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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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要多说了,有灼儿陪着你,这一路上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容父说着伸手在容母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容母看着容父,似乎有一肚子话想说,却在对方的注视下又咽了回去。

        容灼看着这夫妻二人,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一会儿工夫,段府的马车便到了门口。

        这趟段峥和段父也一并同行,所以路上便安排了段府的马车。

        如今他们这一行除了段家父子和容家母子,还带了四个段府的护卫以及金豆子同行。

        “灼儿……”容父将容灼叫到一旁,递了个包袱给他,“此番为父不能跟着你们去祁州,特意写了封家书,就放在这包袱里。你定要好生保管,带到祁州给你外祖父。”

        “是,爹。”容灼忙乖乖应了。

        “定要妥善保管  ,不可疏忽弄丢了。”容父再三嘱咐道。

        容灼看着手里那包袱,心中突然闪过了一丝离谱的念头。

        他爹对这包袱的在意程度是不是有点太过了?好像这里头装着的不是什么给外祖父的信,倒像是别的要命的东西。

        “记住了,定要保管好。”容父又道。

        容灼一连点头,对方这才放心。

        “好生照料你娘。”容父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动作带着少有的亲昵。

        容灼忍不住冲他笑了笑,容父见状便也笑了,只是笑意有些勉强。

        其实,容灼昨晚有句话忘了问容父,那就是他读书的事情……

        但今日看来,容父对此事只字不提,倒好似并不关心此事一般。

        路上,容灼和段峥共乘一辆马车。

        容母则跟着段父一起,兄妹俩同乘。

        “小灼,你就这么跟着我们去祁州,不去国子学读书了?”段峥好奇问道。

        “我也不知道。”容灼道:“我反正是让金豆子去帮我告了假,但是我爹一直没提此事,估计是不指望我了吧。”

        “其实不读书也没什么,天底下那么多人,又不是只有读书一条路,再说了我看你也不想做官。你不是说要跟我爹学做买卖吗?”段峥道:“我爹要是知道你这打算,估计得高兴坏了。”

        容灼笑道:“表哥,将来咱们可以一起干啊。”

        “一起做生意啊?”段峥问。

        “对,不然我一个人还怪无聊的。”容灼笑道,“而且你朋友多,门路也多,到时候你做东家,我给你打下手。”

        段峥被他逗笑了,“我可不做你的东家,你给我做东家还差不多。”

        “来日咱们都立了业也就自由了,你不是在寻欢楼还有个相好的姑娘吗?”容灼道:“回头将她也赎出来,跟着青玉一起,咱们养着。”

        “那不还是得让我姑父走门路帮忙弄官府的文书?”段峥道:“你又不做官。”

        “我认识别的官。”容灼神秘一笑,“到时候让他帮忙弄文书赎人。”

        “你还认识别的官?”段峥问道:“谁啊?”

        “回头再告诉你。”容灼道。

        容灼看着没什么心眼,但嘴还是很严的。

        而且他知道段峥这性子太活泛,什么事情一旦告诉了他,估计满京城也就传遍了。

        马车一路徐行出了京城。

        容灼趴在窗边看了一会儿便困了。

        他倚在段峥身上打了个盹,后来是被噼里啪啦的雨声吵醒的。

        “怎么这么大的雨?”容灼想要掀开车帘往外头看一眼,顿时便有雨水溅了进来。

        “你仔细沾了雨水着凉。”段峥将他往后拉了拉,“秋天的雨最冷了。”

        “他们怎么办?”容灼朝着马车外头喊了金豆子的名字。

        “公子别急,咱们正找地方避雨呢。”坐在车外的金豆子朝他道。

        这雨势来得太快,且毫无征兆。

        众人猝不及防便被淋了个正着。

        好在车夫有点经验,记得附近的路,带着众人找了户农家小院暂时落了脚。

        这小院里看着像是荒废了,并没有住人,屋里屋外都空荡荡的。

        车夫们将马车停在了雨棚里,而后众人便进了屋。

        “这雨看着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今晚咱们大概要在这里过夜了。”段父道。

        “咱们离京城多远了?”容灼问道。

        “也就不到两个时辰的路程吧。”段父道:“早知道该明天再出发,也不必折腾这么一遭了。”

        容灼看了他一眼,心道自己这位舅舅似乎不怎么关心自己老爹的身体啊,并不着急回去似的。

        “收拾一下屋里,我让人去烧点热水。”段父又道。

        容灼帮着金豆子他们将屋里收拾了一番,不过这农家只有两间卧房,他们这么多人显然是住不开的。

        段峥一直盼着雨早点停,想着说不定能在天黑之前找个正经落脚的地方。

        没想到这场雨一直下到了入夜才停。

        众人吃了些干粮喝了些水,便准备休息了。

        由于只有两间卧房而且不大,段父安排了一间给容母,另一间给了段峥和容灼,自己则打算和护卫们一起在外间将就一晚。

        容灼和段峥推辞不过,只能依了他。

        “小灼,你在看什么?”段峥问道。

        容灼将容父给他的那个包袱打开,在里头翻找了片刻,从里头取出了一封裹了油纸的信,“这是我爹写给外公的,让我好生保管,我觉得还是随身带着比较安全。”他说着将那封信塞进了衣袋里,而后将包袱枕在了脑袋底下。

