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2 / 2)
同时他也反应过来,逐渐侵蚀充斥着他鼻腔的那股属于江弋的气味他也感觉不到任何的攻击性。
就像上次一样,仍然是松树林的自然味道,阳光透过树林的缝隙,笼罩在草地上,让人暖洋洋的舒服。
没有恶感,没有不安,没有烦躁。
“江弋,江弋。”他捧起那人的头,确认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可别把他当成其他人,特别是把他当成某个omega。
江弋的眼前蒙了一层雾气似的,如醉酒一般朦胧,也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信息素。
又或者两者都有,因为他的信息素浓郁时,像极了——富特尼酒。
“……”江弋的脸被捧着,他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完全沉浸在酒精的麻醉之中,只会呆呆地看着他,然后脑袋不停地往他身上钻。
余瑕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去医院吧。
这人“傻”了,没救了。
“走,去医院。”
余瑕又故技重施地挠他痒痒,成功把人给搡开。一摆脱他的纠缠,余瑕就立马准备去对门江弋的租屋里拿身份证之类的东西。
在这个过程中,江弋跟在他身后,不止一次地贴上来,抱住他的时候他就像是被一只熊给捕获了。
输入自己的指纹和密码,成功打开房门。余瑕想了想,率先去了卧室。
他不知道江弋把身份证放哪里了,但他可以猜。
再一次推开挨过来的人,余瑕拉开床头柜,里面有个纸袋,一打开,果然是江弋的身份证。
他正准备拿出来,一直被忽略的人不乐意了。此时余瑕正跪在床上,把另一边的床头柜打开,然后他就被猛地扑倒在床上,被压进了床里。
“靠!”
这床垫是出租屋自带的,过分的柔软,深深陷进去的时候并不好借力,蓬松柔软的被子也阻碍了视线。
“江弋!”余瑕像是条上岸的鱼一样摆动,然后果然也像上岸的鱼一样无能为力。江弋又埋在了他的颈间,急躁又迫切地不住嗅闻,舔舐,口鼻呼出的热气尽数钻进了他的衣领里。
有些尖锐的犬齿试探性地划过后颈的皮肤,拖拽出一条湿润的痕迹,吓得余瑕一激灵,头皮发麻,手肘往后一打……然后他就被强势地镇压了双手。
“我眼睛疼。”余瑕急中生智,声音又软又委屈,“好疼啊,江弋。”
那人顿了一下,果然松开了桎梏,卸了力气,让他得以反手抓住江弋后颈的衣领一把将人拽了下去。
快!
余瑕只有这个念头,他弹身而起,想要翻身下床,结果还没下去就又被拽住了裤子,他一下重心不稳摔在了床上。
江弋就抱住他小腿,手拽着裤子不放。
“放放放放放手!裤子要裂了,给我松手,别拽了!”
两人陷入角力,在床上滚作一团。
半响后。
余瑕半坐在床上,看着那个头发散乱,面无表情地扑闪着双眼,眼神认真又执拗,手还在执着地抱着他腰的人——深深地无语了。
局面一时僵持不下,竟谁也奈何不了谁。
余瑕有些烦躁地撸了一下头发,层次丰富的碎发遮掩了一部分眉眼,他的脸上露出些许无奈的神情,对当前的状况感到有几分好笑。
“我真是服了你了。”
因为从他身上汲取了不少的信息素的原因,为了得到更多的响应,江弋身上的信息素越来越浓。除了让余瑕沉浸在那股森林热浪中的同时,他身上的显祖现象也越来越真实了。
真实到余瑕亲眼看见了在他身后摆来摆去柔软地不行的长长虎尾。
剑齿虎本应该是短尾,也不知道他的尾巴为什么会这么长……
“你到底去不去医院的?”
对面那人沉默,装作听不懂。
“难不成你是要我给你找个omega?”
“不。”
这句话倒是听懂了。
余瑕头疼:“这也不干,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样?”
江弋不答,只是定定地看着他说:“帮帮我。”
帮?他怎么帮?他可是个alpha!
虽然江弋好像莫名其妙地不会对他的信息素感到厌恶,并且意外地渴求着他的信息素。但两个alpha进行信息素交换,实在是太奇怪了,除了那次易感期,他们之后都是身体接触安抚。
而且这人现在还神智不清,估计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余瑕“啧”了一声,他伸出手摸上了江弋的侧脸。不能进行信息素标记,他倒是可以手上安抚一下江弋。这时候的alpha想必都是需要大量行为接触的。
果然,他的手刚一挨上去,江弋就垂下眼睫,偏着头不断地蹭他的掌心,像是挠到了什么痒处。
他的侧脸显现出了三条细长的虎纹,比往日要浓郁许多的琥珀色双眼下,还有着“︾”形状的黑色花纹。
半圆形的虎耳耳背为黑色,上面有明显的白斑。他又滑下去挠了挠他的下巴,这双毛茸茸的耳朵就不停地动来动去,不断地从前方转到侧后方。
棕色与黑色相间的虎尾也急切地摇来晃去,时不时地还打个卷。
要是江弋真的是一只老虎,现在嘴里都该舒服地直呼噜了。
江弋又蹭了蹭他的手,眼皮撩开一条缝,饱含着沉重情绪的眼轻描淡写地看着他。因为克制的急切,他的眼神中反而有着与他的动作截然相反的冷感与睥睨。
真像是一只矫健地跳上岩石,高高在上俯视自然的林中之王。
“帮帮我。”王发话了,嗓音已经喑哑,看来这样的安抚还是不够。
余瑕动作顿了顿。
一颗小小的石子落进了废弃的古井,在穿越了粘稠的黑暗和长满潮湿苔藓的石壁之后,咚的一声掉进了水里。即使因为这口水井太深而被黑暗吞没了所有声响,但不可否认它确实激起了一阵涟漪。
“我是谁?”余瑕的手不断地抚摸着江弋的脸侧,下巴,脖颈,耳朵等部位,引得他的动作更加急切,总是拿牙齿来咬他。
他眸色深深,像是那口井,“我是谁,江弋。”
被逗得不行的人喘了一声,一下子把人压倒,张着嘴就要叼住他的脖颈,却被卡住下巴,被迫扬起了头。
“我是谁?”
江弋喉咙里响了一声,或是野兽威胁的低吼。
他的嗓音更哑,更沉。
“小鱼,余小鱼……”
“帮,帮帮我……”
余瑕盯着他却出了神,动作不变,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在江弋又一次地从喉中发出低喘的时候,他一个哆嗦,然后——
他下意识地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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