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番外·青梅时7(1 / 2)
危吟眉感觉他吻得极其深, 顷刻间被夺去全部的呼吸,她只能下意识抱紧他。
他温热的唇瓣如同流水拂过她的肌肤,吻得越来越缠绵, 仿佛压抑了许久的东西在这一刻爆发涌出。
她的身子渐渐滚烫, 只觉周身感官浸泡在水里。
傍晚的风从窗外吹来,拂过他的指缝,摇曳在她浓密的发丝间。
危吟眉抬起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盯着他。
二人俱是头一回,如此青涩又如此热烈,热情得犹如两片火相靠近, 只靠着本能误打误撞。
谢灼的声音沙哑又低沉,充满了压抑的欲念, 在她耳畔道:“抱紧我。”
危吟眉勾住了他的脖颈,意识欲堕间往窗外看去, 屋外有一株开得茂密火红的花树,微风拂过,花海摇荡沙沙作响。
一朵朵靡靡红艳花在她眼前摇晃着,她眼尾也如同被花朵染了色般赤红一片,眼中是欲坠的清泪。
她昏昏沉沉, 沉溺在他的无限柔情与爱意之中……
终于在这一刻, 他们彻底成了夫妻。
夜阑寂静,月色入窗,危吟眉抱膝靠在床榻边,衣裙松松垮垮,最外头还披着一件他的外袍。
谢灼用茶碗喂她喝水,危吟眉用唇瓣去噙, 感觉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越发地抬不起头来。
她心砰砰直跳, 眼前浮现方才一幕幕画面,指尖不由紧扣膝上衣裙。
他手指帮她擦了擦唇角,问:“还难受吗?”
危吟眉低垂着眼睫,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他在和自己说话,支支吾吾道:“好、好些了。”
谢灼温柔地擦去她额间的细汗,“下一次我轻一些。”
危吟眉几乎脸颊红透,谁要听他说这些话?
她抬起头望着他,对上他那双清黑的眸子,感觉他好像看出了她身上的赧羞。
同房之事虽然有些羞耻,但毕竟也只有夫妻之间才这么亲密,这么想着,她心头蔓延开一层一层的甜蜜。
危吟眉转移话题问,“今夜我们住在这里吗?”
谢灼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间屋子的东西摆设还能用的,主人应该是走了,今夜我们便住在这吧。”
危吟眉将头倒在他肩膀上,“之后我们怎么办?”
谢灼道:“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危吟眉握住他的手,“我都听你的。”
他们逃离了燕王府,如今的身份不再是王爷王妃,已是朝廷逃犯。
若舍弃了荣华虚名,此后便能平淡度过一生,那也算极好的。
她牵过他的手,指尖与他指尖相触,“我们在北地隐姓埋名,来日生下你我的孩子,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便好。”
谢灼低下头,看到妻子缱绻的眼眸,将人揽入怀,感受着她身上的温暖。
他也期望能与她平淡度过一生,可他们从王府出逃,京城中怕是很快就会收到消息,又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们?
谢灼道:“可我不愿你跟着我颠沛流离,只能过着四处躲难的日子。”
他的唇压在她鬓角,低声道:“总有一天我会带你回京。”
话语虽轻,却是掷地有声。
回京去意味着什么自然不言而喻,危吟眉心不由跟着颤了颤。
然而她也知晓他说出这一番话必然不是一时兴起,仰起头看他一眼,“我相信你。”
谢灼眼神几闪,凝望她良久道:“好。”
她往谢灼怀里蜷了蜷,像是一只柔软乖巧的小猫,谢灼唇角不禁浮起一丝微笑,在她发梢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不管未来的路如何,有这一刻静谧便够了,所有的烦恼都可以暂时抛到脑后。
月色从四四方方的窗户照进来,窗外蟋蟀叫声此起彼伏。二人相互依偎着睡去。
二人在北地待了许久,一直躲在此处的木屋里。
这里已经是大祁最北边的边界,极其的偏僻,而再往北走便是一座巍峨雪山,横在大祁与北汗边界之间。
大祁边境数年来一直没有太平过,每到秋日便有胡人便南下,一路烧杀抢占庄稼粮食,百姓们早就舍弃了这里的家园,这里方圆几里都少有人烟。
在外头的风声平息下来前,他们不敢露面。而搜查的人也从未寻到这里过。
日子比起在燕王府时倒也没什么大的不同,白日里谢灼去山上打些野兔采些果子,危吟眉在屋里做家务活。
如今最大的不同便是二人多了许多自由,不必再日日被限制在一个狭小的屋中——
冬日来临时,大雪茫茫,谢灼牵着危吟眉的手去爬雪山,看花枝簌簌飞花,花瓣随风飘向大地,他们在雪地里堆了雪人,追逐嬉笑打着雪仗,在雪地中热情地拥吻;隆冬时分,二人一同蜷缩在温暖的小屋里依偎取暖,闲聊着日常,窗外飞雪不断落下,谢灼在桌上展开一张宣纸,提笔给她作画,画中美人坐在窗下,丹唇皓齿,无尽妩媚,唇角噙着一抹春意;待到春日里积雪融化,二人去到雪山里温泉,看漫天飞舞的流萤,灿烂的光亮在暗夜里闪烁,如同流星划过天际……
这一年冬日弹指间从指缝中流走,春日来时,危吟眉仍依依不舍,那些时光就好像是一股甜蜜的蜜露,渗透进了她心尖的每一个角落。
春日屋外的花树开了。
这一日危吟眉坐在窗下绣着香囊,密密匝匝的花影错落在她脸上。
门口传来推门声,危吟眉抬头,看去城里采买东西的谢灼回来了,连忙迎上去,将自己做的香囊给他看,“你让我给你做的香囊做好了。”
谢灼低头随意扫了一眼,勉强牵起一丝笑道:“很好看。”
危吟眉察觉他的情绪不太对,抬起头问:“怎么了?”
谢灼在暖炕上坐下,沉默了一刻道:“今日我去城里听到了一些事。”
危吟眉放下香囊问:“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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