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天下议朱标!王美人深藏功与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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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用锦衣卫对付官员,标儿总是持反对意见。

老四不接触锦衣卫,是为了避嫌,不给自己惹麻烦。

标儿不接触锦衣卫,则是抵触锦衣卫。

抵触这种不合规矩的监视、拘捕、审查机构。

所以,锦衣卫自设立以来,他完全放权的情况下,标儿都很少接触锦衣卫。

……

标儿突然的转变,即让他高兴,又有些惊讶、不安。

是老四给标儿造成压力了?

还是,标儿相通了?

收敛思绪,询问:“标儿,为何突然这么做,你不是一直反对父皇用锦衣卫做事这种方式吗?”

朱标苦笑。

坦然让朱元璋审视。

他知父皇为何如此问。

并非因老四。

老四通过毛骧提醒过他,可他并未听进去。

是因王美人。

荒唐放纵的三夜。

前两夜,他有种离经叛道的负罪感,所做之事,完全背离了先生们教授的东西。

十几天没去选侍宫院。

因为竞拍包税,地方官员雪花般阳奉阴违的折子递上来时,心情烦躁,想到了王美人说过的话。

于是第三次去美人殿。

这回,负罪感消失了。

一夜荒唐醒来后,负罪感也没出现,显然是适应了。

所有郁结尽数消失,浑身轻松,有种否极泰来的感觉。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突破自己给自己画的条条框框,可以这般轻松。

这时候,他想到了老四通过毛骧的提醒。

他就想试一试。

……

当然,他也清楚,人不能没有约束,没有底线。

只要突破约束,所做之事是为大多数人好,他觉可以突破。

就如此番,选拔正直青年官员,辅以锦衣卫,监察地方官员推行竞拍包税。

白天百姓得到了实惠。

只要突破约束的行为,不影响别人,不影响天下人,他觉可以突破。

就如,他与王美人的床笫之事,并不影响别人。

不过与王美人之事,不能告诉父皇,且不说父皇听闻后可能会生气。

他自己就说不出口。

而且,他不想让父皇伤害王美人。

与他而言,王美人真的很贤良。

为他的情绪考虑,为他身体健康考虑。

朱标深吸一口气,坦然道:“父皇,并非老四让儿臣产生压力,父皇将竞拍包税交给儿臣,可这段时间……”

朱元璋认真倾听。

地方官员阳奉阴违,发牢骚诉苦的折子,雪花般飞向东宫,他都知道。

一直没管,就是想看标儿怎么处置。

任何革新,都会受到重重阻力,这是标儿必须面对的。

类似这种推及天下的全面革新,还是他第一次直接放手不管,让标儿去做。

……

“地方百官如此,无非就是知晓儿臣的仁义之名,若是儿臣退一步,他们还会进一步,现在这种时候,儿臣不能退,还要更进一步!”

以前文官在父皇这里受了气。

动不动就找他诉苦。

如今看来,简直就是欺他好说话。

竞拍包税之事,他是被父皇半推半就,从老四手中摘桃子。

老四虽然不在意。

可他很歉疚。

若是这件事办不好,他更对不起老四。

“不过,此事父皇必须交代锦衣卫,官员为主,锦衣卫为辅。”

朱元璋笑了,“好,父皇答应你,你亲自吩咐蒋瓛,想启用哪些官员,选调哪些锦衣卫,你全权做主!”

只要不是老四造成的压力。

标儿这种转变,他就乐意见得。

“儿臣谢父皇!”

……

这一天,朱标展现出了不一样的雷厉风行。

当天,就从东宫、皇宫挑选年轻官员,同时,亲自去镇抚司衙门选人。

此举,可把蒋瓛高兴坏了。

他为何想结交常家、吕家,说白了,就是以往太子对锦衣卫太疏远了。

毛老六那是朱家的家臣,太子疏远锦衣卫系统,但并不疏远毛老六。

等他取代毛老六后。

太子和他说过的话,都屈指可数。

……

朱标大张旗鼓组建监察组,很快引起六部关注。

左相官房。

“恩师,太子鲜少如此强硬,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胡惟庸紧拧眉头,看着李善长。

太令人震惊了。

地方官员就是诉苦发牢骚。

按照太子过往风格,首先会一一温和安抚勉励百官,甚至会点灯熬夜,长篇累牍给百官写批注。

其实,很多官员,上折子诉苦,就是想让太子记住自己。

毕竟,会哭的孩子才有奶吃。

只要太子像以往那样,废寝忘食写回执批注,安抚勉励。

很多人就会偷偷笑着,不折不扣执行竞拍包税。

李善长眉头紧拧。

他也教过太子。

对太子十分了解。

教导太子,他们完全是按照圣君设想去引导。

一直以来,太子也做的很好,很符合大家心目中的圣君典范。

为何突然转变如此之大?

受朱皇帝影响?

不可能!

若是朱皇帝影响,这么多年,太子早改变了。

李善长摇了摇头,笑了,“这是好事,或许是朱四郎,让太子感受到压力了。”

“若真是如此,将来可就有趣了。”胡惟庸顿时笑了,端起茶杯,含笑琢磨着,小抿一口。

……

文武百官,绞尽脑汁琢磨。

无一人猜到,改变朱标的是一个女人!

……

十数日后。

苏州。

吴县。

几辆马车缓缓驶入城内。

“快去看,县太爷被抓了!”

“太子爷的督查组亲自抓人!”

“竞拍包税这么好的经,让他给念歪,活该被抓!”

“太子爷圣明!”

……

徐妙云、朱棣听着外面百姓激动叫喊议论声,不由对视,他们才走了二十几天,这是发生了什么?

两人撩起帘子,向外看去。

街面上的百姓,纷纷往前面跑去……

很快,路就被赌了。

朱棣把雍鸣交给徐妙云,走出马车,站在车辕上查看。

人群前。

一队衙役开道。

后面,一辆囚车内,囚禁着一个人,这人满脸不服,愤怒大喊:“我是七品县令!读书人!即便犯事,没有查明前,太子爷也不能这么对待我!”

“狗官!”

“打死这狗官!”

“太子爷英明!”

……

回应县令的,是百姓愤怒的骂声,以及劈头盖脸砸来的烂菜叶子。

在囚车经过时,毛老六等人,迅速赶着马,把车停靠到路边。

囚车经过后,朱棣注意到,一名年轻九品绿袍官员身后,两名锦衣卫骑马陪同,眼底诧异之色一闪而逝,‘大哥竟然动用了锦衣卫?’

其中还有一个熟人……

纪纲!

纪纲也看到朱棣,惊讶之色一闪而逝。

余光瞥视其他几辆马车。

据他所知,朱解元和皇后娘娘一起离京……

皇后娘娘一定就在其中一辆马车内!

纪纲与身边属下说了几句,翻身下马,在百姓追着囚车内县令时,悄无声息落在后面。

等百姓走后,快步来到朱棣面前,抱拳道:“见过朱解元,不知娘娘可在这里?”

“在前面。”朱棣眼神平静无波审视纪纲,指了指前面一辆马车。

纪纲再次作揖,快步走向朱棣手指的马车。

他知道朱四郎不想接触锦衣卫。

而他来这边,也不是为朱四郎。

他现在为太子办事,不需要结交朱四郎了。

……

纪纲来到马车外,收敛思绪,郑重一拜,“臣纪纲拜见娘娘。”

马秀英撩起帘子。

往后看了眼。

见朱棣正要往车内钻,顿时哭笑不得,“老四,你也过来听听!”

‘朱四郎这般受宠?’

纪纲低着头,闻声,眼底惊诧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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