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第 9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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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什么名字?”当归问,语气明显非常急促。

        “却戎。”解雁行回答得很快,“你有印象吗?”

        当归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茫然地说:“我不知道,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你之前说我叫什么?”

        “却征。”

        “却·征……”当归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似乎是在从这个特殊词汇中极力寻求一些可能的回忆。

        “你现在的名字又是怎么来的?”解雁行喝光了第二碗,甚至还想去锅里舀第三碗,“自己取的吗?”

        “村里捡到我的那名医生为我取的。”或许是因为却戎的照片,又或许是和解雁行交谈得多了,当归此刻的态度明显缓和不少,话也变得多了,“他知道我失忆之后,说仅凭我的穿着就足以证明我来历不凡,必定不会在这颗卫星上久留,注定会归家,所以给我取名为,当归。”

        “是不是还因为救治你的药材里面正好有一味当归?”

        解雁行本是随口开一句玩笑,没想到话音刚落当归就瞳孔微缩,讶异的表情显然是:你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解雁行:“……”

        解雁行:“你可以再往后翻一翻,我还拍了很多他的照片。”

        当归没有拒绝这个提议,但在这之前他先起身为解雁行添了第三碗蛇汤。过了一会,当归忽然严肃了神情,怀疑地问:“你和……这只叫却戎的雌虫,是什么关系?”

        解雁行吐出蛇骨,并未纠结于他和却戎之间因缘际会的奇妙关系,直接回答道:“他是我雌君。”

        “你在骗虫,”当归忽然非常生气地抬高了嗓音,几乎是在怒吼,“你没有标记他,他后颈没有虫纹!”

        解雁行不明白当归为什么突然雷霆震怒,但他的反应非常快:“我就是在准备娶他的途中跃迁舰失事的。”这也竟然不算是完全的假话。

        但当归没有立刻相信解雁行的解释,他的神情重新变得戒备与警惕,冷声道:“把你的雄虫素收回去,我不想和我的弟弟嫁给同一名雄虫。”

        “我收不回去,我目前处于轻度的雄虫素紊乱期,这已经是我竭尽全力收敛下的状态了。”解雁行的声音依旧温柔和缓,这样坦然而镇定的态度反而很好地稳定了当归的情绪,沉默一会,他咬牙道:“不要让我知道你玩弄一只雌虫的感情,不管这只雌虫究竟是不是我的弟弟,我都不会对你客气……明天雨停之后我会带你去村里,你可以告诉他们我恶意威胁一名雄虫,想找我麻烦,随意,但我的态度永远不会变。”

        解雁行定定看了一会满脸怒容的当归,或者说,却征,忽地笑了:“你一定是他的哥哥,有些地方他和你真是一模一样。他怎么好意思说你是个固执的黑皮虫子,分明他本虫也是一个德行……”

        “……”却征十分看不懂眼前的雄虫,和他以往接触的十一名雄虫都不一样,甚至和隔壁村里那名最为好相处的小雄虫也不一样。就像现在,仅仅一个笑,两句不知所云的话,他满腔怒火竟然就这么奇迹般地烟消云散了。分明雄虫口中半点解释也没有,他却已经在思索是不是自己误会了什么。

        餐后,却征将唯一的床铺收拾出来,在快被他睡成砖块的枕头上盖了一层洁白的狐狸毛皮,又在床单上多添了一张厚实的虎皮毯,然后在这丛林泰山风格的床上四件套前冷着脸说:“没有全新的衣服和被子,你将就睡吧。”

        这显然已经是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掏出来了,解雁行连忙郑重道谢,如果不是天气太冷,雄虫的身子骨受不了,他一定会主动要求自己睡藤椅,让却征睡床。

        不一会,在解雁行换睡衣的时间里,却征又端了一盆热水出来,再从一只装满各种小刀的皮革包中挑出一根长针,在炭火上燎了燎,“脚伸出来,我帮你把水泡挑了。”

        “谢谢哥哥。”

        “……谁是你哥哥?”却征神色冷凝,但解雁行还是发现了对方对这声‘哥哥’十分受用,下手又准又狠,很快解雁行就抬着两只上过药的脚躺进了被窝里。

        “等却戎见到你,一定会特别开心的。”解雁行望着木屋房顶,想象却戎说不定又要哭,乐得合不拢嘴。

        “只是长得像而已,又没说一定是,你不也说了从没见过他的哥哥长什么样,只是猜测而已。”却征全身裹在厚厚的毛毯里,缩在藤椅上,阖上了眼睛,“快睡吧雄子。”

        “我叫解雁行。”

        “……快睡吧,解雁行。”

        隔日清晨,解雁行在一阵喧哗声中悠悠转醒。

        窗外碧绿的嫩叶抖落着露珠,解雁行反应了一会自己身在何处,这才慢悠悠地走下了床。

        木屋内已经没了却征的身影,虫应当是在门口,因为喧哗就是从木屋门口传来,是好几道非常陌生的声音,在质问却征为什么爽约。

        “你分明答应了那条白狐狸皮留给我家雄主,我们也付了定金了,货呢?”

        “我没有收你的定金。”这是却征的声音。

        “你说没有收就没有收?我们大伙亲眼看到你接了我家的米,答应了用白狐狸皮交换。”

        “你给的都是坏米,只有上面一层是好的,底下都是霉米,我又还回去了。”

        “胡说八道,我给的都是好米,你亲手接的,吃完了现在不认了?我不管,把白狐狸皮交出来!”

        “……”

        却征百口莫辩,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后退一步。

        那来闹事的雌虫显然带了不少的帮手,叫嚷道:“走!进他屋里去搜!今儿死活不让我们进门肯定有问题,指不定我家上次丢的那只鸡就是被他给偷了呢!本来是养给雄主补身体的,我家雄主身子弱……”

        “可恶!”“当归你别不识好歹!”“我怎么感觉有股……雄虫的味儿?”“你是不是想雄虫想疯了,他这里怎么可能有雄虫?”……

        被却征死死挡在身后的房门忽然打开了,一只黑发黑眸的雄虫就站在那里,安静地看着眼前的闹剧——银灰发雌虫背对着他,听到声音忽地转过头来,金眸中满是厉色:“你出来做什么?回去!”

        而却征的身前则站着六只雌虫,为首的那只嘴脸极其嚣张,一双嘴皮子恨不得翻出火星来,但此刻也像只震惊到极点的青蛙,鼓着两只眼睛,半张着嘴,难以置信地看着解雁行。

        “雌兄,”解雁行亲昵地唤着却征,像一只懵懂天真的雄虫,疑惑道,“他们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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