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2)
林月芽是一口气跑过去的, 坐在那里时还在紧张地喘着气,听到李萧寒说一会儿要检查,这让她更加紧张。
忍不住又想与他争辩, 可一想到李萧寒方才说话时骇人的模样,她又打了退堂鼓。
她这两日果真是胆子大了, 和李萧寒较劲了几次,如今下意识就想与他对抗,这是不理智的。可是她又没有做错, 本来就该将事情讲清楚, 如果一开始就讲清楚了,也许就不会生出后面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来。
林月芽悄悄抬眼,见李萧寒一双深邃的眸子还在盯着她看, 赶紧坐直腰背,将书打开。
只是看了一眼,她的小脸瞬间涨红,脑袋也嗡地一下发懵。
这书的第一页, 竟然是一对儿男女搂抱在一起,口齿相接。
她顿觉手中的书无比滚烫, 耳根也跟着升温,她迅速将书合上, 羞臊地简直想找个地板缝钻进去。
她拿起杯子一口气就喝了两杯水,缓了好半天, 脸颊才不似方才那般灼烧。
她又偷偷抬眼, 此刻的李萧寒正面无表情地看书,当真就是一副专心学习的模样, 和之前他查阅卷宗时的神情无异。
他盯着一页看了许久, 才翻过去看下一页。
他似是知道林月芽在看他, 忽然就道:“读书需专心,你想得太多了,便会静不下心来。”
林月芽简直欲哭无泪,这个时候他还要怪她多想,这哪里是多想,她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强迫别人学这样的东西,什么端方君子,什么清冷高贵,李萧寒此刻在她心中,就好似一棵大树上结的果子,表面看着光静饱满,实则一口下去,里面早已溃烂发黑。
甚至还藏着一条大虫子。
林月芽一边在心里骂他,一边又硬着头皮重新将书打开,她这次只是象征性地翻过一页又一页,眼睛根本不敢在那些画面上停留。
这边李萧寒已经将有关亲吻方面的内容全部看完,他觉得喉咙干涩,一连喝了三盏差,才稍稍舒服些。
喝茶的时候,他就一直在看林月芽。
他看出她态度极其敷衍,满脸都是惊慌与抗拒,她那如坐针毡的模样,再配上一张红如娇花的小脸蛋,让他忍不住就想上去使劲儿捏两下。
越看越觉得有趣。
李萧寒有片刻的失神,可随后意识到了什么,便立即收回视线。
暂且不管她,学习更为重要,他得先学会了,再去想其他的事。
又看了一阵,李萧寒提起茶壶准备倒水,发觉里面已经空了,便叫林月芽出去取水。
林月芽如蒙大赦,立即跑过去将空壶提走。原本片刻就能回来,她硬是在外面磨蹭了好半天才进去。
倒茶的时候,李萧寒问她:“方才为何不看了?”
林月芽小手一抖,结结巴巴开口:看、看完了。
李萧寒端起茶盏,“我才刚将第一章 看完,你就将整本书都看完了?”
林月芽咬着嘴唇,胡乱点头。
李萧寒喝完,却没将茶盏放下,而是握在手中来回转着把玩,“可看会了?”
林月芽怕他要提问,紧张地直揪衣摆,这会儿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到底会了没有?”李萧寒催她。
林月芽站在那里还是没有回答,此刻的她满面通红,连带着那小巧的耳垂也好似要滴血。
李萧寒没在逼问,他拿起桌上的茶壶,将那被握得发热的茶盏倒满,递到林月芽面前,“喝。”
林月芽没敢去接,这茶盏是用白玉制成,上面还镶着金线,春萝之前就叮嘱过她,这东西价值连城,伺候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谨慎。
林月芽不明所以,无措地看着他。
李萧寒却道:“怎么,嫌弃?”
林月芽抿抿唇,在李萧寒面前,她怎么敢嫌弃,只有李萧寒嫌弃她的份。
罢了,他非要她喝,那她喝了便是,谁让这是李萧寒,只要他递过来的,她就必须得接着,不然他可能又要做什么奇怪的举动。
林月芽暗叹一声,双手接过茶盏,当着李萧寒的面抿了一小口,想要放下时,又被李萧寒拦住。
他握住她手腕,“喝下去,不要咽。”
林月芽虽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
她将茶水含在口中,一双疑惑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李萧寒忽然起身,将她拉到书案前,后背抵住案边,手臂顺势而上,紧紧将那纤细可握的腰身揽在怀中。
林月芽开始本能地挣扎,李萧寒却将她紧紧按在身前,他俯身靠在那个微微颤抖的耳畔旁,用极为克制的语气道:“别乱动。”
二人距离紧密,她感受到李萧寒身体的变化,登时便不敢妄动,整个人僵住了一般。
李萧寒勾起她下巴,按照书中讲的那样,将这软糯的两瓣东西轻轻包裹。
不断地游走探寻,气息里尽是茶香。
起初林月芽只是僵直着不敢动,在他的引导与带动下,她竟也逐渐松弛下来。
尤其是在他按照书中所讲,朝着上颚向上一挑的时候,怀中的林月芽竟真的抖了一下,整个身子顿时更加柔软。
书中提议最好用酒,然此时书房无酒,他便以茶来代替。这上好的白茶,不是酒却胜似酒,让人微醉,让人沉迷,让人上瘾。
的确是本好书。
李萧寒开始期待后面的章节。
林月芽回到小屋时,天色已经黑透,她坐在床边心口还在不断起伏,心跳到此刻都未能平缓,整个人也晕晕乎乎。
临走时,李萧寒还对笑着对她道:“你若实在不愿学,那我便亲自教你。”
她倒在床榻上,崩溃地将头埋进被褥。
书房这边,林月芽离开后,李萧寒就将两本书锁回了红木盒。
他今晚不能再看了,若是以往,他至少也要看过一半才肯去睡,可这书不行,他若是看得多了,便浑身难受。
这种事的确可怕,却带着特有的吸引力与征服欲。
李萧寒一进主屋就直奔净房,过了很久才出来。
再说裴莹盈,她与柳嘉荣分开后,就回到格兰院生闷气,要是在西州,只要她一耷拉脸,那几个哥哥就会轮番来哄她,可在永安侯府却不行,她硬是饿着不吃晚膳,见长公主那边没有动静,李萧寒也根本不管她,这才实在忍不住先将肚子填饱,随后又跑来找长公主。
一开始长公主还能耐着性子安抚,见她哭得久了,就揉着太阳穴不再开口。
裴莹盈揪着帕子,脸上挂满泪痕,委屈极了。
赵嬷嬷也劝了半天,见裴莹盈还是不依不饶,只好道:“那通房说难听点,就是个玩乐的玩意儿,待日后正经夫人进去,还不是想如何发卖就如何发卖。”
裴莹盈抽泣着道:“表哥待她极好,之前带她去买衣服,今日又带她去买珠宝,怎么会舍得将她发卖!”
