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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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鞭落在裴远舟足边不足一寸的地方,

他低头怔怔看着,错愕道:

“你我夫妻一场,如今你为了一个卑贱的婢子,当真要做到这一步?”

沈秋辞轻抚着夏裳的额发,看向她的眼神满是疼惜,而回话的语气却是生硬无比,

“夏裳打六岁起就跟在我身边,我与她有着十数年的主仆情分。”

“你凭什么觉得,你在我心中的地位,能重要过她?还是说......”

她瞥一眼长鞭,又抬眸看向裴远舟,语带戏谑,

“你这八尺男儿郎,有本事挥鞭打女人,却没胆量自己受上一鞭?”

“好!这话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裴远舟自知再辩也是无用,索性撂下一句狠话后,

拾起长鞭,收着力气对着自己掌心抽打了一记。

饶是如此,随一声脆响后,他掌心的皮肉也是应声翻起,炸出了血花来。

他淌血的手攥紧了拳,恶狠狠地瞪着沈秋辞,

“你这三个要求,我统统应你!”

“但你记着,从今往后你便是求着我,我也不会再与你欢好一次!你便好好带着你的婢子,守一辈子活寡吧!”

说完,负气疾步而去。

沈秋辞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对夏裳调侃道:

“他这是把自己当成青坊的头牌了?”

怎料夏裳却是哭了?

她取过帕子来帮丫头拭泪,“好端端的哭什么?”

夏裳道:“我不过是个奴婢,姑娘实在不必对我这么好......”

沈秋辞笑她傻,“我与长姐自幼与你一同长大,同玩同乐,何曾将你当做下人?”

说着挽起夏裳的袖管,露出她白皙皮肤上落下的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我十二岁被人掳走,往后家中发生了何事我是不知。”

“可看你身上这些疤痕,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这每一道伤,都是你从前为护着长姐儿留下的。”

她指腹轻抚过那些或隆起或凹陷的疤痕,眸底渐生厉色,

“方才裴远舟所受,远不及他这些年来加诸在长姐与你身上的万分之一。”

“今日这一鞭,不过是牛刀小试。来日慢慢,我有的是法子让他知道,他这辈子最不该招惹的,就是咱们沈家!”

*

出了碧玺堂,裴远舟只叫略通医术的家丁帮他简单包扎处理了一下伤口,便赶着去了揽月阁找薛吟霜。

在他看来,皮肉上的伤是小,若要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才是天大的事。

他来时,薛吟霜坐在小几前,婢子正伺候着她服药。

裴远舟打发下人出去,取过碗盏来,亲自喂给薛吟霜,

“今日好些了吗?”

他对着薛吟霜,语气总是藏不住的温柔。

薛吟霜娇滴滴地吸了吸鼻子,“还是疼得很。但有世子爷陪着我,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她目光落在裴远舟被包成了个粽子的左手上,忙问:

“世子爷怎么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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