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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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郁溪的动作再灵活,力量跟对打的混混比起来,也是绝对下风。这次打架跟上次与秦小涵打架不一样,秦小涵那些拽头发挖指甲的阴招,像苍蝇,嗡嗡嗡缠在你身边很烦但没什么实际杀伤力,这混混不一样,每一拳砸下来都是实打实的。

        郁溪很快就跟曹轩一样被踹翻在地,抱着肚子蜷起来。

        混混像老电影里的反派一样哼哼笑着:“我就问你有没有听过老子的名号?敢骂老子脏,小表子,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曹轩根本没什么站起来的力气,眼睁睁看着郁溪挨打。他睁大一双眼惶然看着四周,豆大的汗珠顺着微胖的脸滑下来:“你们在看什么啊?看着他打一个女生,你们都不拦的吗?”

        当然没有人拦,这里是祝镇,这里是二中。

        耳边只有议论声,嘲笑声,口哨声。

        “郁溪是不是疯的?跟她妈一样吧。”

        “疯病也遗传啊?不然她一个女的怎么敢跟程哥打架……”

        然后曹轩就听到抱着肚子蜷在地上的郁溪,低低的笑了一声,嘟哝了一句什么。

        混混没听清:“什么?”

        曹轩也倒在地上,离郁溪更近,他听清了,冷汗都下来了,有时候他都觉得他溪姐是不是疯的,这种时候还敢挑衅。

        郁溪躺在地上,低低的笑着,为了让混混听清,清冷而清晰的重复了一遍:“敢啊。”

        这是在回答混混刚才的问题——我还敢嚣张。

        我就要在你面前嚣张。

        混混彻底暴怒,又一脚冲郁溪肚子踹过去:“你个疯表子……”

        包括曹轩在内,所有人都没想到郁溪还有反击的力气,她从地上翻身起来,已经松散的马尾扬起一地的尘和土,真像旧时武侠片里的什么侠客,即便折断了自己的剑,也从不低下骄傲的头。

        她在笑,笑得对面比她高两头的混混都颤了两颤。

        这场斗殴,竟然以混混小弟的劝架而告终。

        没有学生拦,也没有老师拦。且不说没老师看到,在祝镇这种地方,连大部分老师都不敢惹这些混混学生。

        最后还是混混小弟,上来拉住他们大哥的手:“老大别打了,真把这女的打死了就该出事了。”

        郁溪倒在地上,一脸的血,比曹轩还狼狈,额上嘴角都是伤口,却还笑着。

        混混蹲下来,捏住郁溪的下巴:“校花是吧?成绩好是吧?我看你一张脸花成这样,还拽不拽得起来!”

        他往地上狠狠唾了一口,带着小弟们走了。

        曹轩赶紧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来扶郁溪:“溪姐,你没事吧?”

        郁溪推开曹轩的手,自己挣扎着站起来。

        踉踉跄跄的,但还是自己站起来了。

        她伸手擦了一下额角,有血淌下来,染红小半条眉毛,挂在她长长的睫毛上,让眼睛不舒服。

        曹轩看着都觉得疼,可郁溪一点龇牙咧嘴的意思都没有,还是惯常的一脸清冷,淡淡推开曹轩:“你回家吧。”

        曹轩问:“那你呢?”

        郁溪捡起地上的双肩包,挂在一边肩膀上:“我有事。”

        她走出两步,又听曹轩在身后怯怯的叫:“溪姐……”

        郁溪回头。这会儿郁溪和混混打架打完了,围观的学生没热闹可看早都散了,只剩曹轩一个人站在夕阳下,微胖的脸上露出一种怯弱和瑟缩。

        连微厚的嘴唇都在颤。

        郁溪估计在曹轩心里,不只刚才那些混混骂他脏,可能连他都觉得自己挺脏的。

        “你不脏。”郁溪清清冷冷的说了句:“别怕,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你爸妈的。”

        曹轩看着郁溪用一边肩膀挂着双肩包走远的背影。

        怎么说呢,他真觉得他溪姐挺酷的。

        傍晚,台球厅。

        “依姐,你今天手气不行啊。”一个混混嬉笑道。

        “哎,怎么就没进呢?”江依从俯着的台球桌起身,一手拎着球杆,一手指间夹着烟,一晃头摆开垂在唇边的长卷发,懒洋洋笑着抽了口烟。

        她今天穿一条鲜红鲜红的裙子,红得像血,软塌塌的料子挂在肩上,露出莹白的肩膀。因为她白,穿这样的颜色一点不显俗,只觉得明艳逼人。

        自从江依来台球厅以后,整个台球厅的生意都好了不少,挺多人不只是来打球,更多是来看江依。

        混混嬉笑着看着江依:“依姐今天穿这裙子,像个大明星。”

        江依又抽了口烟,笑得慵懒:“大明星才不穿这样的裙子呢……”

        她突然住了嘴,混混笑道:“依姐你见过明星?”

        “我上哪儿见去。”江依笑着睨了混混一眼:“我看你长得像明星。”

        混混特高兴,一下来了兴致:“真的?像哪个?”

        江依含着烟心不在焉的,终于又轮到她打球了,她握着球杆俯身在台球桌上,卷曲的长发和柔软的裙子顺着胸口,一起垂到桌面上。混混的眼神猥琐的在她胸口来回打量着,那儿看上去春光一片,真看过去,却又什么都看不分明。

        江依一边瞄准一边随口乱说着:“就那个,姓两个字的,去年上春晚唱过歌的……”

        “砰”的一声,球还是没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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