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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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梨进屋的时候,  看到屋里只有陆渊一人,他呆愣愣坐在那儿,满面都是怅然愁色。

祝梨着急问:“公子,  木姑娘呢?”

陆渊望了眼窗户,摇头不语。

祝梨跑过去一看,  窗台上还落着一个小脚印,外面地上也有走路的痕迹,他一脚跨上去就要追,  却被身后陆渊喊住。

“别追了,  是她自己走的。”

祝梨一听,气呼呼扭过脸来看陆渊,“自己跑的也不行啊,  木姑娘那样一个娇小女子,万一路上出什么事可怎么办,她那双腿还没彻底好呢,哦对,  还有她的哑疾……”

“别说了。”陆渊是真的不高兴了,他蹙眉望了眼祝梨。

那眼神当真看着叫人有几分心疼。

祝梨了解他家公子,  他也跟着叹了口气,回到陆渊身边,  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他家公子这张嘴,多能说啊,  平日里主意那样多,  早前不还教人家永安侯,怎么如今到自己跟前,  就没把人家姑娘哄住呢,  出这么多力,  费这么多心,人家该走还是走。

祝梨实在忍不住,直接蹲在陆渊跟前,开始鼓动他,“公子,咱们现在去找还来得及,我看那些画本都是这样写的,等咱们找到木姑娘,你就直接上去亲她,表明心意!”

陆渊板着脸训他,“少看那些东西,我怎么能作出这样混账的事,没经过人家姑娘同意,直接就、就那样……”

“这哪里是人做的事,这是狗吧。”

祝梨哑然起身,他又去窗户那边向外张望,嘴里还嘀嘀咕咕着:“不听便算了,反正画本都是这样写的,公子做得再对,不照样留不住人家么……”

陆渊将手中的折扇重重拍在桌子上,祝梨彻底闭嘴,他从小屋出来,直奔厨房。                        

                            

何以解忧,唯有吃肉,再配三两酒。

睡一觉起来,便还是那个公子。

林月芽的腿还未彻底痊愈,她一路跑跑停停,最后实在疼痛难忍,便坐在一处小溪旁休息。

她用手捧着溪水喝,喝完便望着里面流动的倒影,缓缓叹气。

若不是听到祝梨那一声“夏河”,恐怕她还没有意识到陆真元是李萧寒的友人。

她在屋里没能听清二人之间的谈话,却是看到陆渊似乎极不耐烦,能这样对夏河的人,想来身份也不会低。

林月芽忽地想起在阮城时,李萧寒将红木盒托付给她,还要她回了上京去找陆渊。

两人都姓陆,且又都是李萧寒的友人。

林月芽忽然觉得喘不上气,胸口憋闷的难受,她又拿溪水洗了一把脸,重重地咳了几声。

她觉得上天似乎待她不算太差,至少没让她出现在夏河面前,若真到那个地步,陆真元会将她交出去么……

林月芽拿出帕子将脸上的水珠擦净,不管如何,陆真元是她的救命恩人,旁的她不必多想。

林月芽摇晃着起身,刚走两步又疼得坐下。

不远处有对瞧着四十出头的农家夫妻,赶着一辆驴车,溜溜达达地朝这边走来。

林月芽看到他们,起身招手。

这对夫妻不是个好说话的,见林月芽拿不出银子,便不想捎她。

林月芽将头上发簪取下,同他们费力地比划,待他们下山,她便将发簪当掉,到时候会补银子给他们。

两人对视一眼,又将那发簪打量了一番,这才同意让林月芽上车。

刚走没多久,这农妇忽然与林月芽攀谈起来,问她家住何处,怎么一个人来山上溜达。                        

                            

见林月芽不打算和她多说,只是笑着点头,农妇扯下脸来,冲她扁扁嘴,“我们又不是坏人,你防着我作甚,这里离上京那么近,天子脚下呐,谁敢胡乱作恶。”

林月芽抱歉地冲她点点头,又指指自己的喉咙,不是她防备,是她实在说不了话。

而那农夫赶车的时候,还总是会转过脸来打量她。

林月芽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明明前面有大路,他没有走,反而转头进了一处密林。

林月芽愈加不安,她不想同这两人一起了,刚打算起身,胳膊就被人一把抓住,这夫妻俩是做农活的,身体强健有力,她一手抓林月芽一只胳膊,将她牢牢压在车上,林月芽挣脱不过,最后干脆直接朝她胳膊上狠狠咬去。

“诶呦呦,疼死我了!”这农妇痛得脸都皱了,她冲男的喊:“你还愣什么,快帮忙!”

林月芽只觉后颈一痛,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农妇还没敢松手,在她脸上拍了几下,确定人彻底晕过去,这才松开手,看着胳膊上的牙印,破口大骂起来。

农夫没敢劝她,跨上车将林月芽发髻上的银簪抽了出来,拿在眼前细细打量:“这能值不少呢吧!”

这农妇瞅了他一眼,啐道:“瞧你没出息的样,那玩意儿哪有她值钱。”

说完,这农妇来到林月芽身旁,将她身上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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