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章 惑龙(1 / 2)
阿清发丝微乱着将门打开时,屋外弯钩一样的月亮还悬挂在半空,于深蓝的天空中散发着微弱的光。
她一边打着小哈欠一边揉着眼睛,似乎还没睡醒,口中嘟囔着。
“怎么了镇长?”
放下手之际抬眸,终于清楚的望见了屋外场景,阿清被吓了一跳,睡意散去杏眼微怔,惊吓的看着外面。
门前,月光下。
她这窄小的门口站着的何止镇长一个人。
放眼望去是密密麻麻一片身体强壮训练有素的龙族士兵,神色肃穆煞气冲天的堵在门前。
阿清似乎被吓愣住了:“镇长,这,这是……”
镇长却没看她一眼,恭敬的向领头的那位欠身道:“大人,这就是阿清,她是我们镇子里每天起的最早上山采药的人。”
阿清的视线顺势转向那个所谓的大人。
那是个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男人,有着一头耀眼热情的红色长发,面上神色却是截然相反冷的吓人。
乔珍看到他头发的那一瞬,一下子从扮演的角色里脱离出来,真的怔愣了一下。
下意识想起了初次见面时,那个有着同样发色的青年。
但也只是一瞬。
下一秒她就变回了童话镇的孤女阿清,怯懦的看着来人。
红发男人低头看着门口的女孩儿,气势逼人的一步步向她靠近,眸光浅淡的在眼前瑟瑟发抖的人身上扫了一圈,开口时声音高傲冷淡。
“你昨天上山了?”
“是,是的。”
“有没有看到什么?”
阿清似乎被吓坏了,不敢直视红发男人,拿眼角怯怯的望着他。
“看,看到什么?”
“什么都算。”
这个问题让阿清有些愣住了,但迫于红发男人的威势也不敢不答,顿了一下认认真真回答道。
“我昨天上山采药去的早,遇见了三只山鸡在打架,两只山猪……”
“谁问你这个了!”
红发男人颇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觉得眼前这女的可真是个愚蠢东西。
往前一步逼近阿清身前,伸出手钳住她下巴狠狠一捏。
“我问你有没有看到人,血,或者其他奇怪的现象。”
“啊!”阿清吃痛的被迫抬起头,仰起的目中带着泪花,“没,没有,我真没看到什么,昨天的一切都很正常。”
“真没有?”
“真没有!”
龙族副统领,红发红眸的蒙德眯着眼,看着仰起头目带泪花的女孩儿。
平心而论,她长得真的很好看,只望一眼都能轻易勾起人情欲的那种好看。
但看着她流下的眼泪,懦弱不堪的姿态,也真的很让人倒胃口。
白瞎了这张脸。
向来崇尚强大的龙族,根本不屑看一眼这种弱小的生物。
蒙德傲慢的目光扫视着女孩儿的脸,将她的恐惧懦弱收进眼底,最后漫不经心的看了眼阿清额头上的纱布。
“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阿清眼中的泪顺着脸颊滴下:“我上山砍药材,挥舞刀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额头。”
这么巧合?
蒙德眯了眯眼,指尖微动骤然将她额头纱布揭开。
狭长深刻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因为只是简单撒了点药还没愈合,血肉外翻触目惊心。
但确实是刀伤。
蒙德一手捏着阿清的下巴,掀开纱布的另一只手,指尖按向尚未愈合的伤口,狠狠碾压。
只瞬间就把皮肉微翻的伤口挤压的鲜血淋漓,伤上加伤。
“老实说出来可以考虑饶你一命,你昨天,真的没有看到任何人?”
阿清在他掌心下疼的直颤,手下意识去掰红发男人的手,面上表情惊惧惶恐,似乎生怕男人就这样将她杀死。
“没有,我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其实这一番场面并不多血腥,可细细看来却又让人觉得残忍的心凉。
弱小的那一方根本就没有尊严和反抗的权力,只能卑微的在强者手下挣扎,被肆意□□。
躲在屋中暗处的人看着这番场景,瞳孔紧缩,狠狠的握紧了拳。
他从没有像今天一样深刻的感受到自己的弱小,甚至需要一个没有童话形态,没有任何力量的柔弱少女来保护自己。
在这一刻他不是什么高贵的龙族皇子,他就是个废物!
可是。
他的目光投向门口。
屋外的太阳已经渐渐升起,柔软的阳光照射而来,打在背光站着的龙族和带头的蒙德身上,拉扯着他们的身影,像是气势汹汹的魔鬼。
少女柔弱的身姿就那样站在他们的阴影里,似乎下一秒就会被撕扯着吃掉。
可她一步都没有退,柔弱却坚定的抵挡着一切凶恶。
为他遭受磨难,为他抵挡追兵,为他拨开黑暗重见光明。
躲在屋子里的人眸光闪烁,看着门口少女的身影,心中翻涌着不能平静。
而且他亲眼所见,他记得分明。
阿清额头的伤口明明是石头划出来的一道,如今却变成了深刻的刀伤。
唯一的解释就是阿清为了不暴露他,之后自己用刀在原伤口上划了一刀。
墨林菲斯紧紧握住了拳,望着门口那人抵挡在一切阴暗前的背影,她的名字盘踞心间。
阿清……
她是真的拿自己当亲弟弟看待。
此时,门口。
蒙德看着掌心下快要吓破胆的女孩儿,傲慢的松开了手。
这样弱小的东西,晾她也没有胆子欺骗自己。
之后手轻轻一招,冷然道:“搜。”
“是!”
门外训练有素的龙族士兵齐声应答,随着指令涌进屋内。
阿清捂着疼痛到似有火在燎烧的下巴,额角血珠低落,被蛮横的士兵撞得几欲跌倒也不敢说话。
士兵们也并没有将这一只手就可以捏死的女孩儿放在眼里,进了屋内之后犹如狂风过境,将屋子里掀了个底朝天。
不大的衣柜直接被推倒,用□□戳的稀烂。
本就所剩无几的米缸也被砸碎了,破裂的声音听的阿清眼前发黑。
暗中躲着的人顾虑着自己的安危之际不由握紧了拳,那些是阿清为数不多的存粮。
不到一分钟,整个屋子就像遭了浩劫一般,乱七八糟一片狼藉彻底被毁坏。
不过屋子也确实不大,这一会儿就搜完了。
一位士兵走到蒙德身前。
“大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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