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下限就是没有下限(2 / 2)
说了一句废话,但这句废话的含金量有点高。
翁市长寻思着要是大家都舍得钞票,那确实是容易,连他当这个官都容易得多。
<div class="contentadv"> 可惜现状是必须教育部门的干部出去化缘,再等财政拨款,再加上一些企业的赞助,才稍微能把全市教师的工资算清楚。
倘若某个镇的中小学管理层稍微不当人一点,拖欠工资就是常态,或者就是发一半扣一半。
沙城去年教育局也不宽裕,和别的部门“小金库”是福利不同,教育局的“小金库”更多的充当应急钱包。
“沙食系”的大手笔为什么受欢迎?
就是因为有些老师是真的缺钱,是真的太需要钞票改善生活。
邵卫东去三中当校长如此受爱戴,就是他不需要考虑钱的事情,老师也总算是过得体面了一些。
而且从“沙食集团”化缘的成果,目前看来吃个三五年不成问题,比一中是肯定没法比,但学校老师都能拿一辆“新世纪”电瓶车外加一些“沙洲兴隆”的购物卡,这些都是邵卫东的面子。
这种财政上的压力缓解,也让教育局对张老板十分支持,很多需要研究的问题,其实就是走走流程,也让“吾家文化教育”这块招牌,稍稍地立了起来。
听说“沙食集团”正在推成立教育集团,有些退休的老教师,也想退休之后再赚一点。
只是这个消息还处于吹风阶段,教育局也好,退休的老教师也罢,算是一头热。
翁剑锋带着人下乡去转转的时候,张浩南也跟王爱红打了个招呼,然后去给陆先法送几条烟还有茶叶。
老教授离婚之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明显好多了。
“调味品研究所的事情,需要您到处出差一下,有啥老同学老朋友,请来沙城最好。”
在陆先法家里刚坐下,他大儿子就跑去厨房一通折腾,两个小菜一瓶酒,张浩南陪陆先法吃点喝点,顺便聊聊事情。
“农科院那边有两个我以前的学生,现在待遇一般,应该可以挖过来。”
炒的小菜是食品厂老家东北员工做的酸菜,炒或者炖都是一流,非常开胃,陆先法特别喜欢吃,他现在喝酒也不喝烈酒,就是公司内部的葡萄酒礼品,并不在市面上流通,毕竟产量不高。
稍微喝一点,小半杯,没有肉菜也能有滋有味。
“农科院最近要招人啊,估计不容易挖过来。”
“呵。”
陆先法轻笑一声,然后夹了一筷子炒酸菜,吃下去之后,才攥着酒杯说道,“旧年农科院经费又阴跌了不少,现在扩招纯粹是打肿脸充胖子。前阵子还面向国内发布招聘,待遇多少你晓得吗?”
“说说看。”
“首先是五年……”
晃了晃手掌,“五年内,一级岗位杰出人才,招二十五个。然后年薪……十万。”
“……”
愣住了的张浩南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年薪十万也还好……五年?”
“五年。”
陆先法点点头,“仪器设备和课题启动费是四百万,安家费五十万。房子也包。”
乍一听还是不错的,但是和一级岗位的行情完全不匹配,确实是寒酸了一些。
而且如果单纯课题启动费是四百万,那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但要是算上仪器设备,这就不是有点寒酸,是非常寒酸。
全部买二手的,或者研究员从国外带回来,四百万也是不够的,试剂钱都是十万十万的用,四百万做不了几次像样的实验。
比如说现在流行的克隆实验,一般都是从国外买胚胎,牛胚胎买回来做克隆实验跟进,四百万就是一根毛……
陆先法说农科院经费阴跌,话肯定是没说错。
大概率还是上头学阀的狗叫声音太低,要不然就是某一环节中,有人假痴不癫。
有些事情陆先法的级别还是低了一些,只能云山雾罩揣摩,但是张浩南却知道得很清楚,比如说“金龙鱼”正在筹谋第二代调和油的广告,大概夏季会推出。
就是那个无比洗脑的“一比一比一”。
这种单一品类的超级市场,未来都是千亿打底的,农科院只会搞研究的学阀,其实很难在某些事情上打动有关部门。
在类似的环节上,需要最不要脸最无耻最下三滥的恶狗,才适合给农科院争夺来丰厚的经费。
说白了,农业口的学者、官僚、大企业干部,愿意掀桌的太少太少,都有各种各样的顾虑、纪律、原则在约束着,反不如轻工业部门动不动就威胁这个威胁那个。
听着陆先法说了农科院的五年人才招募计划之后,张浩南知道这事儿就算能成,那也是来的人真愿意讲奉献了。
难怪老头儿这么信誓旦旦,可以从农科院挖人。
确实不费吹灰之力。
“我说去年在京城,一堆农业口的专家来拜访,什么都有,搞经济的搞政策的搞技术的,看来也是想搞点钞票。”
“那没办法的啊,农业相关部门只能靠拨款,农科院确实没啥钞票。”
陆先法摇摇头,他在“太湖路轻工技校”教书的时候,大头经费也从来不是因为王牌食品专业的拨款,而是校办企业的上缴利润。
这行当搞研究其实就是乞丐版的生物或者材料,相当的不容易。
见张浩南若有所思,陆先法顿时道,“你要是不忍心挖农科院一两个人,就算了,毕竟国家也不容易……”
“啥不忍心?”
张浩南一愣,“我为啥要不忍心?我只是在想,挖一两个没啥意思,不如多挖点,直接跟农科院合作,搞大型研究所,要挖就挖一两百个,十几二十个我觉得也没啥意思。”
“……”
嘴角一抽,陆先法攥着酒杯的手下意识抖了一下,他知道张浩南是不要脸且没下限的,但是,能如此突破他一个老年学者的想象力,也确实极品到了一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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