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朱允炆失败的开始(1 / 2)
“杀!”
“杀入皇宫,皇后、太子妃都是咱们的……”
……
轰轰轰……
炮声隆隆中。
丧失人性般怨恨喊杀声,从烟尘朦胧中传出。
炮兵阵地后方。
瞭望塔上。
朱允炆举着望远镜,脸色铁青,盯着声音隐约传来的方向。
紧握一支单筒望远镜的手指,已经捏的发白。
他实在没想到。
这些该死丘八,竟然敢当着他的面,喊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虽说,皇后、太子妃这些人,他一个都不会绕过。
可这些皇室女人。
代表着皇室。
即便是死。
那也是战争结束后,他给她们,赐一杯毒酒!
而非,让这群卑贱丘八糟践!
这群卑贱丘八的行为,是蔑视皇权!
“曹国公,你们带的好兵啊……”
李景隆、唐胜宗几人陪在旁边,本就心惊胆战,听到这话,几人噗通跪倒,“臣请陛下责罚!”
他们也想不到,这群该死的混蛋。
不就是让他们牺牲一下嘛。
竟然心生怨恨。
喊出这等言论。
胡惟庸看了眼李景隆几人,颤颤巍巍凑到朱允炆身侧,用只两人的声音,低声道:“陛下,现在需要这群大逆不道之辈出力,等殿下定鼎局势后,大可以……”
胡惟庸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却也把态度表明了。
蔑视皇权他不在乎。
可这群因怨恨,连皇权都不在乎的丘八兵痞,绝对留不得。
他们可以因怨恨,而亵渎皇权。
突破了这层底线。
将来也可以因各种不满而搞出兵变。
工商业发展,比小农经济更需要一个稳定环境。
如果放任这群突破底线,沦为唐末那种藩镇兵痞的丘八存在,造成武夫当国的局面。
文官的利益。
权贵的利益。
可都保不住。
必然会沦为,有刀就是草头王的局面。
所以,这群兵痞利用完之后,必须清洗掉!
朱允炆瞥了眼胡惟庸,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胡惟庸那点小心思,他能猜到。
不过,他和文官、权贵、高层将领达成一致意见,很有必要。
团结笼络住这些人。
将来才好清洗掉这批底层牲口。
听着喊杀声越来越远,向着皇宫深处远去,朱允炆心情好了不少,笑道:“诸卿,听着动静,今晚,咱们应该就能剿灭叛军,进入皇城了。”
“陛下英明神武!”
“陛下圣明!”
“陛下领军能力,岂是叛逆朱雄英、朱雍鸣、朱允熞可比,恐怕,就是昔日,被誉为战神的朱四郎,也差一点吧?”
……
朱允炆听到身后的吹捧。
尽管知道是吹捧。
唇角依旧情不自禁微勾。
一只手,缓缓握拳,‘他今天能击败朱棣培养出来的朱雄英、朱雍鸣,他日,也必定能打垮朱四郎,夺取其燕华!’
……
呜呜呜……
砰砰砰……
爆炸声中,若有若无的号角声不停传来。
浓稠烟尘中。
数十道身影一边向着皇城内部奔跑,一边装弹,转身射击。
朱瞻基兄弟几人和于谦这个姑父,打完一轮排枪,短暂阻击叛军,让追击叛军慌乱躲藏之际。
毫不停留,转身就去追赶前面的袍泽。
交替掩护撤退中。
朱瞻基不解的大声询问:“姑父,这个时候,怎么吹起了撤退号角,这撤退号角一响,禁军仅剩的一点战斗意志也瞬间垮了,阵线全都乱了!”
