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九 沾尘之诺 艳瞳送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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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无目的的飞奔在蜿蜒曲折的园中小径上,直到眼里所有的色彩都消失最后只剩下一片苍茫。待发现自己停留在沾尘的院门外时,殷浅商只能看着那扇紧闭的院门苦笑了。

想不到,偌大的一个双层堡,甚至可以说是自己长大的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这里却是自己几近绝望的时候唯一能够想到的地方,只是讽刺的是----这里的主人,只当自己是个陌生的人,或许比这样还要糟糕一些。殷浅商笑的凄惶-----自己是束缚了他的自由的人,他应该,是讨厌看见自己的吧?                  

想要推开那扇院门的手就这样停下,殷浅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她是想要离开的,可是却不知道如果离开这里自己可以到哪儿去,只是如果就这样走进去,殷浅商却又是胆怯的,想起沾尘看见她之后会说的话语或者出现的表情,心就疼得几乎都快要忘记了呼吸。

眼泪就那样毫无征兆的顺着脸颊滑下,几乎从记事以来,殷浅商就刻意的去避免思考一些问题----就好像自己这一生存在的意义,或者说一直这般努力的挣扎到底是为了什么?可是现在,在沾尘的堆积着满园冰雪的院门前,殷浅商几近残忍的一遍遍去想自己那个已经成为过往的过往。忽然就觉得真的好想是一个笑话,自己不知不觉间活了十几年,却只是用那些挣扎或者泪水为别人呈现了一出又一出的笑话,而那个观众或者是自己的父亲,或者是那个唐通判还有许多许多的别人,甚至是这个院子里的沾尘。

十几年的努力换的是父亲毫不犹豫的抛弃;倾尽了全力换回的是沾尘一次次的陌视。付出了什么,现在得到的又是什么?这样的问题殷浅商从来不敢去想,就怕偶尔一次的想得清醒之后就再没有了继续下去的勇气。

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就算是个笑话,最起码,也有人在看。这样想着,殷浅商忽然觉得连自己都觉得好笑。

她也就真的笑起来了,殷浅商就这样站在沾尘的门前,突然间笑得不可自抑。

“浅商施主?”

“你等一下。”殷浅商面对着沾尘笑了一笑,退后一步靠在院门上,把手蒙在双眼上笑道,“你等一下,我现在看不见你。沾尘你等一下,你不要看我啊。”

“浅商施主。”沾尘果然没有再前进一步,只是立在殷浅商几步远以外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她,眼里难得的有一抹愧疚或者说是心疼的神色一闪而过。

殷浅商泪眼朦胧间只能看见眼前白蒙蒙的一片雪不知何时变成了灰色。

“沾尘。”殷浅商放下双手,除了眼里的一丝血红再看不见一丝泪的痕迹,“你怎么出来了,你知道我在这里的,是吗?”

那个时候殷浅商在想,如果沾尘再说出一些有关于其他的什么,她想他一定会杀了她,毫不犹豫的,就这样拉着他和自己一起殉了这一生的笑话。

但是沾尘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说道:

“末学听见浅商施主你在门外的,外面天寒,沾尘施主进屋去躲这寒风吧!”

殷浅商的眼泪就这样又一次流了下来,她几乎是祈求一般的伸手拉着沾尘赭色的袖口,小步的跟在他的身后走进那个他口中的可以躲避风寒的地方。

沾尘走在她前面,走得很慢,进了屋子后一路把殷浅商领到围子榻上坐好。

“浅商施主,喝杯热茶吧!”

“沾尘。”殷浅商接过热茶顾不得能烫伤人的温度微仰起头狠狠的全倒进嘴里,然后随手丢在一边的小几上,复又伸手拉住沾尘欲离开身影,恳求道,“沾尘,你娶了我吧!好不好?就娶了我吧?”

“浅商施主。”沾尘这一次再没有推开,只是回过头看着她,一字一言说道,“如果末学允诺就能化去你的劫,末学便允诺了你。”

那个时候,沾尘不知道殷浅商之前曾发生了什么,他只是知道,如果自己那个时候依了心里的那些不停的冒出来的归类于拒绝的话语,眼前的女子好像从此就会崩溃继而万劫难复。

“你说什么?”这个回答和意料之中的实在是差别太大,殷浅商猛的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沾尘你刚才说了什么?”

“浅商施主。”沾尘轻轻的退后了一步,看着她缓缓说道,“末学说,末学会还俗,然后娶你为妻。”

“你······你在说真的吗?”殷浅商依然的不可置信,“你要还俗,你是说你要还俗的那个理由找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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