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情起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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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一瞬,林少如放下揉按太阳穴的手,冷静到不像正常人道“尸体按以前那样处理好。对了,她在我走后有没有看见了些什么?”

        林府下人仔细地想了一下,比划着“一幅画像,上面画着一名容貌俊丽的男子,不知夫人在房间哪里找到的,她看着看着就激动了。”

        没料到素来安静的小姑娘竟然要逃。

        林夫人拿起尖锐的钗子没有一丝迟疑地插进她的脖子,完了,她抱着已经变成一具尸体的小姑娘自言自语,眼睛却看着画。

        听完这一切的林少如深深地闭了闭眼,问“那幅画像还在吗?”

        林府下人点头。

        午夜,谢宁呼吸声清浅,许扶清翻过身来,凝视着睡得安详的少女,半晌后,他忽唤“谢宁。”

        她没动。

        少年下床,曲腿半蹲着,指腹碰上谢宁露出来的手腕,一寸一寸地掠过,皮肤的牙印还在,血渍擦掉了。

        就是周围尚透着较浅的红血丝,看着像甩不掉的印记枷锁,许扶清静看着,内心升起一股又一股的愉悦。

        传闻东京城郊外有座叫雪灵山的山。

        雪灵山的洞里有口放了很久的冰棺材,据说可保尸体永远不腐烂,这些日子来,许扶清有时会想把谢宁放进里面。

        那样的话,他想何时去看她便何时去看她,想何时亲她便何时亲她。

        对啊。

        不知从何时起,他喜欢上了亲她的那种感觉,欲罢不能,兴许,这便是常人说的妄,需遏、需戒,不然便会永远地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他不想遏,亦不想戒,真的、真的好想把她藏进自己的棺材里。

        单是想想便兴奋到指尖发颤。

        许扶清呼吸逐渐地乱了,垂眼看着安静地躺在地上的谢宁,弯腰过去,指尖落到她紧闭的唇瓣,他低头,将薄唇印上去。

        不一样。

        他皱着眉离开她,这与她清醒时的感觉不一样,狐狸眼闪过一丝迷茫,接着便听见少女梦呓了几声。

        少年靠近听。

        谢宁不知梦到了什么,念着“卫夫子、卫夫子。”

        许扶清眼珠轻转,在黑夜中亮得诡异,手指似怜惜地抚摸着她微微翕动的唇,声音充满蛊惑,温柔到恐怖。

        “谢宁,你在叫谁呢?”

        “卫夫子。”谢宁梦到卫之玠被许扶清杀了。

        “原来是卫公子啊。”他弯起眼睛,宛若对她的乖巧感到很满意,语调似喟叹,循循善诱地问,“他,怎么了?”

        谢宁莫名冒了些冷汗,皱紧眉头,“卫夫子不要死。”

        许扶清苍白的面色没什么改变,还是温和地笑着,舌尖缓慢扫过额头上的汗,“谢宁为何怕卫公子死?”

        “他不能死。”谢宁很难受,陷入梦魇出不来。

        红色衣摆散乱地叠在许扶清身下,他似视若无睹,抬手覆上她因梦而微微颤动的眼皮,淡笑着,“卫公子怎么就不能死了。”

        谢宁不说话了。

        许扶清挂在脸上的温柔笑意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疯狂,凑到她耳畔,轻轻地说“可若我就是要杀他呢,谢宁该拿我如何啊。”

        可能是觉得耳朵痒,谢宁无意识地偏了偏头。

        下一瞬,冰凉覆上她耳垂。

        谢宁这一觉睡到天亮,等她醒来,许扶清早已穿戴整齐地坐在桌子那处,用茶杯喝着水,闲散恣意的模样。

        可谢宁却很是着急,生怕这个时候应如婉发现自己不见了,匆匆忙忙地从地上爬起来,叠好被子,放到床榻一旁。

        “小夫子,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有些梦记得很清楚,有些梦一睡醒就彻底忘记了,就连睡着后做没做过梦都不知道,谢宁昨晚的梦属于后者。

        许扶清慢悠悠地放好茶杯。

        他欣赏着她头发乱糟糟的样子,一字一顿反问“谢宁何时让我早上起来唤你?我记得好像没有。”

        阳光越过窗纸,在房间的地板投下阴影。

        时辰确实不早了,谢宁也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许扶清的房间里睡得那么沉,还有,腰好麻,手也酸。

        是因为睡地板不舒服吗?

        但是她昨晚觉得还好,并没有硌得慌,毕竟有被子垫着,可能睡觉的姿势不对,从而导致的吧。

        眼下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不过还是有些奇怪。

        谢宁听完许扶清的话,顿时懂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道理,明智地选择沉默,他分明知道自己回去晚了会惹应如婉怀疑的。

        而且,被人碰见她从这间房间出去就更不妥了。

        所以许扶清是故意的,谢宁断定,只是她拿他没法子,还是靠自己最稳妥,没再揪着不放,走到屏风前。

        屏风上的衣裙摸着还微湿。

        谢宁管不了那么多,绕到屏风那里,脱开属于许扶清的红色中衣,手脚麻利地换回自己的衣裙。

        她忽记起屋顶破了个洞,抬头看了一眼房间上面,一边合拢衣裙,一边道“你房间的屋顶怎么办,要是下雨了会进水的。”

        碰巧近来多雨。

        “我会弄好的,你不必担心。”许扶清声音轻似飘在空中的羽毛,如果再小声点儿,恐怕就连站在屏风后的谢宁都听不见了。

        谢宁换好了,抱着他的红色中衣走出来。

        原本她准备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起床,继而偷偷地去给许扶清洗好这件红色中衣,挂到大家晾衣裳的地方的。

        谁知道起晚了,这个时辰去,是肯定不行的,谢宁抱着许扶清的红色中衣大摇大摆地走在林府的廊道也不行。

        “小夫子,你的衣服”

        许扶清轻掀眼帘看她,打断道“放下便好。”

        谢宁眼睛微微睁大,为自己解释“我并不是要食言,我确实是想帮你洗衣服的,不过现下大白天的,容易招人误会。”

        “不如这样吧,我晚上再来找你,你再把它给我拿去洗就行。”她思来想去,也只能暂时想到这个办法了。

        只见少年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唇角弯着,瘦长的手指轻轻地点上茶杯雕刻着的纹路,抚摸了下,言辞温缓地道“不用了,我等会儿拿去扔掉便好。”

        听言,谢宁悄悄地嗅了嗅自己,没一丁点儿异味。

        有必要嫌弃到拿去扔掉的地步吗?以前亲她、触碰她身体又不见他嫌弃,怎么就在衣服这件事上嫌弃了呢。

        谢宁不是很理解,“扔、扔掉?”

        许扶清淡淡地唔了声,对上谢宁投过来的目光,“扔掉。”

        也行,反正衣服的主人是他,她不该干涉太多,把穿过的红色中衣挂回屏风,指了指房门,“那好吧,我先走了。”

        许扶清笑了笑。

        谢宁一推开门,整个人犹如遭雷劈般僵住了。

        卫之玠敲门的动作停在半空,视线越过她,看向端坐着的许扶清,又回到谢宁身上,他脸上的惊讶之意完全掩饰不了。

        “你们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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