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4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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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客栈回去以后,  沈琼玉一夜都没睡着。

        她本是一介孤女,幸得师尊收养才能在门派里有所立足之地。

        她平生唯一的志愿就是得道成仙。

        可她既没有可以助她修炼的亲人,  自己也没有很高的天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勤奋勤奋再勤奋地修炼。

        这样才险险维持住了她在姑射派作为大师姐的地位,不至于被后入门的那些师妹们给赶上。

        可光是勤奋有什么用呢,在她被一个比晚入门几十年的师妹打败以后,她就已经发现自己的坚持一点意义也没有。

        她要想不被人赶上就只能想别的办法来提升修为。

        所以,在上羿派掌门对她表示了好感以后,她抓住了这次机会,  放下了自己的自尊和坚持。

        此后,  她的修为果然便一日千里,  再也不必担心会失了大师姐的颜面受人耻笑了,那些师妹们看她的眼神也一日比一日崇敬,  师尊待她也越来越看重,  甚至还有将掌门之位传给她的意思。

        而她飞升的希望也越来越大。

        她享受着这一切,这些都说明她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可她没想到,  她和上羿派掌门的奸情会被人发现。

        她害怕那人会将事情传出去,  害怕师尊会知道她和掌门的事情,  害怕别人会用鄙夷嘲讽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她。

        她在门派里将会颜面无存,甚至还会被逐出师门,修仙之路也再也无希望。

        这样的结果……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她不能让自己多年的努力和牺牲毁于一旦。

        所以,  她必须找出撞破了她丑事的那两人。

        之所以说是两人,  是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看见那锦衣男子怀里还抱着一个女子。

        昨晚那人修为不低,  连掌门和她加起来都没能追上他。

        她怀疑他们很可能就是此次来蓬莱参加仙门大会的弟子。

        那么……只要查清楚昨天有哪些人出岛了,  要找出他们便不是难事。

        沈琼玉不想给自己留下隐患,无论如何都得找出那两个人,想办法让他们再也开不了口才行。

        *

        客栈事件后的第二天一早,  沈琼玉正想出门去找人打听的时候,罗宛儿却找上了门来,要她陪她一起修炼仙术

        。

        沈琼玉被她缠得脱不开身,又不能强硬地拒绝师尊的宝贝女儿,也就只能同意了,跟她一起来到了晚夕林那一带。

        一边走着,她一边想着该如何打探消息,这时却听见罗宛儿奇怪地问她:“大师姐,你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什么。”怕她看出什么异样,沈琼玉勉强地对她一笑,却又忽然想到什么,随即似乎无意地问了句,“你可知道昨日有谁出岛去了齐州城吗?”

        罗宛儿一愣,转头看着沈琼玉,蓬莱岛的夜里很冷,她是知道沈琼玉昨天去了齐州城买保暖衣物的,见她这样问,便道:“大师姐昨天在城里遇到其他门派的弟子了?”

        她也只是随口一问,却见大师姐似乎脸色微变,看了她一眼,冷声道:“没有。”

        罗宛儿就有些不高兴起来:“没有就没有,大师姐凶我做什么?”

        沈琼玉隐隐不耐,心里焦灼不已,却还是只能耐下心来跟她赔礼道歉:“对不起,小师妹,我不是冲你,只是……心情有些不好。”

        见大师姐都道歉了,罗宛儿便没有放在心上,正要问她因何心情不好。

        就在这时,罗宛儿却看见了那边的杏花林里走出了两个人,正是令仪仙君和他的小徒弟,她本欲上前打招呼,但目光触及令仪仙君那面无表情的脸就顿住了脚步,忍不住心生怯意。

        沈琼玉也看见了那对师徒,看着白衣如雪仙风道骨的仙君走在前头,他的徒弟慢慢跟在他身后,这画面和谐又美好,她心里就如针扎一般地妒羡起来。

        她和那位粉衣少女同是凡间女子,天道却如此不公,让她们的命运犹如天堑之别。

        若她也能拜得令仪仙君为师,哪怕她天赋不佳,令仪仙君所能给她的丹药等东西定然也足以弥补她的资质。

        听说令仪仙君对他的徒弟很是宠爱,自然什么东西都舍得给的。

        就在她妒恨交加的时候,目光却忽然一顿,注意到了杏花林里有一道结界随着他们的离开在缓缓消散。

        她的心跳莫名快了些,忍不住揣测起来。

        为何要布下结界?

        两人在杏花林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么?

        若真只是单纯地修炼又何须布下结界?

        因为见

        识过了这些名门长老掌门之流有多道貌岸然贪图美色,她便下意识地将令仪仙君也想成了这般,哪怕他表面再清心寡欲,可他到底也是男人,他的徒弟又是那般貌美年少,若她真有心勾引,他真能坐怀不乱么?

