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戏弄(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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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屿没有直接放手,而是用食指抵住红枣,轻而缓地往里推,直至红枣落入牙关,再瞧不见了。

  君屿念道:“一撒红罗帐,红罗帐里天仙降,春宵一刻值千金。”

  “你......”君若没料到君屿竟然在念撒帐辞,她念时不觉得有什么,只觉得好玩。但现下,两人独处一室,红罗帐、天仙降、春宵时,羞死个人。

  “嘘......”君屿轻拢住她,将她珍重地纳入怀里,贴在她的耳边絮语,“二撒合欢乐,合欢床上卧鸳鸯,交颈鸳鸯水中戏。”

  有些痒,君若微微侧开头,红烛筚拨着跳跃,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墙上,恰如一对痴缠的交颈鸳鸯。

  君屿放开君若,拉开些距离,循循善诱道:“喂我,可好?”

  君若随手一摸,也不知摸到了什么,递到君屿嘴边了才发现是粒相思子。

  相思子有毒,君若刚想换一颗,君屿却握住她的手,低下头,以舌尖卷走了那粒相思子,他的舌尖也是凉的。

  君若蹙眉,手悬于他的唇下,冷着声音说:“吐出来。”

  “我比它毒多了。”君屿说话的模样就跟方才那句“我比他厉害”如出一辙。

  一贯的傲娇!

  君屿喉结一动,将相思子咽了下去。

  君若瞪一眼君屿,他却笑了:“三撒鸳鸯枕,鸳鸯枕上梅花锦,红梅点面洞房春。”

  君屿扶住君若的后脑勺,将她缓缓放倒在枕头上,倾身覆了上去。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君若抬眸,与君屿四目相对。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君屿的嗓音低沉得像是被火燎过,被烟熏过。

  君若有些疑惑,刚想问什么意思,就听君屿说:“四撒红绫被,红绫被里龙凤睡,风卷红梅轻怜惜。”

  说话间,君屿拉过一旁的锦被,将两人盖了个严严实实,锦被将光亮拒之门外,黑黢黢的,看不清楚,只听得见略急促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君屿手肘撑着床榻,将身下的人圈在里头,在她耳边絮语:

  “五撒小金莲,小金莲上白绫缠,脱下绣鞋春心动;

  六撒花钗衣,花钗衣上绣罗纹,解下罗衣日月圆;

  七撒石榴裙,石榴裙上绣芝兰,芝秀兰馨滋雨露。”

  脱?脱什么?什么动?

  解?解什么?什么圆?

  又是哪来的雨?哪有的露?

  君若的脑袋成了浆糊。

  “专心些。”君屿掐了君若的腰间的软肉一把。

  君若吃不住疼,叫出了声。

  君屿顺势念道:“八撒凤凰冠,凤凰冠下筑新巢,初入新巢尽夜欢;

  九撒芙蓉石,芙蓉石上鸾凤现,五更鸾凤换新声。

  君若,你喜欢尽夜还是五更?”

  这撒帐辞着实不能细品,君若算是知道君屿在戏耍她了,就去推他。

  君屿抓住君若作乱的手,还在闹:“十撒满屋撒,七大把来八大把,撒得娃娃满地跑。”

  话音刚落,红烛烧尽了,屋内陷入黑暗。

  不知哪里传来了琵琶声,先是一声弦动,紧接着,大弦嘈嘈,小弦切切,如大珠小珠落了玉盘。

  “不是琵琶。”是君屿的声音。

  “是珍珠。”君若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银芒闪过,房间内空无一人。

  脚步声乱,有人推开房门,满室扎眼的红绸,床榻上锦被皱得不成体统,悉数映在男子冷冽的银面上,他的耳后蓝紫色的鱼尾闪个不停。

  终是来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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