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6：风波不平2（1 / 2）

第二日，天微亮之时程霖已经醒了过来，他摇了摇头，觉得清醒了一些，便自个儿爬了起来，摸了六道盘塞回自己的怀中。又觉得口渴，便走到桌边倒了杯水，脑海中一片混沌，待一杯水喝下，才觉得清明一下，渐渐记起昨夜来。

        天色已经渐渐亮起来了，他听见庭院的厢房开门的声音，是穆莺起来了，他轻缓的放下手中茶盏，贴了六道盘在门上，封了房门屏去了外头杂音就回自己榻上，翻身去睡了。

        这一睡竟将至午时。

        到午时吃饭的时候，程霖仍旧有些气色不佳的，众人皆以为是半夜打了一架的缘故，于是说起那扰人清梦的东西来。

        程霖这才环顾了一下四周，又看到司空蓝不在，于是转头问南珺：“早上可去拜会过先生？”

        南珺乖巧的点了点头：“珺儿早起已经给先生问过好了。”

        倒是花嬷嬷领会他的意思：“先生说昨夜没休息好，是以今日午膳自个儿在院内用了。”

        程霖点了点头。

        祁远听了众人聊的却忽然出声：“昨夜你又动手了？”

        程霖闻声看过去，只见祁远面无表情的正等着他回答，于是略带挑衅的哼了一声：“嗯，我动的手。”

        说罢又转过头去叮嘱南珺多吃一些，祁远却又扔下筷子：“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众人虽然不解，但这样的情景原先也是时不时的要来一回，大家早习惯了，想着过些日子自然也就和好了，于是愣了一下以后也就各自聊各自的。苏卿卿看了眼穆莺，只见她看了看祁远远去的方向，又瞧了瞧故作不在意的程霖，脸上又难看了几分。

        程霖看着满桌佳肴，却只觉得这会儿食同嚼蜡。

        却说昨夜舜阳台自凝具出一把宝剑形括后，消息传到了皇宫，东洲皇帝立刻下旨，往舜阳山增兵两千余人，将舜阳山给团团围住了，并封锁了舜阳山附近的几条主干道。

        不仅如此，并下令将御造司亲眷接入宫中安置，百官亲眷不得探望。

        是以京城一时哗然。

        程霖听了这个消息便估摸着是舜阳台出了什么天地灵宝，倒不觉得和自己多大干系，他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便是。

        往去司空蓝那边去了一趟，二人商议讨论了片刻，程霖决定还是得亲自去寻一趟九色。

        便叫来福备了马车，又喊了苏卿卿作陪。穆莺见他二人出府，便也要跟着。

        苏卿卿有些不耐烦的先上了车去，不太想应付她。

        程霖今日也没什么心思应付她，扫眼瞧见祁远站在不远的门廊下，瞧见程霖看过来，依旧是面无表情，程霖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见他转身又走了，程霖更加心绪烦乱，和穆莺说出的话也多了几分不近人情：“你去做什么？我又不是出去游玩，没精神照顾你。”

        穆莺甚少听他这般，也来了脾气：“那你都能带卿卿出去，怎么我去就是麻烦了。”

        程霖哼了一声：“她是我至亲，带着她旁人也没什么流言蜚语，带你出去倒是风言风语的。”说罢转身就上了马车。

        穆莺也没见过他这阵仗，相识十年有余，甚少听他说过这亲疏远近的话来，一时愣住了，看着马车远去，竟哭着回了府。

        马车行了片刻便出了城，苏卿卿见程霖也不说话，只望着窗外出神。

        斟酌了再三说道：“我觉得你有机会还是和祁哥好好说说，我以前就觉得穆莺爱嚼舌闲话，但现在觉得她怕是挑拨了什么才是。”

        程霖点了点头：“我知道。”

        苏卿卿也点了点头：“但她昨天和我这么说，也不一定和祁哥说的是什么，又和你要说什么。按说我也不该说这些话，但我是真觉得你们二人不必在意她说的话。”

        程霖苦笑着摇了头：“我何时在意过他人说什么？”

        苏卿卿听了这话也明白了一半，看来是祁远那边有什么问题，一时也不知如何劝。

        程霖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包得严实的盒子：“司空蓝给的，此物可以解红翼鲛妖的毒。但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我和他要来，权当给你做个参考。具体你想如何做，还看你自己。”

        苏卿卿点了点头收下了：“这毒解得及时倒是并无大碍的。”

        程霖脸色却冷了两三分：

        “南老夫人当年中毒的时候，正是逃亡的途中，诸多不便，是以用的放血的法子。此法虽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也伤了根本，毒也没解干净，五脏六腑受损，是以现在才不到花甲的年纪，形如耄耋。”

        苏卿卿点了点头，“好好调理，或许能改善几分。我也没得全部把握能治好。”

        程霖心里也明白，鲛毒顽固，中毒的时间越久，越难以清除：“放血的法子是我出的，如今南老夫人这样我也有责任。”

        苏卿卿他这话却不赞同：“这种毒本就不好解，寻常医者更是无措，就是当时我在，也少不得要损些灵力净化，怎么你一个外行还能做得比我好？”

        说罢又白了他一眼：“哥，你知道吗？从小你就这样，总把别人的事儿当做自己的责任，什么事情都爱大包大揽，没少吃亏，要不是你运气还不错，这会儿让人坑得魂都没了。你这样的说好听点是仗义，其实就是别人说的缺心眼儿。毒又不是你给南老夫人下的，怎么你想法子解毒还是你的错了？那我若是医不好人，病人得病还是我的错了？”

        程霖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却舒畅了一分：“难怪孔先生都喜欢你，真会哄人。”

        苏卿卿却急了：“我可没哄你，我说的都是真的。”

        程霖看着她笑了：“嗯嗯，我知道，卿卿现在也长大了，懂事了。”

        苏卿卿却又犹豫了起来：“只是我那法子，怕是寻常人也接受不来。”

        “什么法子？”

        “找个东西放身体里去，把毒吃了。”

        程霖闻言挑了挑眉，心想倒真的是奇特的法子，常人还真不一定能接受，想了想说道：“你有几成把握？”

        “不好说，我也没有给南老夫人瞧过，拿不准。”

        “这法子书上看来的？”

        “一半，书上是以灵力为引取毒，但太冒险了，若是一不小心走神，会伤到中毒人的性命，所以我想用灵力控制外物去吞噬。”

        “那不会伤到自己吗？”程霖知道这种控制外物的术法，偶尔也会反噬自身。

        “有这个可能，不过若是选对了对象倒是好说，你刚给我的那盒东西就不错，或许有大用途。”

        程霖点点头，又嘱咐道：“莫急，若是难为就算了，我再找找其他法子。”

        苏卿卿听他这话，似乎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便也不做争辩了。

        说话的功夫，马车便停下了。二人下车，正在一处茶舍门前，茶舍后青山隐隐，苏卿卿深吸了一口气，顿时觉得心旷神怡，回身一看，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巨大的崖峰上，她高兴的回身往崖边上走过去：“这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