        在她仔细观察了那快要走远的少女一番后,就发现了少女一副香汗淋漓、衣衫凌乱、面颊粉润的样子,这就愈发坐实了她的猜测。

        难怪令仪仙君的徒弟小小年纪修为看起来却不下千年,原来……她的修为是这样来的。

        程然同她师尊也是那样亲密至极的修炼才得来的灵力,同她差不多,但这也并不能带给她半分的安慰。

        反而令她的内心更加难受起来。

        别说和令仪仙君一起修炼能得了灵力,哪怕没有灵力,能和他那般丰神如玉仙姿非凡的人物春风一度,那也是求也求不来的好事。

        为什么那个少女的运道就那般好呢?

        好到让人想要毁了她所拥有的一切。

        她又转念一想,如果……令仪仙君并不是表面这样冷若冰霜一本正经,他也会为色所迷的话,那么她……是不是也有机会?

        她的姿色虽不如程然灵动美貌,但也不算差了。

        如果令仪仙君也能看上她的话,那么……她便不必再同上羿派的掌门虚以逶迤了。

        想到掌门那张老态丑陋的脸,她的心里就如毒舌噬咬一般难受起来,甚至想吐。

        就在她越想心潮越发起伏波荡的时候,罗宛儿忽然惊叫起来的声音将她的思绪给打断了:“啊,我想起来了,昨天程师妹和她的师兄们都去了齐州城玩儿,他们居然也不叫上我,真是……”

        罗宛儿正说着,却忽然被沈琼玉抓住了手腕,一向性情沉稳的师姐竟然露出了有几分可怕的焦急神情,问:“说清楚一点!她和谁一起出岛了?”

        罗宛儿有些被吓到,道:“就……空桑派的那、那五位师兄啊。”说着,她反应过来,不免叫道,“你快松手啊,我的手都被你抓痛了!”

        她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名,但空桑派五大派系的天之骄子闻名修仙界,没有人会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沈琼玉这才松开了抓住罗宛儿的手,也没了陪她修炼的心思,顾不得她高兴不高兴

        ,便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了,你自己修炼吧。”

        罗宛儿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师姐?”

        她怎么奇奇怪怪的?

        平日她表面虽会对她严厉,但看在师尊的面上还是很照顾她的啊,怎么忽然就变了?

        罗宛儿不高兴地盯着她的背影。

        沈琼玉却管不得那么多了,她此时心里纷乱如麻。

        如果令仪仙君的小徒弟和她的师兄们去了齐州城的话……

        昨天那两个人是不是就是程然和她的师兄之一呢?

        她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大,如今各大门派的弟子都在一心修炼为比试做准备,应该不可能有闲心去齐州城的。

        她得想个办法试探她一下才行,想到她和她师尊的事情,若真是她的话,那她也算是有了她的把柄。

        只要以此相要挟,也就不怕她说出去自己的秘密了,只是还得知道另一个男人是谁才行。

        *

        程然没有参加灵修比试,但第二天的仙术大比还是要参加的。

        这一次师兄没那么忙,便陪着她一起去了仙术比试上。

        仙术大比是非常重要的比试,这一个派系得了第一而飞升的仙人也有不少。

        所以来参加的人比前几门的比试多了不少,很多门派的厉害人物也都来了,程然还看见了上羿派的那个吃洗髓丹来提升灵力的陆惊鸿。

        仙术比试是双方对决的方式,由抽签决定每一组的成员,这样的方式大概要三天时间才能比得出最终结果。

        比试的场地也分为了很多个,程然抽到了无锡岛的练武场,而她的对手却是姑射派的那位大师姐沈琼玉。

        程然的表情就有些微妙起来。

        裴宜之却只当她是紧张了,便安慰道:“沈琼玉修为虽有四千年,但她的天赋很差,实战能力也不行,你大可放松一些。”

        程然便点了点头,看了师兄一眼,她并不紧张的啊。

        她知道沈琼玉修炼的时间大约有三百年,她却有四千年的灵力,大家便以为她的天赋甚佳,师兄却直接道出了她的真实情况,她就感觉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师兄似的。

        想到了沈琼玉的灵力是怎么得来的,她的心情就有些复杂起来。

        但人各有志,她也不会去管她的事情,只当作没有看见

        便好。

        裴宜之却似乎有些不放心,因为她还是第一次正正经经地和人对决,他摸摸她的头,道:“要小心别让自己受伤,名次倒也没那么要紧,明白吗?”

        程然也知道师兄是关心她,便开玩笑似的问了句:“师兄就不怕我会伤人吗?”

        闻言,裴宜之却神色淡淡地道:“对决场上,生死有命,你只要保证自己不受伤便好。”

        程然就愣了下,看着师兄的神情,感觉他……似乎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那种人。

        裴宜之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忽而笑了笑,道:“滥发好心受伤的人可会是你自己,在对决场上,不管对方是否受伤甚至死亡,你都不能心软,明白吗?”

        师兄看问题好像总是十分透彻的,让人感觉很有道理,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程然便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比试进行了好几轮了,现在轮到该她和沈琼玉上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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