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新妇,钗环,好处(1 / 2)
这不是许地主记性太好了,而是主簿当初娶长孙媳摆出了好大的排场。
不仅鞭炮放了半日没断过,还漫街的洒铜子和糖果、摆流水宴,着实让人印象深刻。
听说新妇是府城一位长吏的女儿,根基深厚,又是积年的老人,连知府都说得上话,这本是主簿家高攀了人家,自然十分看重新妇。
如今……好似许久没听闻消息了。
许地主心中一寒,有了不好的猜想,就听刘主簿长叹一声道:
“不瞒您说,从前那个孙媳妇在家里被宠的娇气了,忤逆公婆,不服夫君,吃穿用度上也挑三拣四的。”
“我的孙儿历来十分孝顺,见妻子如此不驯,便禀告了我们要休了她。”
刘主簿摇了摇头,悲天悯人的道:
“我原坚决不肯,别人家的女儿嫁入了我们家,纵然是有不好之处,慢慢教就是了,如何能把人赶回娘家呢?”
“这岂不是不教而诛。”
“所以,我让夫人和儿媳妇好好教一教她什么是为妇之道,发誓,一个手指头也未曾动她。”
“可是,老哥哥你也晓得,我们当家人难做啊。”
刘主簿望向许地主,似在寻求共鸣,然后便是一滞:
——许地主低着头正在观察茶盏,水中茶叶上浮与下沉之间蕴含的的奥秘……
一股火直往胸间冲,刘主簿忍了又忍才维持住表情,自己给自己搭台子:
“新妇不肯被管教,闹着不肯吃饭,又打了她婆婆和太婆婆,自己跑了出去,在大街上又哭又闹的,竟是疯了!”
听到这里,许地主终于有了反应,抬头冷淡的道:
“既来我家中求亲,这位女子是被休了还是病逝了?”
“我家历来行事仁厚,怎么会休了家中女眷,便是有不妥,一口饭还是供的起的,只是命苦,前两月不慎掉入了荷花池中,早上才被下人发现。”
说到这里,刘主簿眼角掉下来两滴眼泪用袖子擦了,感慨的对许地主说:
“好好的一个人没了,想起来也伤心。”
又承诺道:
“我此次舔颜来求你家娇女,必然好生相待,如同亲女一般,我夫人年纪大了,儿媳身体也多有病痛,一家的中馈都可以交付到新妇手上。”
不得不说,刘主簿一句一句很有逻辑和诱惑力。
对前面疯了的原配都这么好,继室肯定也不错,常人还会想,自家女儿和疯子比起来一个天一个地,想必会更得喜欢。
且一嫁进去就能执掌中馈。
多少女子熬到头发花白了只要婆婆不放手,还没有得到允许能够摸一下中馈之权。
“还是算了,我这位孙女是庶女,才貌不出众,家里也没太大期望,也只备了薄薄一份嫁妆,如何配得上刘郎君。”
许地主委婉的拒绝。
“有何配不上?”
“且我家如何会挑你们的嫁妆,前头的嫁妆都留在家里,又没个子女,这些还不是给新人的。”
“好些钗环还是新的,戴都没戴过,也不晦气的。”
刘主簿一笑,理所当然的道。
殊不知,门后心娘听了这一句,一滴眼泪划过脸颊。
声音又轻又怜的道:
“她真可怜呐,女子一生为何会如此苦?”
一旁的许玥心中沉郁,是啊,真可怜。
那位新妇,带着家中给予的嫁妆,满怀憧憬嫁入了刘家,但不过一两年,自己不明不白的疯了。
在刘家需要的时候,恰到好处的“失足”跌入了荷花池,只留下带着家人疼爱的钗环嫁妆,成为夫家求取新妇的筹码……
心娘侧过头,眸子似乎蕴含了火焰,十分笃定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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