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2 / 2)
他也跟他哥哥一样,疯了不是?
我开始还有抵抗,慢慢的,他全身都覆在我的身边,他的手不是受伤了吗?怎么还能这么有力气?
我张嘴想让他住手,他的唇却压了下来,冰冰凉凉的,带着绝望的气息。
拼命的蹂躏我的唇,舌头钻了进去,迫着我与他交缠,向暖阳从未这样暴力。
这种事也只有谢常飞会做。
那也只是我的以为而已,千万不要去激怒男人,一旦激怒他,他回报你的,也只能是比‘暴力’更深一层的伤害。
衣服被扯裂的一瞬,我才开始绝望的闭上眼。
任他,蹂躏我的身,我的心。
我的耳朵一直充斥着他的喘气声,急促紊乱,跟毒药一般,腐蚀着我的肌肤。
我的身子最终并没有想象中的爆炸,脑袋亦是,它还有极限,还能承受。
只是,灵魂像是脱离了身子,冷冷的看着床上交缠的肢体。
后来我闻到了血腥味,我起初还疑心是我的身子被弄伤了,流出了血。
结果不是。
我的视线停留在他的手臂上,浅白的衬衫,不断的有血渗出,将整条袖子全部染成红血。
多么艳丽的红。
我曾经那么喜欢红色,在这一刻才觉得有一种蚀骨的可怕。
向暖阳的脸痛苦的扭曲着,他真的不快乐,一如我初见他时,他眉宇间总有一股忧郁。
我记得那时,我总叫他忧郁小青年。
我来这里的时候,满心的憧憬我们日后幸福的生活,我会跟我的忧郁小青年在这里幸福的生活,开枝散叶。
哪里知道,枝未开,叶已落。
枯叶,枯叶而已。
一直到了我再度醒来的时候,我看到还是小女佣。
她满脸通红的帮我拣散落一地的衣服,看到我,吱吱唔唔:“王小姐,醒了。”
“再睡会儿吧。”她说,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似蕃茄。
我依然躺着,目光呆滞的望着天花顶。
“他走了?”
“啊,你说二少爷吗?他走了,也才不久。”
“哦——————”我叹口气。
“你找医生过来。”我对小女佣说
“怎么了?”她显然吓到,“你哪里不舒服吗?”
“是,我全身都疼,现在还疼,我疼得快死了!”我说,“让他过来吧,再给我打一针,这样我才能睡得着!”
“啊!不行不行啊,那种针打多了不好,我去叫二少爷过来。”她着急的说道,拔腿便想去找向暖阳。
“你回来。”我喝住她。
大抵没有用过这么凶的语气对她,她神色怯怯,小心翼翼:“王小姐,你不要这样子!”
“什么样子,我很累,我想睡却睡不着,我打个针有什么,你们大少爷不是整天都要注射那种药才睡得着吗?”
“他是病人啊,才这样。”
“我也是病人,我再这样下去,我也会死。”
向暖阳再度进来的时候,我们谁都不知道,依然还在争论着。
他把一张纸放在桌上的时候,我们这才发现他的存在。
他遣走了小女佣,在我的床边坐下,凝望我,很久也不出声。
“给你订了机票,明晚的,明晚————————你明晚就可以回去了!”他说。
我的心,突然间,像是有捶子一下一下敲打着。
也分辩是惊讶还是欣喜,只是不敢置信的回看他。
他把机票放在我面前,似乎为了显示它的真实性,他又说:“明晚8:00的航班,我会让人送你过去。”
“你好好的休息吧,明天才能力气去玩?”
“去玩?”我愣住。
他柔长的眸子温柔的望着我,拼命的隐藏掉那抹苦楚,轻轻的咧开笑容:“你不是一直念着想玩一玩吗?我总不能失信?”
我怔怔的望着他,无法言语。
“你把药喝了吧,喝了便不会疼了,我让他们加点安神的药在里面。”他说。
转身便走了。
就这样,他妥协了,向暖阳肯让我回去了?
