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警告【更新】(1 / 2)

加入书签

======================

        不管是炎炎夏季还是寒冬腊月,  沈云端都喜欢在酒里放冰块。

        冰冷刺骨的酒水滑入喉咙,能让他保持最大限度的清醒。

        沈瑞安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他看着表面风平浪静的沈云端,  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相比打台球,  他果然还是更喜欢看别人痛苦扭曲的脸。

        “三哥,少喝点,  ”沈瑞安好心提醒:“喝醉了,回家又要挨琼姨打了。”

        琼姨是沈云端的妈妈,香江人尽皆知的、沈映棠的姨太太。

        沈云端放下酒杯,垂着眼,又给自己倒满。

        沈瑞安靠在沙发上,五指捋起额发,用皮鞋踢了踢旁边的沈月鹤。

        “四哥,  你看三哥这副样子,像什么?”

        沈月鹤正交叠着长腿看阿斐教他的小男朋友打球,  闻言转过头。

        他疑惑地道:“怎么了?”

        沈瑞安一只手抵着下颌,  姿态慵懒,  他拉长了声调:“我说,你觉不觉得,  三哥这副样子很熟悉。”

        沈月鹤看向对面,沈云端不知道喝了多少杯酒,茶几上已经有了空酒瓶。

        他皱眉:“三哥,  少喝一点。”

        沈云端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恍若未闻,  一瓶酒空了,  又让侍者再拿一瓶过来。

        “我刚才已经劝过了,他不听,  ”沈瑞安笑了笑:“失恋的人,总要堕落几天。”

        他站起身,挥手让拿酒进来的侍者退下去。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总是喜欢在一些事情上折磨自己。

        沈月鹤愣住,三哥有喜欢的人?

        球桌上方,吊灯泛着冷光。

        沈逐光站在付真身后,微微弯腰,一边教付真怎么拿球杆、一边低声讲解台球的规则。

        沈璎珞也拿着球杆在旁边学习,她跟着哥哥们到处打球,耳濡目染,一点就通,很快就自己到一边玩球去了。

        至于沈书乐,他站在角落里,偷偷打量正在学习的付真。

        不得不承认,这个从内地来的男生长得很漂亮,皮肤白皙、长睫微翘,是长辈们喜欢的干净乖巧类型。

        他身体纤细单薄,在阿斐怀里,不像是在学习打球,倒像是在阿斐怀里撒娇一样。

        沈书乐心情复杂,他两岁就回了沈家,从小跟阿斐一起长大,可是阿斐从来没正眼看过他。

        他之前不觉得有什么,因为阿斐就是这样冷淡不爱说话的性格,别说对他,就是对大伯和奶奶,也很少话。

        可是见过付真以后,沈书乐才知道,原来阿斐不是不喜欢说话,他只是不喜欢跟他们说话。

        那两个人一看见对方,眼睛里就再没有了旁人的存在,难怪奶奶和大妈这么轻易就接受了付真。

        沈逐光浅色的瞳孔转过来,正好跟沈书乐的目光撞个正着。

        沈书乐慌忙低下头,他果然还是很害怕阿斐的那双眼睛,太冷了,每次看到都觉得自己像被审视一样。

        明明祖上的血统已经很稀薄了,为什么大伯和阿斐还能完美继承那种血统遗传的瞳色。

        沈家这么多男人,瞳孔都是深棕色的,只有大伯和阿斐的不同,是高度透明的、琉璃一样的颜色。

        付真疑惑地抬起头:“阿斐?”

        沈逐光低头,继续讲解。

        放在球桌上的一支球杆被人拿起,沈瑞安走过来:“阿斐,要不要来一局?”

        沈逐光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不了。”

        “你在教真真玩斯诺克?”

        这是沈瑞安没想到的,斯诺克玩法的要求可比国标和九球要高得多。

        沈逐光“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沈瑞安食指摩挲了一下球杆,突然笑道:“三哥也不会玩斯诺克,阿斐,教一个人也是教,顺便教一教三哥,怎么样?”

        付真看向沙发上的沈云端,沈云端僵着背影,明明已经听见了这边说话声的他站起来,对沈月鹤道:“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去了。”

        沈月鹤隐隐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但是直觉让他不要深究。

        他站起身,叹了口气:“我送你下楼吧。”

        今天有带司机出来,倒不用找代驾了。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从始至终,沈逐光都没给过沈云端一个目光。

        要不是有人在场,沈瑞安真想捧腹大笑。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阿斐对不是心上人的人,只有“绝情”两个字可以形容。

        不愧是完美继承了沈家传统的阿斐,够冷心、够绝情。

        沈逐光让付真过去喝水,看着沈瑞安,脸色冷淡,语气暗含警告。

        “没有下一次。”

        沈瑞安笑容一滞,这一瞬间,他仿佛觉得心底的所有阴暗都被对方察觉。

        车上,付真看着车窗外的大海,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逐光注视着前方大桥,问:“怎么不说话?”

        付真垂下头,轻声地道:“阿斐,我的思想坏了。”

        沈逐光双手握着方向盘,左手食指上,泛着冷光的银戒格外显眼。

        “为什么这么说?”

        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焦虑、疑心、酸涩,种种感觉涌上心头,他紧紧地咬住了唇。

        “别胡思乱想。”

        沈逐光握住他的一只手,安抚。

        付真觉得眼睛里又有水汽出来,他眨了眨眼,可是水汽没有消失。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