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丹青悍然出手,烧毁乌鸡后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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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关了?”

  赵宁脸色一变:“那他什么时候才能出关?”

  白仪想了想:“可能十天左右吧,这次他闭关至关重要,不可轻易打断,你有什么事情就跟娘说吧!”

  十天……

  赵宁感觉心头有些发凉,下意识地望了花朝一眼,赶紧说道:“母亲大人,借一步说话!”

  “哎哎哎!”

  白仪也感觉到了事情好像很重要,冲花朝笑了笑,便赶紧把赵宁拉到了屋子里,低声问道:“什么事情?”

  赵宁没有办法,便把嬴无忌后院的事情讲了一遍。

  白仪也惊了一下。

  一方面是惊自己的大儿媳居然这么有魄力,还没有跟无忌圆房,就已经开始操持后院的事情了。

  另一方面……

  好像确实不好搞啊!

  花朝那女娃子的魔种,的确很难处理。

  最好还是避免相遇。

  但也不能委屈了小糖糖,人家明显心中正在胡思乱想,总不能压着她的情绪。

  那样不仅暴露得更快,而且得把人家委屈成什么样?

  一点也不符合一碗水端平的原则。

  就算嬴无忌没闭关,也不可能做出如此残忍又愚蠢的选择。

  所以应该怎么办?

  真让两人见面?

  戏班都是花朝的,又是跟自己儿子的心血,她怎么可能不在,又怎么能不在?

  白仪有些头疼。

  都说男娃小时候会有一段让人头疼的时间。

  不过无忌从小就被送到了黎国。

  虽说是无比无奈心痛的过程,但不管怎么说,自己把这个阶段跳过去了。

  结果谁能想到。

  这才刚见面多久,自己就把亏欠的烦恼全都还回来了。

  才当了一天娘。

  就开始解决儿子后院的问题了。

  这谁顶得住?

  赵宁忍不住问道:“娘!无忌他真的不能出关么?”

  白仪摇了摇头:“最好不要,他正在解天人族的封印,若是打断,后患无穷。”

  赵宁一脸愁容:“那怎么办?”

  “为娘也想知道怎么办啊!”

  白仪攥着双手,在房间内走来走去。

  这些都是她的好儿媳,以后都是给她生大孙儿的宝贝疙瘩。

  任谁受伤害,她都不愿意看到。

  只是……

  怎么做?

  她抬起头:“以前无忌遇到过这种事情么?”

  “遇到过!”

  “他当时怎么处理的?”

  “这……”

  赵宁回忆了一下,便把当时一起看梁祝的场景描述了一遍。

  白仪瞬间懂了。

  自己儿子完全就是靠着运气苟活到现在的小菜鸟。

  若不是那时候恰好排练的是梁祝。

  若不是小糖糖特别擅长额外解读。

  恐怕这个小负心汉早就翻船淹死了。

  逆子!

  你这水平!

  是怎么敢脚踏两条船的?

  赵宁低声问道:“娘!现在怎么办?”

  白仪叹了一口气:“只能照葫芦画瓢了,你们赵氏公主不是多么?一同拉来听戏!

  我先问问花朝女娃都有什么戏能听,尽量选一个能让小糖糖误会的。

  戏开场前,我就表现得对戏曲特别感兴趣,让花朝带我去后台参观。

  等到戏开场,我们直接回来听戏。

  尽量不给两个女娃直接沟通的机会。

  你到时候就全力配合我!

  计划有些糙。

  但先糊弄过去,等那臭小子出关再说。

  他惹出的麻烦,只有他能够解决!”

  赵宁没想到这么短时间,她就想到了如此精密的计划,张了张嘴:“无忌要是有您一半会安排,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境地。”

  白仪:“……”

  这是在夸人么?

  不确定!

