊愕地放大。

  “你……李公公?”

  他怎么还没走?

  妤薇不是说外人已经走了么?

  他探究地看向沈妤薇,却发现她也一脸惊讶。

  惊呼道:“哎呀,夫君,我刚刚在门内,真的看到李公公他们走了啊。”

  “谁曾想,竟然又回来了呢。”

  她无辜的眨眨眼,不带一点心虚。

  景裕暂时也没空深究,全部精力放到了李公公身上。

  心里猜测,李公公应该听到了刚刚的对话,才会折返回来。

  他压下心头的慌乱,极力镇定地问道:

  “不知李公公去而复返,所为何事啊?”

  “哼!”李公公冷哼一声,直言道:“杂家就是想问问景尚书的死因。”

  “你刚才说,景尚书是被你母亲害死的,此话当真?”

  景裕心里一沉,后悔起刚刚地冲动。

  勉强扯出笑容道:“都是些误会。母亲与父亲感情良好,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

  “其实是家中贱妾,她与母亲一向不和,这才出言污蔑母亲,当不得真。”

  景裕深沉的看了沈妤薇一眼,把她即将脱口的反驳堵了回去。

  沈妤薇脸色难看,手中的丝绢险些扯成布条。

  在景裕逼迫地目光下,也只能咬牙承认。

  低垂着头,不甘不愿道;

  “对,都是贱妾失言。李公公莫要多想。”

  李公公眉目一凝,他们这些小伎俩,自然瞒不过他。

  此事,对他而言,轻拿轻放也无甚要紧。

  只是要看有无利益可图了。

  李公公眼中精明地神色一闪而过,无声地瞥向沈棠那边。

  在对上某人的视线后,心下一定。

  直接声音一寒:“放肆!人命关天的大事,岂容你们信口开河!”

  “这杀夫一事,本可算作你们的家事,就算要追究,也是官府的职责。”

  “可是偏偏此事被杂家知晓。杂家不能让陛下被人蒙骗,错办了差事。”

  他脸色紧绷,挥开景母派人悄悄塞过来的银票。

  毫不客气地命令道:“来人,请仵作来验尸。”

  “虽然都是死人,但这引咎自戕和被人杀害,可是两回事。”

  李公公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景母和景裕都白了脸。

  景母慌张地想要阻拦,却被李公公一声厉喝定在原地。

  “怎么?你们要阻碍朝廷办案不成?”

  景母顿时不敢上前。

  他们眼瞅着,李公公的人跑去叫来了衙门的人。

  仵作提着药箱,直接进了景父的房间。

  此时,房间中的冰块已经完全融化,景父狼狈地被泡在血水中。

  仵作见怪不怪地让人把他抬了出来。

  仔细检查后,当场宣布,“经查验,景尚书的致命伤在后脑。”

  “在他的伤口中,找到一片瓷器的碎渣,应该就是他的死因。”

  “他是死后,被人悬上房梁,做出了自戕的假象。”

  仵作的话音落下,景母面色彻底惨白。

  她身形抖如筛糠,“完了,全完了。”

  李公公凌厉的视线顿时射了过来,“来人!景氏杀害朝廷命官,把她押送府衙。”

  景裕慌乱地挡在景母身前。

  着急地询问道:“李公公,若是我母亲被抓走,要被判处什么刑罚啊?”

  李公公冷声回话。

  “按照大沥律令,杀夫者杖九十。谋害朝廷命官者,秋后问斩。”

  换句话说,景母必死无疑。

  景母自然也听明白了。

  她顿时崩溃大哭,挣开前来抓住她的侍卫,疯狂地捶打起景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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