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1 / 2)
“呼!”一声尖利的哨响。
室内游泳池的出发台上,一溜穿着泳裤光着膀子的大小伙子几乎同时起跳出发,颀长流畅的身躯在池水里起伏,劈波逐浪。
这是一场校内游泳部自行组织的自由泳比赛。主要的目的是让游泳部里荒废了半个暑假的准大二学生活动一下筋骨。
除此之外,另一个不太成熟的目的就是让这群心都玩野了的小崽子找一找彼此的差距,看看他们这么久没训练退步到了什么程度,顺便定一下学期初的训练强度。
然后——
余瑕就以一己之力拉高了全队所有人的训练标准。
他的爬泳姿势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美,当然,速度也是一如既往的变态。
一入水,他就像一尾鱼一样径直滑出好几米远,泳道两旁的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他划水时搅动出的水波,这人就已经再次与他们擦身而过。
比赛结束后,王朝抓着池壁,喘得跟条狗似得,感觉自己已经去了半条命。他刚才就在余瑕左手边的泳道,被那个变态甩了整整一圈的距离。
“我的妈呀,我不活了。”他忍不住有气无力地哀嚎,“我连老大的浪花都没摸着,他就已经触壁了。”
他旁边的孙晨岳此时也好不到哪去,撑起身坐在泳池边上,取下泳镜,“我已经预想到了接下来的日子会有多悲惨。”
“可不是嘛。快一个月没训练了,老大居然还游出了那种水平,我们却是这样的烂成绩,老李头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孙晨岳有些不服气,“余瑕是个alpha,而且还是abt有82%银鲨血统的鱼类,天生就是游泳的料,肺活量都有20000,我们怎么跟他比?”
“也不能这样说啦。”王朝从水中爬到岸上,“江弋就不是鱼,可他的实力也很强悍啊。”
“他不算。”孙晨岳把人拉起来,一起去洗浴间,“江弋也是个alpha,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科属。”
“猫科剑齿虎……”王朝回忆起是什么,不禁打了个哆嗦,“那可真tm是个体能变态。”
孙晨岳:“说起来,我们居然有两个同学的始祖血都是300万年前的史前凶兽诶。”
自人类步入新世纪以来,受环境变化的影响,渐渐出现了隔代遗传与返祖现象,许多存在于基因里的远古生物血统逐渐苏醒,人们将之命名为——始祖血。
在接下来的几十年间,科学家们通过大量的案例数据发现——始祖血的遗传对abo的性别分化有着巨大的影响。但人类个体所包含的血统一般情况下少则两三种,多则十几种,非常的驳杂,实在是很难检测。
因为由来已久的对特殊性别的崇拜现象,血统影响性别的研究开始变得至关重要。
直到上世纪20年代,遗传学家洛芬发明了一项专门检验始祖血的测试,名为abt(aralbloodtest),即著名的洛芬测试。它通过精神成像来测定个人所拥有的各种血统的比例,是遗传学历史上的一次质的飞跃。
……
一般来说,始祖血的隔代遗传时间越久远返祖的对象越凶猛,所遗传血统的人能力就越强大。目前为止,已知遗传时间最远的,是400万年前活在上新世中期的恐象,300万年已经算是十分久远了。
“真是可怕。”王朝蔫了,他跟孙晨岳都只是最普通的杂血新猿类,依照始祖血对性别分化的影响,他们毫不意外地分化成了最普通的beta。
两人走到洗浴间外的更衣室,看见余瑕已经洗好澡换好了衣服。他坐在长凳上,靠着墙,低着头,大长腿懒散地搭在地上。毛巾罩在头顶,让人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周身若有似无的一丝信息素泄露了他的心情。
王朝比了个眼色:他今天好像有点不高兴。
孙晨岳翻了个白眼:哪是有点啊,那分明是非常不高兴!
王朝十分怂地咽了口唾沫:为什么啊?
孙晨岳耸肩:我怎么知道。
余瑕平时脾气都看着很好的样子,情绪不会上脸,此时他看着这么反常,两人都不敢去招惹他,放轻了动作悄悄进了里面的浴室。
……
额前的头发时不时地滴下两滴水,余瑕闭目养神,心里止不住的烦躁。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反应很快地睁开眼,雾蓝色的双眼闪过一丝情绪,动作迅速地解了锁。
[又要麻烦你了,周末有时间一起去看电影吗?]
发信人:秦慕沐。
余瑕提着的那口气又泄了出去,原本被忽视的烦躁转变成了期待落空的烦躁,他手指飞快打字,回复了一句:
[抱歉,没心情。]
原先的发信人秦慕沐却紧接着又发了一条过来。
[江弋还没有消息吗?]
余瑕没回,他直接返回点开了跟那人的对话框。
一长溜几百条的历史消息,有语音有文字,全是他发的。
一个月了,一条消息都不回。
余瑕抿紧唇。
额上的水珠滴到了手机屏幕上。
他手指微动,在这条消息长龙后面又添加了一条尾巴。
[要开学了,你还不回来吗?]
他握着手机等了十分钟,没有半点回应,倒是秦慕沐的消息一直闪出来震动个不停。
md。
余瑕把手机丢进包里,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去。
但还没有走出游泳馆,他就被教练拦住了。
李元其手里拿着个笔记本,说:“今天你的状态不错,继续保持。”
其实何止是不错,简直就是非常棒。当然依他严肃的性格,他并不会把这话说出来。
要是冬天也有这种水平就好了。
李元其如此想,然后他就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余瑕,你跟江弋不是住一起吗?明天就开学了,你回去转告一下他,今天他没来,明天必须得补测。”
余瑕:“教练,江弋他还没回来。”
“没回来?”李元其皱眉,“可他刚给我发了消息。说今天刚回来有些累,所以缺席比赛,还跟我说了声抱歉。”
“他说他回来了?!”余瑕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中途又落了下去。
李元其唬了一跳,“干嘛?干嘛?吼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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