砰砰砰……
仿佛在验证朱瞻基的推测,他们这股撤退小队中,走在前方的第一小队方向,突然传来密集排射声。
朱瞻基忙猫腰,端起已经再次装填完毕的燧发枪,瞄准前方。
这种前方被堵的情况,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听到撤退号角信号。
向后方撤退转进的三百米中,他们就已经遇到了,三波挡在前面的叛军。
整条阵线上,除了像他们这样,少数的点,其他各处,早已经败退。
叛军,早已经超过了他们。
炮击产生的浓烟浓尘。
笼罩了前后大约五里左右的距离。
在这个宽度的整条阵线上。
能见度不足三十步。
只要枪声一响,也不知怎么了,那些仿佛丧失了人性的叛军,就会闻着声音,从周围迅速包围上来。
导致他们的撤退,十分的困难!
……
奉天殿外。
台阶下方,开阔广场上。
三个标炮兵的火炮,漆黑冰冷的炮管,一排排倾斜直指天空。
奉天殿前方五里左右。
仅存的一万预备队。
左前方。
雍鸣举着望远镜,观察着三里左右,那道视线无法穿透的滚滚浓烟尘浪。
喊杀声。
排射声。
已经越来越近了。
浓烟尘浪中,宛若隐藏着令人恐惧的凶兽,正在无情的吞噬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列成三个大横队。
仅剩的一万预备队。
每个人都严阵以待。
端着燧发枪的双手,不停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反复着。
汗水不断从额头流淌下来。
滚滚浓烟尘浪中,越来越迫近的喊杀声,给人造成的压力,比直接观看惨烈的战况,更加强烈厚重。
未知,才最让人恐惧。
而此刻,他们已经几乎是宫中最后一道防线了。
奉天殿广场边缘!
再退,就到彻底放弃皇宫前半部,朝政相关的区域,退守后宫了。
退守后宫,可一点防守上的地形优势也没有了。
而且,他们若是再败。
宫中也没有真正可战的精兵了!
李成桂、耿炳文站在雍鸣身边,同样紧张的连呼吸都忘记了。
撤退的传讯号角,已经过去一刻钟了。
可这么长时间。
还是没有人从浓烟尘浪遮盖的区域撤退出来。
反倒是越来越近的喊杀,越来越惨烈。
可想而知,此刻撤退的多么艰难。
“出来了!”某刻,李成桂突然激动大喊一声。
只见正前方,一队禁军士卒,大概有数百人,狼狈的从烟尘中冲出来。
随着这一队出现后,越来越多的禁军,惊恐、狼狈、十分惨烈的在叛军的追击中撤退出来。
李成桂已经冲到大阵前方一里左右。
挥舞两面两色三角令旗,带着五十人的督战队,不停指挥从烟尘中撤出来的禁军,向阻击阵地两侧撤退。
以免冲击阻击阵地。
此时,其实十分危险。
也幸亏,跟着禁军追击出来的叛军不多。
并且在之前的追击战斗中,明显同样已经失去了建制。
三五十人、十五六人一队。
没有更高一级的指挥。
当看到严阵以待的阻击阵地时,也不敢继续撵着仓皇撤退下来的禁军继续追击。
到时给了李成桂疏导禁军的时间。
一队队禁军,心有余悸,气喘吁吁,在指挥疏导中,从预备队组成的阻击阵地,左右两侧绕到后方。
然后再各级将领的呼喝约束下。
一边喘息,一边重新整队。
同时,迅速装填弹药。
在三大横队的阻击阵线后方,迅速构筑第二道预备阻击阵线。
嗒嗒嗒……
又过了十几分中后。
朱瞻基所在的小队,三十几人,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脚步宛若注铅般沉重,最后从尘浪最左侧边缘冲出来,靠近雍鸣。
“父亲,怎么突然下令撤退?”朱瞻基来到朱雍鸣身边,喘着气,扫了眼后方,狼狈撤退,甚至连枪都扔了的禁军,不解询问。
“我们自有计较!”雍鸣盯着三里外,烟尘边缘,同样开始重新整队,大概两万五六千人的叛军,严肃道:“你身为一名队官,就要有队官的觉悟和自律,马上滚到后面,整顿队伍!”
“是!”
朱瞻基没继续追问,立正敬礼后,转身匆匆离开。
于谦作为参谋人员,倒是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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