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金丝雀为何这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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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内很干净,  看得出来在空置的几年间门是有人定期打扫的,没有那种陈年的积灰,空气也比较清爽,  不会有长时间门不通风积蕴出来的沉闷。

        谢疑刚刚又找人清理了一遍,部分地方还可以看出新鲜的清洁痕迹。

        谢疑把他放在沙发上,  沙发上新铺了绒毯,谢疑小心地把他受伤的那只脚放平,用一个扁些的抱枕垫在他小腿

        苏知不得不严正强调:“……我没有残疾,只是崴到了而已。”

        谢疑的态度让他以为他瘫了,  但是并没有,这种伤实在算不上严重,苏知也不是在真空环境中长大的,从小到大偶尔也会出点意外,  比这严重的有好几次。

        谢疑虚虚握了一下他的小腿:“嗯。”

        他并不和苏知辩驳,只是手上的动作仍未停止,  妥帖地把抱枕的位置调整好。

        谢疑说:“这里的东西都有点旧了,今天先用着,明天找人来换。”

        苏知连忙制止他:“还好,你别折腾了,  又住不了很久。”

        谢疑真的很擅长铺张浪费,  其实他自己生活倒是很简单,  没有什么奢侈的风气,车辆和衣物购置大多是出于工作需要,  除此之外和普通人的生活没什么区别。

        但只要一牵扯到苏知,他就无师自通地掌握了奢靡浪费的技能,堪称败家子中的败家子。

        能计数的清的就不说了,  光是那个包含了一整个小山产权的山顶别墅,苏知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很夸张。

        那栋别墅的产权一直在苏知名下,假如计算不动产的话,苏知也算个富豪了。

        当然不是他自愿的,但谢疑总有办法把东西弄到他名下。

        苏知不想接受,但又不能因为跟谢疑置气,就把这么庞大的一笔财产随便处置掉,只能那么不尴不尬地被迫拿着。

        他从前觉得谢疑给他这些,是试图用付出的东西把他捆绑起来,是一种用财富做饵的绑架。

        但现在苏知明白,其实可能没有那么复杂。

        比起用财产捆绑他,谢疑做这些更多应该只是想把自己拥有的东西送给他,就像原始的动物求偶行为,用美丽的皮毛、鲜花和打猎所得的食物饲育自己的伴侣。

        谢疑没有学过如何正常的爱人,甚至没有学过如何做人,他在无人看管的状况下长大,野蛮又冷戾地长成了如今的模样,骨子里带着无法磨灭的兽性。

        他看起来什么都有,又一无所有。

        爱上一个人,也只会笨拙又执拗地把自己仅有的东西都给出去。

        他在苏知还不懂得爱意的时候,就已经在用自己的方式固执地爱他了。

        像明明可以轻易跳出去、却还等候在低矮篱笆后面渴盼主人归来的大狗,像一座永远不会回转的钟。

        苏知看着他,谢疑还在低头研究他受伤红肿起来的部位,眉眼沉郁,专注得像是在研究当季财报一样,好像此时此刻,世界上再没有比他这个只是肌肉扭伤的脚踝更值得在意的东西。

        他静静看了几秒,不知怎地鼻头一酸,声音略有些含糊地说:“你怎么……这么笨啊?”

        他没有见过比谢疑更笨的人了。

        谢疑:“……”

        不知道苏知为何忽然冒出来一句像是骂他的话,最近有时候会这样,苏知多了很多的小脾气,像是从柔软羽毛里支棱出来的小刺,冷不丁会冒出来彰显一下存在感。

        但这样的小刺并不扎人,而且只对他显露,他很受用。只想含住这些稚嫩的小刺好好欺负一番。

        他“嗯”了声,并不反驳。

        捏了捏苏知柔软的小腿,算是回应。

        苏知被他捏的哼唧一声,觉得有点痒,想把腿缩回去,但谢疑倏然收紧力道握住他,没让他动弹分毫。

        谢疑:“别乱动,碰到伤了。”

        苏知:“……”

        不要脸!

        谢疑要是不捏他他也不会想动呀,自己做的乱,又在这里一本正经地扣住他,玩的真变态啊。

        他收回说谢疑笨的话,这个狗男人就算在感情上过于一根筋,也从来没忘记薅他的小鸟毛占便宜。

        是野兽,总会本能的狩猎。

        谢疑拿起另一块小薄毯,盖在苏知腿上,小心地避过了伤处。室内的清洁可以找人快速做完,但暖气开启后需要一段时间门才能把整个房子全部浸透,现在屋里还有点凉。

        谢疑微微皱眉打量屋内的陈设,看上去仍旧很不满意。

        苏知一看就知道他还没打消折腾这里的念头,叫了他一声:“谢疑。”

        男人闻言转过头,苏知直视着他,认认真真地说:“别动了,这里是你住了十几年的地方,你的家,很有纪念意义。”

        谢疑垂着眼,沉默片刻。

        他对家没有概念,房子对他而言就是一个居住地,一个停留休息的地方,他从来没有把这里当成过“家”。

        无论是从前的谢家,还是这栋住了十几年的房子,都不是他的家。

        最多只能称为巢穴。

        一个只有孤独的野兽居住的巢穴,无论再豪华,都是不能被称为一个“家”的。

        后来和苏知一起住到那栋别墅中,谢疑第一次升起想要把那里当做一个家的念头。

        只是苏知不愿意,即使他暂时居住在那里,也随时有可能飞走。

        不过,这一次回去后,他应当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答案了。

        脑海中的念头转了一圈,谢疑没有多说什么。

        谢疑对苏知点点头,眸色中有什么东西快速地一闪而过:“嗯,听你的,不动了。别操心这些,好好养伤。”

