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红色绣花鞋八(1 / 2)

加入书签

氧气一点一点地被夺去,  谢宁身不由主地张开嘴呼吸,两齿相碰,松木香之中掺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少年环在她腰间的手越收越紧。

        如一条越挣扎束得越牢的绳索,  谢宁有些难受地扭了扭身子,  却听见许扶清难耐地轻哼了一声,  “嗯,哈,  别这样。”

        这下子,她不敢扭身子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还有,他的声音变得很奇怪,  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但又不难听,  反而莫名会惹人喜欢,  像是受了欺负发出的祈求音。

        系统的机械音已经不在。

        说明好感值没错,  它确确实实地升到了正十五,  她惊讶过后又不知该怎样摆脱这一局面,总不能一直保持这样吧。

        夜色浓稠得如化不开的墨,黑沉沉地压下来。

        就像压住了她的胸口。

        谢宁望着看似静谧祥和的天空,  脑子还是有些清醒的,  知道他们现在不是在房间,  而是在院中的草地里,  羞耻感瞬间涌上来。

        但没几秒谢宁身子又软了,  实在怪不了她,对方遵循着本能的吻实在令人招架不住,  迅猛地蚕食着自己,  无处可逃。

        不行了,  万一被人发现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她手往上挪,撑到他清瘦的胸膛上,想用力地推开,却听到一阵脚步声和随之而来的交谈声,生怕惊动过来的人,动作一顿。

        “少如,收手吧。”

        一道陌生的女声,语气听得出带着一抹小心翼翼。

        林少如低头望着手背上的伤,眼神冷漠,似嘲讽地回道:“收手?你说得倒是轻易,如今一切都回不去了。”

        “少如,我知道很难,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粉衣少女着急地上前一步攥住他的手腕,“求求你不要继续下去了,我们离开西京好吗?”

        说到最后哭腔抑制不住地放了出来。

        而林少如似乎不为所动,推开了她的手,略带玩味儿地问:“叶音,你这般对我,可是因为喜欢我?想嫁给我?”

        叶音眼含泪水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两人的身影倒在青石板上,被月光拉得很长。

        “但。”林少如顿了一下,抬手还算温柔地拭擦着她流到脸颊的眼泪,似毫不在意地笑着说,“我不是男人啊,在我很小的时候,我便跟那些宫中的太监别无二般了。”

        “我们相识多年,你也并不是不知道啊,如此为何还要喜欢我,又为何执着地想要嫁给我呢,这根本不可能的,你。”

        还没等他说完话,叶音便搂住了他瘦削到近乎能摸到骨头的腰。

        “少如,我不介意。”

        她抽泣着,侧脸贪恋似地蹭着林少如,因疼惜他,心中难受不已,如百爪挠心,泪流不止地道,“我,我真的不介意,只要能跟你一起离开西京,只要那个人是你就好。”

        “你明明知道的,我要的由始至终只有你。”后半句话叶音喃喃地说出来。

        谢宁听到他们的交谈声,撑着许扶清的手松了松。

        什么?与那些宫中的太监别无二般那不就意味着林少如,她震惊了,林府是西京上排得上名号的大府,他怎么会被净身了。

        是因为被净身才男扮女装,还是因为想要成为女人才特意去净身?

        不知为何,谢宁总觉得此事跟许府应该有关系,即便是没有直接关系,也有一点儿间接关系,脱不了干系。

        毕竟林府很像许府。

        这个消息太叫人震撼了,导致谢宁有一瞬间分神,忘却了自己所处的境况,她跟许扶清还在院子中,姿势举止皆暧昧。

        他恍若没听见有人来了,兴许是不在乎,病白的皮肤染上昳丽的潮红,牙齿轻轻地掠过她唇角,慢慢地下挪,带着挥之不去的血味,悄无声息地移到少女脆弱的脖颈。

        齿关貌似咬住了薄皮肤底下的一条血管,仿佛下一瞬就要展开啃食、撕咬。

        然后,就这样杀了她吧。

        这般想着,少年心口泛起细细麻麻欢愉之余又有难以言喻的情愫蔓延开来,他伸出舌尖舔掉唇角的血液,原本清澈似镜的眼底涣散暗沉。

        柔软的妖冶绯色衣摆跟谢宁淡绿色的衣裙交叠。

        感受到脖颈处的触感后,谢宁彻底不敢动了,睫毛颤抖着,抬眼看许扶清,五官无可挑剔,黑发如墨浓密。

        他垂下来的血红色发带扫过她敏感的耳廓,随着动作,最后落到她藏在衣裳下的肩窝,泛起一阵阵痒意,腰腹发麻了。

        谢宁的心悬到极致,微微喘着气,染着血的唇瓣无声地张开,“别咬。”

        可是并没用。

        许扶清森白的牙齿嵌入了她脖颈的皮肉,或重或轻地咬着,沿着那条血管边缘,极其像西方那些电影中又冷血又拥有美丽皮囊蛊惑人心的吸血鬼。

        谢宁背后是草地,也就挪不开自己的身子。

        而她又不敢出声,双手胡乱地扯着他的衣裳,领口被扯得微敞,露出色如凝脂的皮肤,白得晃眼。

        “谢宁。”许扶清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地唤她。

        谢宁不知如何回应,被他拉着手抚上他的胸口,少年声音低到不能再低,在她耳畔言语着,“这儿跳得很快,是因为谢宁你呢,我鲜少如此。”

        其实她的心也跳得很快,不过跟他不一样,是吓的。

        “或许。”许扶清纤长的睫毛潮湿了,狐狸眼染上的水光不自知间摄人心魄,“你想看一下吗,用刀切开我的心,一点点把它挖出来,用你的双手捧着。”

        说实话,如果谢宁不是怕控制不好声量,被其他人听见,还真想直接地回他一句,挖出你的心,你就死了!

        最后她还是选择摇了摇头,生怕他得不到回答不依不挠。

        少年却好似没看见,舌尖温柔地勾过谢宁脖颈处的牙印,“不知道你想不想,我可是很想挖出谢宁的心呢,一定会跟我以前见过的那些不一样。”

        “哈”谢宁被他的温热勾得偏了偏脸。

        与此同时,林少如慢慢地掰开叶音的手,没表情垂眸看着她泛红的眼睛,纤白的手指将她被泪水濡湿的碎发缓缓地别到耳后。

        叶音凝视着他这张不辨男女的脸,心渐渐地沉了下去。

        也是,谁会爱上一个亲眼看到自己被净身的整个过程的女子?叶音永远都忘不掉那天,倾盆大雨,乌云盖过西京。

        小时候的她就藏在小柜子,透过缝隙,看着刀起刀落,听着一声又一声的痛苦呻吟。

        他躺在血泊当中,腰腹以下满是血,气若游丝,面色苍白如纸。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他死了。

        不过,他也的确是死了。

        彻底地死在了潮湿的雨天,那时她想尖叫,却发现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像是被什么塞住了喉咙。

        等那人走后,叶音从小柜子里出来,颤抖着手碰上林少如的身体,好冷,好冷,冷得让人绝望,她尝试着捂热他,但怎么都捂不热。

        血还在流,好像止不住一样。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