  再听听……

  ……

  时间很快就到达了七日。

  这是赵宁当初承诺给李采湄的时间,差不多也是李采湄的最大容忍限度。

  因为这些时间,李采湄试探问过一两次,问能不能提前几天,因为怕白仪觉得照顾不周。

  这固然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至于主要原因是什么,赵宁心中比李采湄都要清楚。

  硬拖不太好。

  而且白仪也说了,她推测嬴无忌得闭关十天左右。

  所以说,也没有拖的必要了。

  这七天。

  绛城里面相当安静,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魏韩两家在铆足了劲收购铜镜,等着暝都尽头出现的那一刻。

  没有魏韩两家挡刀,李家也不敢做的太放肆,赵宁是女儿身的传言,也只是在小范围传播,因为规模太小,被大多数人都当成了谣言,一点风浪都没有激起来。

  整个绛城岁月静好。

  戏班的生意也越来越红火。

  花朝听说宫里要请白仪听戏的时候,主动提出了歇业一天,自己额外出奖金,以私人名义请戏班的伶人来唱。

  以前,戏班从未出现过包场的情况。

  为的就是她心中那点小执念,不让权力玷污了戏曲。

  但这回。

  是婆婆要听。

  规矩虽然不能坏,但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

  戏班平时就有歇业的情况,私人名义请朋友给婆婆唱。

  没有问题吧!

  不过花朝没想到,她这么提出来以后。

  白仪却笑着拒绝了,理由是喜欢热闹,想看看儿子和儿媳的生意究竟怎么样。

  花朝也没有反对,只要婆婆高兴什么都好,陪着白仪选了好久当日的戏曲,只是都没有符合白仪要求的,选来选去还是选了梁祝。

  “咣!”

  鸣锣开道。

  宫中的车队到了。

  而另一头,驸马府的马车也到了。

  双方齐齐停下。

  一头白仪笑吟吟地下了车。

  另一头赵宁和李采湄跟在王后身后,挽手下了车。

  今天。

  纯女子局。

  除了随行的侍卫和曹公公,都是两家的女眷,倒也符合绛城贵妇们的习惯。

  “白姐姐也到了,倒是来得巧了!”

  “这说明我与璇姬妹妹心有灵犀啊。”

  两国王后一见面,就亲热地聊了起来。

  赵宁和李采湄两个小辈就在旁边陪着,只不过李采湄会有意无意地朝侯在门外的身影望几眼。

  等两国王后聊了几句。

  花朝才笑着迎了上来:“拜见王后陛下,拜见伯母大人,见过太子妃殿下,见过公主殿下!”

  虽说自己跟嬴无忌的事情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但原阳是王后的女儿,当着王后的面称她的亲家母为娘,终究不免有些耀武扬威的意思。

  花朝只想一心一意对嬴无忌好,不会做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

  只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跟太子妃对视的时候,感觉对方眼神有些怪怪的。

  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笑吟吟地带着一众人上了二楼。

  虽然不是包场。

  但二楼的上座已经全部清出来了,总不至于婆婆被外人扰了心思。

  而且她特意安排了时间,一楼的观众都会推迟一段时间入场,所以会清净不少。

  免得人多,混进去不该混的人,省得侍卫大惊小怪,坏了听曲儿的心情。

  反正上面雅座配的都有瓜果点心,聊着天也不会感觉时间过得太慢。

  “真好!”

  白仪打量着戏楼的布置,不由眼眶有些发热,这些都是儿子儿媳凭借着自己的双手,一点一滴打拼下的。

  王后忍不住笑道:“无忌这孩子吃了不少苦,不过结果还是好的。”

  “是啊!”

  白仪有些神伤,两个人拉着手说得亲热。

  不过她的耳朵却注意着旁边的所有声响。

  好在。

  长辈说话。

  小辈还是不敢太过造次的,只能低声交流。

  李采湄望了花朝几眼,却没有挪动位置。

  正当白仪准备松口气的时候。

  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小糖糖儿媳还没动。

  花朝儿媳却主动过去了。

  这……

  花朝笑吟吟地走过去:“公主殿下,太子妃殿下,是对点心不满意么?我吩咐人换一批?”

