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五十四章先生狠辣歹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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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馥远棠想要去帐床睡,南樱拦着,“不行。”

        馥远棠问,“为何不行?”

        “你说为何不行?”南樱俏眼看着先生。

        “你说。”先生与他逗趣。

        南樱一巴掌拍在他身下,“老不正经。乖乖回病床上躺着,就您老人家这身子骨且养着呢。”

        南樱强行掺着馥远棠,回到病床上。

        “身子虚,有地方不虚。再说,冯老交待了,心脉通畅,就不能有地方堵着。”馥远棠扯没用的,一个顶俩。当然,正经事儿,一个顶百。

        只是,往后的日子,他再想诓着南樱,可得多费些心思。小孩子长大了,被他调/教得越发精明,先生半个眼神儿,南樱都能立刻会意,妖精已然变成狐狸精了。

        先生的手段在南樱面前大概只有撒娇这一招管用,铁骨铮铮,老辣狡黠的馥总军服个软儿,“樱……”软甜一声,南樱的心从里到外化开了。商量?不用。直接同意了吧。就这样,一肚子正经话全被推压在后,先给总军通通精脉才是最要紧的。

        南樱扶着它,温柔到令人窒息,棠的声音从胸腔里打着旋儿渗出来。馥远棠发现,他真是不能没有南樱,恐怕有一天自己不得不先走,老总军真能狠下心来拉着那少年陪葬,前往地狱的路上,要樱来陪伴。

        “棠……”南樱湿着叫了一声,那久违的潮便来了。

        这个方法,好像比冯老的针还管用,堵在心口的火瞬间就泻了。

        “先生。”南樱为馥远棠整理衣襟,床被,一边问道,“有件事儿,就想等你醒来仔细问问。”

        馥远棠微微仰头,半开唇瓣,讨着欢,“一个问题一个吻来换。”

        南樱无奈,只得送上个吻,随后嗔言,“你昏着这几日,上哪儿欢耍去了,回来后,越发荤了。”

        馥远棠笑言,“总军变荤军,还不是被你勾引的。”

        “我什么时候勾引你了,明明是你……”南樱话未尽,被馥远棠扯坐到床上。

        本该直接拉进被子里,可总军确实短了后半截气力,那就只能故伎重施了。

        “樱……”馥远棠拍拍枕头,让南樱躺到他身边。

        依偎到爱人怀里,南樱的心无比安稳,深深醉在先生的味道里,他都不忍断了气息说话。

        馥远棠便先问起来,“樱,你是怎么想到从北海那边调兵过来?”

        南樱稍有惊色,反问道,“先生想不明白?”

        “想得明白。整盘棋,大概所有步数都在我预想之内,唯独北海调兵在意料之外,先生属实没有想到你会走这步棋。”馥远棠道。

        南樱在先生怀里蹭了蹭,讨赏一般的语气,“那先生说,这步棋走得可妙?”

        “妙。”馥远棠赞道,“像樱一样妙。”

        南樱叹息一声,说道,“其实,这也是先生事先铺排得好。那日刚下船,先生命危时,常与同来找我说了些话。他说遇到难处,尽管找他。回到观火城,对付潘仁驰,我手上兵力不足,唯有想办法调配一切可用的力量,后来,忽然就想到他,便给老洛发了消息,让常与同带特训兵前来支援。实际上,也用不着他们真到这里,不过就是虚晃一枪,做给潘仁驰看,激着他尽快发兵,早早落网。”

        “可潘仁驰真的来了,你又拿什么与他抗衡?”馥远棠问。

        “赌!”南樱一半气闹着说,“赌先生会及时醒来,赌雅爷是自己人。”

        言罢,南樱又向馥远棠怀里贴近了些,接着说,“先生,你给我留的线索实在太多了,这些天想得我头都快炸了。常与同临走前说了一句跟你一模一样的话,我就知道他是先生早早安排好的人。”

        “雅爷和裳凛都被你罚了,你又曾说犯规的要罚,没犯规的找些规矩来犯,也要罚。再想裳凛抓捕海盗不利,这肯定不是你安排的,那么雅爷被罚必定受你指使,这样看,雅爷多半是自己人,再加上她曾带着林香在你面前演戏,我就更确信了。”

        “记得当初我曾问你,不打算告诉我全盘计划?你说,没有全盘计划,人心在变,事态跟着变,还说,提前知晓内情,会在突变时受困,影响对时局的判断。这番话,我当时只能理解字面意思。后来,你在船上出事,天塌了,我不得不撑起来,就全都明白了。”

        “总军伤重,多方势力来袭,跟他们对阵时,我终于发现,这盘棋,你要走的每一步其实早就明里暗里指点过我,你一早料到棋阵是你来摆,最后落子的人却是我。人心不像棋子,非黑即白,如果你把每一招每一步都事先教给我,棋局上,对手一旦有变,我就会无法应对。”

        “在跟潘仁驰的博弈中,最开始,我只能先做好防守,保证你的安全,之后才是反攻。那日,得了母亲一席话,说你惯常的行事风格,讲你排兵布阵的全局观,那番话令我茅塞顿开,眼前仿佛瞬间开了一扇门。”

        南樱细细地说,馥远棠认真又感动地听,他不曾想到南樱的心已经可以跟他完全重叠,不欠丝毫缝隙。

        “潘仁驰为这场东陆政变蓄谋已久,最后一步就是需要得到总军的支持。可你不与他同流,他必然害你。但总军没有软肋,除了夫人。”南樱说着,心头喜上,仰面向先生讨了个啄吻,又续言,“你料定潘仁驰一定会把主意打在我身上,而我在特训营这六个月又是他最后的机会,一旦入海,他的手也便伸不到那么远。最危险的六个月,若真是一天一天挨过来,等着接招,那便是防不胜防。想要掌控主动权,就要把敌人逼进海湾,让他无路可退,别无选择。”

        “我想,先生为了找到合适的海湾,一定煞费苦心。一真一假罚了裳凛和雅爷,通过裳凛受罚把擎朗钓上岸来,再通过雅爷迷惑潘仁驰,诱导他利用擎朗对我下手。而擎朗的报复手段,你又了如指掌,最简单又掩人耳目便是在我的基红素里暗动手脚。此前我一直在想我的基红素与旁人不同,这对擎朗来说有什么意义。方才听雅爷说,总军若有败时,不会折在弱兵手里,而所有人都知道,总军去年受伤就是因为卢底海妖。我忽然就明白了,基红素也能引来海妖,对不对?”

        馥远棠亲在南樱的发丝间,轻声答,“基红素若按剂量注射,不会有这个作用。若连续超量注射,便能。”

        “还真是,我方才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南樱说,“擎朗给我超量注射含有卢底三代妖血样本的基红素,就是想在深海特训时让我掉入海中,把卢底三代引出来,这样,就能牵制你。”

        南樱又想明白一件事,激动地坐起来,下一句话出口,眼泪也跟着流出来,“先生,你找到的海湾不是软肋,却是自己,你把大战安排在特训时,就是在把危险从我身上引渡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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