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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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斑伤痕遍布了江潮笙的全身,直到丈夫将她殴打至流产,来自于小县城的父母也劝着她:“男人嘛,总会犯错,只要他还回这个家就好了,你就再忍忍,你弟弟快要上重点高中了。”

是了,江潮笙的父母又为她生了个弟弟。

一家子重男轻女,她的忍让是为了换来弟弟的前途与优质生活。

江潮笙没有哭,她容忍着,人也逐渐变得麻木没有了生机。

导演在这之间安排了大概三分钟的空镜头,灰蒙蒙的幕布中是夹杂着浓郁口音的方言对话。他们叫嚷着,尖锐着。

江潮笙患上了乳腺癌,医生说需要切除单侧乳/房。没有人同意,他们不愿意在手术单上签字,甚至在医院的长廊上嘶吼着‘没有乳/房还算什么女人’。

那是江潮笙第一次崩溃,她坐在医院的地上大哭。被丈夫撕扯着,被母亲拖拽着。

她哭,不是因为她觉得病痛有多恐怖。是因为读过几年书,考上了大学,即便是远离了那座小城市也依旧脱离不开令人窒息的家庭。

她所有,包括在学生时代开导着荆思舟的话也全部是她的伪装。她装的阳光,装的快乐,在回家的路上又套上灰蒙蒙的自己。从来没有一个人真正了解过她。

手术成功后,迎接她的是一封离婚协议书。丈夫无法面对已经不能算‘女人’的江潮笙。

江潮笙坐在病床上,身上还插着留置针,上身的病号服内空荡荡的,还能感受到胸腔内传来的痛与麻木。

她平静的,用她娟秀的字体在上面一笔一划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些无名的明信片被她从床下最深处的铁盒处抽出,她一直都知道这些信来源于谁。

没人知道江潮笙去了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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