我回望他的背影,他颀长的身影中有些梳理不清的寂廖与孤清,萧瑟如秋天的风。
秋风中的枯叶————————
经历了这么多,再同行出游似乎有些牵强。
第二天,我一早便起了身,昨天依然是彻夜不眠。
只是,我服了药,也勉强将饭菜下咽,菜是中国菜,地道的中国菜。
“醒了。”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时候,还是白衬衫,修剪合宜的裤子。
他冲我温柔的笑笑,这种感觉很像未出事前——————百般柔情的向暖阳。
我只是还穿着睡衣,他已走开帮我挑了衣服,“就这身好不好?”他询问。
我看了一眼,白色长裙,黑色背心,点点头。
他拉着我的行李,我自己提着我的包包,我的机票护照还有身份证等都在里面。
他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电梯经过二楼的时候,我连头都没有抬。
我终于出了这个宅子,见到了久违的阳光。
我总觉得里面很冷,阴森的像个冰窖,而外面,却天壤之别,烈日匍匐大地,路上的行人像只虾一样,被烘烤得弯下了腰。
“先去勃兰登堡门吧,它可是德国的标志,不过,也没什么好玩的,这些,对于德国人来说,比较有感情吧,就像是咱们的长城一样,也只有我们中国人才能体会出当中那种情感所在。”
“恩。”我点点头,车窗开着,我探头看外面,人来人往。
柏林是个很漂亮的城市,周围被森林、湖泊、河流环抱,整个城市仿佛沉浸在一片绿色海洋中。
“勃兰登堡门旁边还有菩提树街。”
“菩提树街?”我疑问:“这里也有菩提树?”
向暖阳浅笑,“其实并没有菩提树,而是锻树,呵呵,菩提树是早年留学生的误译,不过——————因为叫惯了,大家也没有想过去改,一直都叫着菩提树。”
“唔——————原来是这样子!我还以为可以看到佛像呢?”我嘀咕。
向暖阳微微笑,也不再说话。
到了勃兰登堡门的时候,他让我下车,还给戴了顶帽子,“外面很晒,戴着当心中暑。”
我俩并肩在勃兰登堡门走了一会儿之后,天实在太热,我有些受不住,多半也是因为心情的关系,那样走走倒像是一种敷衍。
“累了?休息一下好吗?”向暖阳问我,拉着我到一旁阴凉处坐下。
我俩之间依然没有话讲,我百无聊赖,坐在石阶上,抬头望柏林的天空,可真蓝,跟刚来的那一天一样。
前面有个小孩子,蹒跚的步伐,颤颤巍巍的朝前走着,突然一个不小心,跌倒在地。
我看了好一会儿,居然也没人上前搀扶,小孩子趴在地上,哭得尤其响亮。
有些不忍心,还是冲上前将他抱了起来。
是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像芭芘娃娃一样精致可爱,我用英文问他:“妈妈呢?”
他伊伊呀呀,我也没有听懂他说什么,有些头痛,正想着抱着他找向暖阳。
结果,上前两个人,冲我很感激的笑,从他们的口中我才知道这是他们的小孩,两个顾着玩,把孩子都忘了。
“十分的感谢你。”孩子的妈妈接过孩子,感激的对我说,还不忘给我一个吻。
小男孩有样学样,见状也伸着小脑袋过来,用软软的唇亲我的脸蛋,他的唇有些湿湿的,像小羽毛一样挠着我的脸,我忍不住笑。
回头的时候,看到向暖阳正将手机往下放,收入口袋,有些讶异,但仍然没有出声。
我们接下来又去了菩提树街,去了教堂,连同晚餐一起吃的时候,已经六点的时候,向暖阳并无一丝一毫的紧张,而是提议让我再走一走。
“不了,时间不早了,我想————————”
“不会赶不上,你放心吧,再走一走吧,算是陪我。”他轻声说,抬头望着我时,眼里的苦涩一层一层,像是铁门上的锈迹。
我们在林荫树下并肩,他突然伸手,揽住我的腰,低下头贴着我的耳朵,声音轻的如同耳语:“对不起!”
“对不起,阿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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