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江芙缩起两腿,拉下裙摆。
“程伽罗,你疯了是不是?”
这可是程家,万一被管家或者老爷子看到,她怎么解释?
“疯了也是被你逼的。”程伽罗抬手按住她的膝盖,“敢乱动,今晚我让你下不了这张床。”
四目相对。
江芙动作一僵。
男人的墨眸里,情绪涌动。
她看得出来,他不是说说而已。
程老爷子的卧室就在前面院子,如果惊动老人家,后果不堪设想。
江芙咬了咬唇,靠在锦垫上没动。
“你到底想怎么样?”
程伽罗没出声,起身走到博古架前,从顶层拿下药箱。
看着男人从药箱里取出棉球和纱布等物,猜到他是想要帮她处理伤口,江芙暗松口气。
“我自己来就行。”
她伸过手掌,想要拿过药棉。
没想到,对方比她动作快,先一步将药盒握在手里。
江芙伸过手掌,刚好握住他的手背。
肌肤相触,江芙微愕,本能地将手掌缩回来。
拧开盒盖,程伽罗用镊子夹过药棉。
“裙子撩起来。”
他语气强势。
江芙犹豫两秒,将裙摆向上拉了拉。
反正睡都睡过了,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弯下身,仔细看看她的伤口。
确定只是划伤,没有异物,程伽罗伸过手掌,轻轻用药棉帮她擦掉伤口的血水。
酒精药棉贴上皮肤,微凉,还有些沙沙的刺痛。
江芙忍着没动,眉到底还是皱起来。
帮她把伤口清创后,涂好药膏,程伽罗拿过纱布。
“膝盖抬一点。”
江芙只希望一切快点结束,配合地抬起膝盖。
柔软的纤绸裙摆,因为重力原因,滑向大腿根部。
担心走光,江芙伸手按住裙摆。
“你哪里我没看过?”
男人的声音里裹着几分嘲弄。
好好一个男人,偏偏长了张嘴!
你怎么不直接说你亲过。
江芙脸上有点热,嘴上却不肯认输。
“看过是一回事,我想不想再让你看是另一回事。”
程伽罗取过剪子剪断纱布,将纱布两端打结。
伸过手指,仔细将那个小蝴蝶拉扯到两端对称。
左手撑在罗汉床上,男人微俯下身,抬眸对上她的眼睛。
“如果我非要看呢?”
其他人欺负她也就算了?
他可是曾经最宠她,她最信任的小叔,怎么能也和他们一样?!
平日藏在骨子里的反骨,瞬间长出来。
江芙一把抓过剪子,抵上他的咽喉。
“你试试就知道。”
女孩子的眼神,倔强地让人心疼。
程伽罗直起身,拿过桌上的药膏和纱布一起递给她。
再开口时,语气已经温和下来。
“这两天伤口别沾水,药膏每天涂三次,就不会留疤了。”
放下手中握着的剪子,江芙站起身,提着手袋要走。
男人伸臂挡住她,掌心捧着那盒不大的药膏。
“要么自己涂,要么……我帮你。”
一把将药膏从他手上抓过去,江芙重重摔上门,走出他的卧室。
转过身,隔着门缝看着她走远,程伽罗低低叹了口气。
“笨蛋!”
皱着眉回到前院,江芙看一眼程老爷子的房间。
知道老人家已经睡了,她放轻脚步,轻手轻脚地走进西厢房。
自从杨婷搞出“食物中毒”事件之后,程老爷子就将她接到程家,特意将这间房间收拾出来给她住。
哪怕是后来送她一套婚房别墅,这间房间也一直给她留着。
房间里,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
床头柜上,还摆着她第一次参加比赛领奖后,与母亲和程伽罗一起拍的合影。
她手中捧着奖杯穿着小礼服站在中间,母亲和程伽罗一左一右站在她身侧。
那时候的程伽罗,不过只有十几岁,却已经比母亲都高出一头。
那天晚上原本天气很好,几人从剧场出来的时候,却下起小雨。
担心她着凉,少年很主动地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自己身上就是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
他没有看镜头,而是微侧着脸,看着她。
脸上带着笑意,眼神宠溺。
右手扶在她的肩上,帮她按住快要滑落的西装外套。
那晚其实照片拍了好几张,这张并不是最好的,却是她最喜欢的一张。
这么多年,一直珍视地放在床头。
想起刚刚男人手掌压着她的膝盖,皱眉逼问她的样子。
江芙伸过右手,一把将相册扣在桌上。
“混蛋!”
……
……
这一晚上,江芙也没睡好。
早上起床的时候,已经是天光大亮。
江芙坐起身,解开腿上的纱布。
因为处理及时,伤口已经结痂,只是微微还有些红肿。
取过桌上的药膏仔细涂了涂,她拿过干净的纱布正要包裹。
窗外,脚步轻响,佣人刘嫂的声音传进来。
“小姐,您睡醒了吗?”
“睡醒了,什么事?”
“老爷子让你到前院去一趟……”刘嫂顿了顿,又补充一句,“嘉木少爷也在。”
这是来向她兴师问罪了?
“我知道了,告诉爷爷我马上就来。”
刘嫂答应一声离开,江芙胡乱将纱布裹好,快步走进洗手间,迅速洗漱换上一套衣服来到前院。
客厅里,程老爷子手撑着拐杖,沉着脸端坐在主位。
程嘉木跪在地板上。
程伽罗坐在左手边的黄花椅靠背椅上。
因为是在家里,他没有穿外套。
黑衬衣的扣子松着两颗,右臂撑着扶手,左手勾着佛珠,有一搭没一搭地捻着佛珠,一副慵懒闲适的表情。
听到脚步声,男人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与她目光一对,就将视线收回去。
江芙顿时又是一肚子气。
混蛋东西!
她马上就要被兴师问罪,他倒在那里看戏。
顾砚秋急急走进来,看到跪在地上的儿子,一怔。
“爸,您怎么让孩子跪地上啊?”
“哼!”程老爷子轻哼,“你先问问,你儿子干了什么好事。不努力上进,跑去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酒,还在酒吧闹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江芙暗暗一惊。
这话风不对啊?
怎么感觉,不是这对母子告她的状,反倒是程老爷子在兴师问罪呢?
江芙还在思考,顾砚秋的眼睛已经刀子一样剜过来。
“小芙,怎么回事?”
反正事情已经出了,人她也打了,躲也躲不过,倒不如先主动认错。
“爷爷、秋姨!”江芙低眉顺眼地上前一步,“都是我不好,昨天晚上要是我早点到,嘉木哥也不会醉成那样。”
“你还好意思说?”顾砚秋转过脸,指着她的鼻子就骂,“都说家有贤妻,夫不惹祸事,真不知道你整天在忙什么,要是你昨天陪嘉木一起,能闹出这么大的事吗?”
“看来,大嫂对这个魅色酒吧并不了解。”
程伽罗合指握住佛珠,站起身走过来,掐掉花架上一朵焉掉的杜鹃花。
看似随意地转身,刚好挡在江芙面前。
“据我所知,这个魅色酒吧不光能喝酒,只要有钱什么都能买到,陪酒小姐,甚至毒品,这种地方正经女孩子可不会去。”
顾砚秋尴尬地转过脸,看看程老爷子的表情。
吸吸鼻子,染上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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