  说实话。

  她还是挺感激王室的。

  居然会对无忌跟自己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原阳虽然性子乖张了些,却也不能因为这个跟她冷眼相向,一定是要招待好的。

  何况,她跟这位太子妃殿下颇有眼缘。

  而且总感觉她身上好像有种莫名亲切的气息。

  “满意,满意!不用换了。”

  李采湄连连答道。

  虽说她心中的猜想让她很不安,但她对花朝本人并没有恶感,甚至感觉很亲切,就是那种找不到缘由的亲切。

  她心中有些犹豫。

  自己是不是胡思乱想太多了。

  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而且还有那般幼年经历。

  无忌怎么可能忍心伤害她?

  但有些事情,她今天必须问。

  只是有些无从开口。

  花朝笑了笑:“如此我便放心了,只是今日戏曲还是梁祝,殿下上次已经看过了,终究是有些遗憾。我与殿下也颇有眼缘,若是不弃的话,日后大可以经常来,我们这里的戏曲还多着呢!”

  “真的么?”

  李采湄有些诧异,没想到花朝居然这么热情,会不会是自己真的想多了什么。

  但转念一想,人家对太子妃热情,说明不了任何跟嬴无忌的关系。

  她抿了抿嘴,轻笑道:“早就听说花朝姑娘跟驸马爷乃是难得的知音,戏班如今的戏曲,都是你们二人一同谱写的,想来谱曲的时候应当畅谈了不少时日吧?”

  “这……”

  花朝俏脸有些发红,只是王后和原阳在旁边,又不能表现得太羞涩。

  思忖了两息的时间,才笑道:“我与无……我与驸马爷的确……”

  “花朝丫头!”

  白仪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这边笑道:“我对这戏楼甚是喜欢,你带我看一下后台如何?我也想弄弄清楚,这产业究竟有何妙处。哎?”

  她这才好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你正在跟采湄丫头聊天啊,要不等你们聊完了再说?”

  赵宁:“……”

  这神情自然的。

  比无忌真是高出太多了。

  李采湄哪能耽误长辈的时间,虽然有些不甘放弃这个机会,却也不想在白仪这里招致恶感,赶紧笑着说道:“我与花朝姑娘只是闲聊,正好我对戏楼也颇为好奇,不如就跟花朝姑娘一起陪伯母去参观吧?”

  赵宁:“……”

  白仪:“……”

  花朝却是喜出望外,亲热地握住了李采湄的手:“既然这样,我陪殿下和伯母大人一起参观!”

  说罢,两个女子便携手站起身来。

  赵宁赶紧说道:“正好我也好奇,那我们便一起吧!”

  白仪暗叫不好,没想到这件事这么棘手。

  看这样子,等会只能靠自己发挥了。

  她面上笑意不减,笑吟吟地一手握一个儿媳妇的手:“那我们便一起吧!”

  说着,便在花朝的带领下,从另一处楼梯直接下了后台。

  王后眼神示意曹公公紧跟保护。

  她揉了揉脑袋。

  嬴无忌这小子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你的船要翻了,自己拍拍屁股闭关去了,结果让丈母娘过来维稳。

  你是怎么敢的。

  ……

  后台。

  “这里是梳妆台,伶人用来化戏妆的地方,第一场戏的时候,我们都是用自己的胭脂在脸上瞎话,后来驸马爷专门请来了一个画师,连戏妆颜料都定制了一批,生怕伤了伶人的皮肤。”

  “这里是衣柜,伶人换装都在此地。”

  “这里是……”

  花朝如数家珍地介绍着,如今的情况和当时的趣事信手拈来,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幸福的笑意。

  李采湄看着她的神情,愈来愈感觉心中不安。

  她提起无忌。

  为何会那么幸福?

  难道不应该有爱而不得的感觉么?

  “真好!”

  李采湄等她介绍地差不多了,终于找到说话的空档:“花朝姑娘,我对那戏服甚是喜欢,不知你能不能帮我更换一下?我也想试试!”

  “当然好啊!”

  花朝有些惊喜,本来以为李采湄说喜欢戏曲只是假客套,却没想到她居然提出了要换装。

  这是真的喜欢啊!

  这位妹妹不但亲切,爱好也跟自己颇为接近,看来以后得多多接触一下了。

  李采湄心中一喜。

  换装的时候,应当有两个人单独接触的时间了吧?