        这屋里的床也没个被褥,只有容灼他们带来的薄毯,夜里睡着以后便冷得厉害。

        容灼眯了一会儿就受不住了,将毯子围在身上便起来了。

        “你干什么?”段峥也醒了,拉住他问道。

        “这床睡着难受,屋里还一股霉味儿,我去外头透透气。”容灼道。

        段峥闻言也躺不住,便跟着容灼起来了。

        院中一片寂静,只有两个轮值守夜的护卫。

        大概是刚下过雨的缘故,今晚的夜色竟出奇的好。

        繁星漫天,像是被人撒上去的一般,璀璨夺目。

        “好久没看过星星了。”容灼道。

        “你们读书人就喜欢这么酸不拉几的,星星有什么好看的?”段峥失笑道。

        容灼也不与他辩驳,只在院中扫了一眼,最后走到了雨棚里的马车坐下,裹着毯子看星星。

        “表哥,你多久没见过外公了?”容灼问他。

        “好几年了吧。”段峥道:“我爹倒是常去祁州,但是路远,我不想跟着。”

        “舅舅上一次去是什么时候?”容灼问。

        “不到半年吧。”段峥道。

        “上回舅舅回来,提过外公身子不好吗?”容灼又问。

        “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容灼笑了笑,“没什么,我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我怎么没觉出来?”段峥不解。

        “我记得我娘好几天之前哭过一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容灼道:“如果是因为外公的事情哭,那为什么当时不急着走,拖到了今日?”

        “可能在等我爹一起?”段峥道:“他前几日比较忙。”

        “那也有可能。”容灼道:“我就是总觉得哪里不对,舅舅和我娘路上都没提过外公的事情,我看舅舅好像也不着急的样子。”

        段峥被他这么一说,倒是也意识到了问题。

        “难道咱们去祁州,不是为了外公?”段峥问。

        “谁知道呢?”容灼觉得有些冷,便往马车里缩了缩。

        车里垫了脚垫,坐着还挺舒服。

        容灼示意段峥也进去坐着,而后将车帘撩起来打了个结。

        两人坐在马车里,透过开着的车帘看去,正好能看到星星。

        “你有没有听到马蹄声?”容灼突然问道。

        “没有啊。”段峥说着侧耳听了听,表情有点茫然。

        这时,在院中守夜的两名护卫似乎也听到了动静,朝门外的方向走了几步。

        就在此时,突然两声闷响传来,像是有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

        段峥正欲开口询问,却被容灼一把捂住了嘴。

        与此同时,院中突然出现了两个黑影。

        黑影大概是被先前那两个护卫吸引了目光,所以并未想到棚子里的马车里还坐着两个少年。

        他们悄无声息地穿过园子,径直朝着后头的卧房行去。

        段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整个人都懵了。

        但容灼却出奇地冷静……

        或许是上次在江府的经历,让他积累了点经验。

        又或许今日他早已觉出了不对劲,所以这会儿出现这样的意外,反倒不那么惊讶了。

        眼看两个黑影直奔卧房而去,想来不是图财就是害命。

        容灼一想到方才那声闷响,便知道那护卫八成是凶多吉少。

        段峥颤抖着捏了捏他的手,那意思怎么办?

        容灼拧着眉,心念急转……

        如今容母段父和金豆子,以及另外几个护卫都在屋里。

        但他们这会儿都睡着呢,未必能有所提防。

        所以一旦让他们几人进了屋,屋里的人必然也是凶多吉少的局面。

        “一会儿等他们两个出来,你就进去叫醒舅舅他们。”容灼在他耳边低声道。

        “你呢?”段峥紧张道。

        容灼在他手上捏了捏,却没做声。

        片刻后,一声马嘶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

        刚摸进屋的两人闻言当即闪身出来,便见一个单薄地身影纵马而去……

        “追!”其中一人简短地道。

        两人当即也不再理会屋里的人,匆匆追了出去。

        他们的马就停在不远处,两人一个呼哨,便将马召了回来,随后利索地翻身上马,追着先前的马蹄声而去。

        待马蹄声渐小,路边的草丛突然传来一阵窸窣。

        随后,容灼捂着胳膊从里头爬了出来。

        不过他倒不是因为摔伤了才爬着出来,而是太害怕有些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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