长公主原本微阖着眼,听到这儿,眼皮倏地一下睁开,“你说什么,她又带那婢子出去了?”
长公主早上一起来,就听到昨夜云腾院的春萝被惩戒了,李萧寒又让那婢子搬了回去,她气得头疼了第一整日,饭都没心思吃,赵嬷嬷是知道李萧寒带着林月芽出去了,却没敢和长公主说,她原本是想缓两日再说的,如今却被裴莹盈这样一闹,就瞒不住了。
长公主原本就不舒服,这会儿心口立刻又被一口气堵住,上不去也下不来,她抬手在胸口用力顺了几下。
这边裴莹盈一点眼色也没有,还继续哭着道:“是啊姑母,我亲眼所见,嘉荣也在旁边,不信你问她。”
长公主实在忍不住瞪了她一眼,这说得什么混账话,她怎能跑去问柳嘉荣这些。
裴莹盈依旧没觉出不妥,又道:“那死丫头仗着表哥被她迷惑,还趾高气昂地叫嚣呢!”
“哦?”长公主眉梢微挑,看着裴莹盈道,“她说什么了?”
裴莹盈没看出长公主脸色不对,她抬手将眼泪一抹,气呼呼道:“她说整个侯府都得听她的,长公主她都不放在眼里。”
“放肆。”长公主声音冰冷。
裴莹盈扁扁嘴,“又不是我说的,是她说的。”
见长公主脸色阴郁,裴莹盈便趁热打铁,凑上前道:“她还说了……”
“郡主,”赵嬷嬷赶忙出声将她打断,“您是不是听错了,那小通房是个哑巴,说不得话呀。”
“啊,哑巴?”
裴莹盈从未想过,表哥竟然会收一个哑巴做通房,她彻底呆住,好半天才回过神。
她想和长公主解释,长公主却懒得再和她说什么,冲她摆摆手,“明日你还要同寒儿入宫,早些下去休息吧。”
到底看着长大的亲侄女,她还是不忍责她,只是最后又嘱咐一遍,“明日入宫你定要收收性子,宫里规矩重。”
待屋里彻底静下,长公主气得将旁边的茶盏直接推到地上。
“老天是要惩我么?这孩子怎么和他那个爹似的,专挑这种贱人来气我!”
老侯爷年轻时就曾与一个农家女不清不楚,那时候她们虽说婚事还未彻底定下,但整个上京都知道,皇上有意将长公主指给老永安侯。
长公主许久没有提及这件陈年往事,如今再回想起来,心口还是发闷。
赵嬷嬷赶紧过来安抚,“主子可莫要说气话,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长公主也不想再同两个死人计较,她长出一口气,用指尖在眼角擦了一下。
赵嬷嬷将地上的茶盏捡起,过来道:“咱们侯爷年轻气盛,从前没经过男女之事,待日后定下亲事,什么是高贵什么是卑贱了。”
长公主没回话,呆坐了片刻后,蹙眉道:“你说莹盈这孩子,不过短短三年的光景,怎就被教成了这样?”
赵嬷嬷也实在没想到,裴莹盈虽然打小性子就活泼开朗,却是个懂礼守规矩的,怎么成了如今这个模样。她也摇头叹气,“老夫人最快明日就能到,还带着娘家姑娘,若是让她挑了郡主的错,这婚事恐怕……”
赵嬷嬷没将话说下去,长公主却冷笑一声接话道:“怕什么,能让她往上京带的,身份能高到哪儿去,不过又是个贱种罢了,都说江南的女子身上带着股惑人的媚劲儿,根本就上不得席面,想进侯府的门?笑话。”
至于裴莹盈,长公主叹道:“莹盈到底是我侄女,知根知底,大不了日后我再慢慢教她。”
赵嬷嬷没再说什么,只是陪笑着点点头。
第二日一早,李萧寒陪着裴莹盈一道入宫,人一带到,他就去了大理寺。
林月芽知道李萧寒一早就出去了,今日还要入宫,一时半会儿肯定回不来,这才安安心心地开始做绣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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