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看不真切(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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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他不知何时已经将车窗摇下了,正坐在车里,微微眯着眼,勾着唇,笑着对她道:“我看着你进去。”

        石青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进校门里去的,只觉得走了好远,心还在砰砰砰的乱跳着。

        直到绕过了学校的中心花坛,将要拐进教学区了,她还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只见他似乎刚准备发动车子。

        下一秒,车子在她的眼底慢慢的启动了,然后深海鱼一般滑动着消失在了遮挡物后。

        一时,到了办公室后,见赵然也已经到了。

        赵然接了白开水喝着,晃到了她的跟前,笑模笑样的打趣着:“听说今个儿是在外头吃的饭啊,跟谁啊,不会是昨天那个极品吧?”

        石青听了,只下意识的四处瞧了一眼,见办公室的老师们都还在眯着打瞌睡了,并没有留意这边,只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她们这个办公室的女老师偏多,且女老师中又以三、四十岁的居多,一个个嘴巴能说会道的,平日里办公室中还未曾结婚的就只有她们这几个,每日里爱拿着这个话题来打趣儿。

        石青生怕这样话题一说起,便又一发不可收拾了。

        石青闻言,只边收拾着办公桌,边瞪了赵然一眼,道着:“你还说我,我还没问你昨晚跟宏医生是怎么回事儿呢···”

        石青的话刚一落,便见一向厚脸皮的赵然面色难得一红。

        末了,只梗着脖子故作豪爽的道着:“成年人之间,不就那么一回事儿么,我赵然行得正立得直,哪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哪里像石老师你啊,扭扭捏捏的,被撞见了竟还不承认···”

        说到这里,这凑了过来,冲着石青挤着眉道着:“你就与我说说呗,是不是昨晚那位极品啊,你们到哪一步了,牵手?亲嘴?还是···”

        赵然嬉皮笑脸的问着:“还是那啥啦···唔唔···”

        石青见赵然在办公室里竟然说着这些没羞没燥的话,一张老脸被打趣的通红,只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瞪着她道:“我不与你说了···”

        手一松,便见赵然笑嘻嘻的道着:“好了好了,与你说笑的呢,你的脸皮太薄了,也太开不起玩笑了···”

        只拿着手里的杯子,冲石青道着:“第一节课是我的,我先去准备下···”

        石青巴不得她这个缠人精赶快消失,只抬了抬眼皮,略微嫌弃的冲她摆了摆手。

        赵然笑骂了一句,临走之前,忽地凑近她极快的说了一句:“不就是亲了下嘴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说完,只端着杯子,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了。

        石青听了不由一愣。

        随即脸上一红一白地。

        赵然是如何知晓的。

        她与他···

        确实是亲过了两回了。

        只是,细细深究起来,却也皆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亲吻吧。

        一回是因着输了游戏被惩罚了。

        一回则是···等价交换。

        想到这里,石青不由连连摇头,她这是在想些什么呢?

        只连忙将脑海里那些不可名状的画面给一把赶不走了。

        恰好,不多时,上课铃声响起了,只强迫着自己不要在乱想下去,这样,不过是扰乱了自个的心罢了。

        她花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好不容易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

        结果到了第二天,她又与他一同外出吃了午餐,还是同一时间,车子停在了同一个位置,他并没有提前通知她,是到了后方才联系她的,都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吃完饭就直接将她送回来了,既没有就这样的行为解释什么,也未曾表态,只觉得事情就这样顺理成章的进行了下去。

        如此还一连反复了好几次。

        一来二去之后,石青非但没有习惯,反而一次比一次愈加心惊失措。

        有时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曾思量过,只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往往就如同雾里看花,总是看不真切的,想着敌强我弱的,想着只要不触碰着自己的底线,想着日子久了总是会失了乐趣的,想着想着便又睡着了···

        直到有一次,在同一时刻,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现出了同一个字,石青的心一时百感交集。

        她将手机紧紧地握在了手心里,咬着牙,睁着眼,平静的看着手机不断地震动着,持续了许久,许久,直至慢慢的转为黑屏。

        她并没有接。

        只过了许久,才往那个号码回了一条短信:谢谢您这几日的午餐,石青。

        手指尖竟有些微微的颤抖。

        不多时,便瞧见候在校门外那辆熟悉的车子,缓缓地消失在了视线里。

        石青的脸上扯出了一抹比苦还要难看的笑容。

        少顷,只见她慢慢的摘掉了套在鼻梁上的眼镜,随着透明的玻璃窗户往外望去,几百米以外,所到之处,视线里唯有一大片模模糊糊的影像。

        那里有什么,她已经看不真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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