  不过正在这时。

  白仪拿起了一张面具,惊喜道:“这面具做得好生漂亮,这在戏曲中又是做什么的?”

  花朝本来已经准备拉着李采湄去试衣了,听到她问问题,又不得已顿住了。

  李采湄笑道:“姑娘先去给伯母讲解吧,用不了多少时间!”

  “嗯!”

  花朝这才走过去,把她跟嬴无忌研究过,却还没有付诸实践的变脸戏法讲了一遍。

  白仪哪能这么轻易地放她走,目光瞥向了一旁正在朝面具上涂颜料的半大小子。

  约莫十岁出头,还没长开的样子。

  “这些面具,都是那个小孩子画的么?”

  “嗯!他是我的亲传弟子,颇有绘画的天分,就让他一边学唱戏,一边画面具,也能多挣一些糊口的银两。”

  花朝朝小男孩笑着招了招手:“清砚,快过来!”

  “哎!”

  那个叫清砚的小男孩有些木木的,好似现在才反应过来一行人在。

  抱着画到一半的面具快步跑了过来,有些委屈道:“师父,你好几天没有来戏楼了。”

  花朝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这段时间师父家里有事,所以来得比较少,等到七月以后吧,到时候师父亲自教你你唱曲儿!”

  “要等到七月以后啊!”

  清砚有些失望,好似因为将要好久见不到师父而神伤。

  花朝笑道:“快让你画的面具给这位嬢嬢看一下!”

  “嗯!”

  清砚乖巧地点了点头,但并没有递给白仪,而是递给了花朝。

  花朝只当他小孩子怕生,便笑着去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白仪忽然脸色剧变:“小心!”

  不由分说。

  一脚踹向清砚。

  而此时,花朝的手已经接触到了面具,纤纤玉手顿时飞快塌缩,变成了薄薄的画纸。

  幸好面具及时脱手,这种纸化才没有蔓延,玉手也堪堪恢复,变成了原来的样子。

  她惊骇地看着清砚,不知道根本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被白仪踹飞出去的清砚,也彻底化作一张画卷。

  画卷之中。

  清砚依然是方才木木的神情,但眼神中却多出了一丝痛苦和不解。

  他看着花朝,既是不甘,又是不舍。

  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

  “师父!?你为什么一定要等到七月?是……又想丢掉我了么?”

  画卷之中,除了他的形象,还有密密麻麻的复杂纹路。

  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那些复杂纹路瞬间全部被点亮。

  飞快融入他的身体内。

  而他的模样,也很快从一个小孩,变成了一个青年男子。

  依旧看起来木木的。

  只是神情依旧跟一个孩童一样。

  他的语调很平静,却让人听出了极为复杂的病态情绪。

  “师父!这会别丢掉我了好不好?”

  “丹青!”

  赵宁面色聚变,铿的一声便拔出了重黎剑。

  曹公公也飞快挡在众人身前。

  花朝虽然有些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清砚变成了这副模样,但她知道婆婆修为废了七成,自己得保护她。

  几乎是下意识的,全身真气都调动了起来,飞快凝出刚学会不久的护体气晕,把白仪挡在了最后。

  却不曾想。

  几乎是同时。

  她感受到了另一股几乎一模一样的真气。

  “这……”

  她飞快侧过脸,刚好与同样忘来的李采湄四目相对。

  两双眼睛,全是震惊。

  李采湄眼眶已经开始泛红,看到这股真气,她什么都懂了。

  无忌他跟这个花朝姑娘关系不但是自己想得那样,他甚至把自己渡给他的本源真气都给了她!

  一股难言的委屈在她心头蔓延。

  这是为什么呀?

  花朝的脑袋更是被冲击得一片混沌。

  她大概知道本源真气的意义。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有太子妃的本源真气?

  一时间,那日无忌重伤的情景重新在脑海中浮现。

  再加上这太子妃委屈的神情。

  无忌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心绪无比复杂。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她张了张嘴。

  几乎跟李采湄同时开口道。

  “先保护伯母!”

  ……

  另一头。

  嬴无忌一脚踹开地下密室的门。

  天人族血脉。

  真特娘的强。

  “芜湖,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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