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请支持晋·江唯一正·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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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日晚饭后。

        容灼故意在书房里看了近一个时辰的账簿。

        段承举这一路上陆陆续续教了他不少东西,他如今看个账簿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

        从书房出来之后,他便去浴房沐了浴,回到住处后,果然见于景渡还没睡,像是在等他。

        “怎么这么晚?”于景渡朝他问道。

        容灼紧张地手心直冒汗,随便应了一声,便走到了矮榻边坐下。

        他刚沐浴完,头发尚未干透,有几缕随意垂在额前,映衬得他一张脸越发白皙动人。

        于景渡一见他这副模样,心中就喜欢得不得了,一双眼睛略有些放肆地在容灼身上看了几个来回。

        容灼觉察到他的视线,垂在身侧的手不由攥得更紧了些。

        于景渡初时还有些不解,但瞥见少年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着红意的双目,便想起了那个赌约。

        他承认,他确实挺想欺负容灼的。

        可绝不是眼下这个时机。

        在山上的时候他曾认真地想了许久,按理说自己和容灼都是男子,不需要像传统的男女之情那般,要按部就班地三媒六聘把人娶进门才能行唐突之事。

        他实在太想亲近容灼了,好几次在夜里抱着睡在身边的人时,他都想着要不干脆当个禽兽算了,做人真的太憋得慌了。

        可他又忍不住想,容灼是个男子,不该成为他不珍惜对方的理由啊。

        相反,正因为如此他才更应该珍而重之,不让少年感觉到一丝一毫的怠慢。

        因为他知道,两人未来要面临的东西,可能会非常复杂。

        尤其是他的身份,必然会让容灼承受许多原本不该承受的压力。

        但少年这副样子看着太招人疼了,他就算能忍不住不欺负人,逗一逗总是可以的吧?

        念及此,于景渡走到容灼身边,抬手帮他顺了顺有些散乱的额发,故意摆出一副要欺负人的架势来,“少东家,害怕了?”

        容灼垂着脑袋不大想看他,于景渡却有些强势地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

        大概是因为太紧张了,容灼这会儿眼睛里泛着点水雾,看起来比平日里更多了几分无助。

        “我今日给你准备了一件好东西,你要不要看看?”于景渡笑问。

        容灼耳尖一红,下意识便将他嘴里这好东西想歪了。

        “我不看!”容灼道。

        “你看看,说不定你很喜欢呢。”于景渡道。

        容灼一张脸越来越红,抿着唇不吱声。

        于景渡忍不住慢慢凑上前,在他鼻尖上轻轻吻了一下。

        容灼紧张地都快喘不过气来了,闭着眼睛也不敢看他。

        于景渡却只在他鼻尖亲了亲,而后从怀中取出了那块被他焐热了的玉佩,放到了容灼手里。

        容灼一怔,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有些没反应过来。

        “送给你。”于景渡道:“喜欢吗?”

        容灼看看那玉佩又看看于景渡,眸色当即一黯。

        于景渡面上笑意一僵,问他,“怎么,你不喜欢?不喜欢明天我再去换一块……”

        “你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送我东西?”容灼有些委屈地问道,“是想先哄我高兴,再……再心安理得的欺负我吗?”

        于景渡闻言眉头渐渐拧了起来,他好像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容灼。”于景渡单膝跪在矮榻边,认真地看向少年,“你是不是想岔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想送你点东西,并不是为了欺负你。”

        容灼却越来越委屈,连日来积压的情绪一股脑都涌了上来。

        “你只是想和我亲近,才这样的。”容灼道。

        “我不是。”于景渡开口想解释,话到了嘴边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应该赶在容灼之前表明心意的,那样才能给少年足够的安全感。

        可他当时一时上头,只想着能让容灼尽快看清自己的内心,竟是将这些都忽略了。

        他自己当然知道自己的心意,知道自己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对容灼动了心思。

        可他掩藏得太好了,好到全无破绽,所以在容灼看来,他顶多就是在来豫州的路上才有了那么点意思,甚至会觉得他是在觉察到容灼的心意之后才顺水推舟……

        再加上他自己有点得意忘形,这些日子总忍不住逗人,更是将那副满脑子只想着那种事的形象坐实了。如今只怕他说什么,都会显得像是在狡辩。

        “不是你想的那样。”于景渡攥住容灼的手道:“我那日说与你打赌,是逗你的。”

        容灼红着眼睛看向他,一脸“你自己信吗?”的表情。

        于景渡懊恼不已,暗道自己不该没事儿瞎逗着人玩儿。

        如今就算是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我真的在很久很久之前……就对你……”于景渡斟酌着语气,目光中闪过一丝犹疑。

        他知道,这个误会一旦被容灼认定了,无论他将来再怎么努力,都很难弥补。

        容灼如今的委屈会像一道抹不平的缝隙埋在心底。

        就算他将来证明了自己的心意,容灼也只会认为那是后来的事。

        所以他必须让容灼相信,自己是先动心思的那个,而不是顺势而为。

        “算了。”容灼吸了吸鼻子,“我困了,想睡觉了,你今晚能不能去……”

        “我有证据。”于景渡忽然打断他道。

        “什么?”

        “我有证据,证明我在很久之前,就对你有了那样的心思。”于景渡解下自己的荷包,从里头取出了一方手帕出来,放到了容灼手里。

        容灼拿着那条手帕,发觉这手帕看着有点眼熟。

        这手帕上有三道水纹……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于景渡借给他的那条。

        后来他一直带在身边,直到被周丰家里那个小厮借走私藏了,没再还给他。

        那小厮还送了他一方用檀木盒子装着的新手帕,被他退了回去。

        因为当时的容灼觉得那个小厮对自己有意思……

        “怎么会在你这里?”容灼不解道。

        “我……”于景渡深吸了口气,“那日我得知你去了周丰府上,就从宫里匆匆赶过去,路上太急出了点汗,你便将这方手帕借给了我。”

        容灼:???

        可他的手帕是借给了周丰的小厮啊!

        “是你?”容灼难以置信地道。

        于景渡迎着他的目光看去,“是我。”

        容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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