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聊过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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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的空地上丢了满地的烟头,他靠在椅背上两条腿敞着,抬头望见一轮圆月在发光,真巧,跟他一样形单影只。听到动静他微偏头弯唇笑道:“你怎么过来了?”

        徐好走到他身边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顿了顿说:“你不要难过,……要不要再带你去走一次斑马线?”

        今天上午停在行政楼前的黑色古斯特,在校长室坐了很久,希西说是他爸爸的车,今天一整天下来他的情绪都不太对,他鲜少有这样情绪波动极大的时候,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能清晰意识到他很难过很失落。

        他轻笑出声,心里被她的话胀的暖软一片,小姑娘衣裳穿的单薄,夜风把她头发吹乱,一张小脸被月夜和廊灯的映的发光,朦胧的破碎感,说不出的缱腃动人。

        一道声音传到耳朵里,她听到他说:“跟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漂亮的女画家在外国留学写生的时候遇到一个年轻的富二代,那个富二代对他一见钟情展开猛烈的追求,一年后他们结婚,半年后生下一个儿子,婚后的家庭生活美满幸福,她为了他自学转型做建筑师,牡丹古街就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一个偶然那个女画家发现她的丈夫在外面包养一个年轻男人,她抓狂恶心,从小受到的教育,学的专业,养成她一身不被理解的华而不实的罗曼蒂克,他们开始频繁争吵,男人不同意离婚,她争过闹过,为了孩子她想,要不就这样吧,貌合神离的生活持续了五年,长期的压力痛苦冷暴力她开始整夜整夜失眠,人瘦到脱相,医生诊断为重度抑郁症,后来一个暖风和煦的一天她早早起床为儿子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餐,送他出门,拉着他的手告诉他要好好读书呀阿钰。他笑着说好,说会考满分拿回来给她看。

        他声音哽咽,眼角有一点红,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样,没有了平常漫不经心又凡事尽在掌握的坦然,脆弱受伤小兽,被苦难困住顺便磨平棱角。

        这一刻徐好是真的希望故事到这儿就结束吧,她宁可对他一无所知,也不想要听他这种自我刨析的坦白讲述,一点儿都不觉得开心,反而心疼难过,无比的难过。

        她往他那边微挪,偏头看他:“别说了,”想起什么站起身来“你等等我,我很快回来!”说完没待他反应,撒腿就跑。

        白子钰在后面喊一句慢点儿,脚还没好透呢!

        差不多十几分钟她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整个脸因为运动而泛红,单手撑着半边腰大口大口的吐气换气。

        白子钰打趣道:“跑这么快干嘛?后面又没有狼追你。”

        她瞥他一眼小声吐槽:“还不是不想让你等太久嘛,狗咬吕洞宾……”

        白子钰听清而且气笑了,问道:“你说谁是狗?”

        她往旁边乱瞥,眼睛里噙着笑伸出右手往他面前一放,他低着头看她掌心里放着两支草莓味棒棒糖,他心软的一塌糊涂拿起糖剥掉糖衣举到她唇边:“张嘴。”她听话的照做,他又剥了另一支棒棒糖含在嘴里,打趣地说道:“把我当小孩儿?哄我呢。”

        她也笑,反问一句:“不行吗?”

        “怎么不行。”当然行,我喜欢你像现在这样心疼被你轻哄的样子,这让我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在这世上残喘浮沉。

        口腔里充斥着酸甜清新的草莓味儿,他淡淡睇过来一眼问她:“还要继续听故事吗?”

        她摸不透他的意思,把选择权交给他:“那你还想讲吗?”

        他还是选择把故事讲完,他断断续续讲了很久,恍然陷入回忆里,长久地沉默,她问:“那你怪她丢下你吗?”

        他摇摇头:“我很爱她,她一辈子都为一个男人而活,可惜所托非人,白白断送自己的一生,我有时候会想如果没有我,她会不会选择和那个人离婚,开始自己新的生活。我是她的累赘负担,和那个人一样生生折断她的翅膀。”

        “不是,你不是她的……”她实在是说不出口,“相信我,你是她最宝贵的,是她生命的延续,阿姨已经不在了,你要代替她的那一份好好生活,替她多感受一下这个世界,这个世界除了黑白还要允许有灰色存在,但是我们可以做到不被外界所迷惑,守住自己的原则和本心,你要相信这个世界绝大部分是好的,人们是良善的,你独一无二,特别好特别优秀。”

        他似乎一直缺少一种不能拒绝徐青橙靠近的本事,小姑娘坚定软糯地话语还在他耳边心里回响,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笑道:“安慰我呢又。”

        徐好弯弯唇角回他:“没安慰,只是陈述事实,白子钰,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那天不是说了嘛永远热情永不相忘,你不会忘了吧?”

        白子钰只说:“你会一直在吗?”

        我希望你一直都在。

        徐好笑着语气异常坚定:“我会一直在,你可以反

        复向我确认。”

        幸好,他的世界星辰黯淡时,有人伸手接住他,告诉他什么是温柔星海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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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好回去后,赵希西闻声过来,跟着她进房间,大喇喇的坐在她床边,一脸兴奋八卦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你俩有没有新进展?”

        徐好笑着摇头:“没,你别乱想,”顿了顿想到什么又补充道“也别乱说。”

        “靠。谁乱说了!他白子钰都敢当着全校师生面前对你又是公主抱又是后背杀,还怕我乱说,这不明摆着宣示主权嘛。”

        徐好扶额:“你别乱说,那是因为我脚受伤,他才背我的。”

        赵希西可不信:“他从来就不是什么热心肠,平常除了篮球机车偶尔打打桌球之外就没有其他运动,听我哥说他开始并没有报三千米,我去打听过真是比赛当天临时决定的,你说他还能是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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