        苏知:“好,你说的。”

        他动了下身子,腿上的薄毯滑开点,谢疑把它捞起来重新盖好。

        苏知嘟囔说:“不用这么仔细,也没有很冷。”

        他真怀疑谢疑有强迫症,一定要把他整理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才行,反正这人浑身上下那么多毛病了,再多这一项好像也不奇怪。

        抱怨归抱怨,不过在谢疑把薄毯的一端掖在他腰侧的时候,还是配合地抬了抬屁股。

        谢疑把室内的投影仪打开,找出电影给他看。

        这阵子相处下来,他还算了解苏知的口味,挑了部轻松合家欢的片子让他看。

        谢疑垂眼看着苏知的伤处。

        苏知是比较纤长的骨骼,他的骨节处都生的十分好看,脚腕纤细骨感,骨节突出但不突兀,瓷白的脚背上淡青色的血管脉络若隐若现,脚背线条流畅,简直如同艺术品一般。

        然而现在这件艺术品却被破坏了,一片红肿淤青覆盖在踝骨处,破坏了白皙完美的视觉,把原本纤细漂亮的部位变成了一团糟污,简直像经受过什么非人的折磨。

        看起来可怜极了。

        谢疑垂眸看着,黑眸中慢慢涌上浓雾。

        他无疑是心疼的、怜惜的,在发现苏知受伤的时候,他胸腔中瞬间门涌起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和阴郁,这是他精心饲养得漂亮又娇气的小东西,连他自己都只舍得在床上小小的折腾一下,结果一不小心就伤的这么严重。

        亲眼看到苏知受伤,从医院到别墅的一路上,他的心情都很差。

        在脑海中反复地想,为什么他不能更注意一点,明明就陪在苏知身边,一个转身拿东西的空当就让人摔伤了。

        但此时看着苏知身上斑驳的伤痕,那些刺眼的痕迹落入他的视线中,在怒意之余,他胸腔中却不合时宜地涌现出另一股汹涌的渴意。

        他抬头看了眼苏知的侧脸,苏知在看电影,神色还算专注,他的视线在苏知脸颊上那个几乎已经看不见的齿痕上停留片刻,又在苏知注意到他的注视前收回来。

        往上落了一点。

        他一只手还握在苏知小腿上,苏知身上的肉并不多,小腿笔直纤细,但也不至于过于瘦弱,这阵子好好养的多长了几斤,此时用力握住,腿肚上雪白细腻软肉被掐得微微变形,从指缝中漏出来,像是要化掉一样。

        谢疑视线看了会儿,视线又回到踝骨。

        伤处淤痕红肿刺眼,吸引人的视线。

        他脑海中抑制不住地划过那天带着酒意的晚上,苏知脸上泪水和齿痕交错,被他哄骗得仍在张着嘴巴的画面。

        思维不受控制地蔓延、滑落,融入漆黑的湖泊中,湖底有什么东西涌动了一下。

        谢疑喉结滑了几下,眸色愈加危险。

        明明刚吃完饭,他却又饿了。

        他是一只无论怎么也喂不饱贪婪的野兽。

        苏知还没意识到气氛的变化,谢疑给他选的这个电影是个搞笑中带着温馨的片子,密集的笑梗和情感交织,很引人入胜,他盖着小毯子,看得有些专注,没怎么在意谢疑的动作。

        反正谢疑没事就爱研究他,苏知对此也有点习惯了。

        直到伤处烙印上温热的呼吸,他才迟钝地从观影中惊醒。

        他转头看去,看到男人俯下来的身躯,他肩背很宽,俯下身可见背后发力隆起的肌肉线条把单衣绷的略紧,显得更大只,为了看电影室内的灯开的很暗,在暗色的光影中,有种从昏暗中生长出来的错觉。冰冷晦暗。

        苏知被他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炙热的气流烫得伤处有些不舒服,虽然不算疼,但那种随时会落下来受到“袭击”的恐慌,仍瞬间门令他的心脏骤缩起来。

        他那地方又肿又痛,已经经不起任何揉捏摩挲,仅仅是想象一下,就让他头皮发麻,喉间门有酸涩泛出来。

        苏知:“你、你干什么?”

        他身体慌张的弹动一下,下意识的挣扎,刚动了一下就被男人的大手拢住膝盖按住,动弹不得。

        苏知有点慌张,但他等了几秒,男人的唇瓣也没有实打实落下来,只是在一个快要碰上却又没完全碰上的距离微妙地停着,呼吸拂得他伤处微微麻痒,悬而未决地靠近。

        苏知不由得又想起他前世摔伤那次,谢疑也是想亲他的踝骨,真不知道这是什么癖好。

        上辈子好歹还隔着被子,这次要直接上手,更变态了。他就知道。

        不过,分神想了一会儿,苏知没有再试图挣动,他又问了一遍:“你干嘛呀?”

        这次没有慌张的语气了,只是有点紧张而无可奈何地说:“你要亲吗?轻一点好不好?”

        他允许谢疑亲一下下,轻轻的一下。应当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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