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吓坏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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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郎玉给门落了锁,  两人沿着山路往上。

除了笋的事,程郎玉还计划将桥给修了。

叶忍冬看着背篓里的砍刀斧头,道:“相公,  修桥的树砍了也拿不回来呀。”

他们偶尔去一次竹林,  虽然绕了点路,但修木桥还是难。首先就是这树搬不回来。

程郎玉道:“我先砍着,到时候再叫他们上来帮忙。”

叶忍冬不用想也知道他会叫谁,但是……

“但是二哥不是要接二嫂了吗?他忙得过来?”叶忍冬道。

程郎玉给他挡开树枝。“还早着呢,  得五月去了。”

“接了媳妇哪还能像现在这般在村里到处遛弯。咱就当是请人过来帮忙,也不亏待他。”

叶忍冬:“好。”

两人进山早,先在竹林挖了一上午的笋。午间照样啃了几个饼子,  将陷阱里边的猎物捡起,  再回近山脚的地方砍树。

因着才下了雨,林子里的菌子也多。

男人守着腰粗的树卖力砍,斧头与树干碰撞,发出跟敲梆子似的声音。咚咚咚的,在空寂的林子里一声比一声响。

叶忍冬站他边上,看男人肌肉透过衣裳绷得紧紧的。

叶忍冬杏眼清澈,道:“相公,我在边上儿捡些菌子哦。”

程郎玉停下,  锐眼四处扫了扫,  落到叶忍冬的身上。他道:“别跑远了,  就在我看得见的地方。”

叶忍冬:“好。”

叶忍冬在男人说了后,  立马开始捣鼓。首先要找个装的东西。

而背篓满了,装不了。叶忍冬盯上了装过面饼的布袋子,  这个弄脏了回去洗掉就行。

叶忍冬给它解开,  手伸进去扯着尾巴翻个面。

这时,  程郎玉递过来一根笔直的树棍。“夫郎,拿着。别走远知道吗?”                        

                            

“知道了,相公。”叶忍冬接过,从男人周围开始找去。

叶忍冬以前虽生活在镇上,但对菌子不算陌生。偶尔去山上采药,白爷爷会说。除此之外,他还经常在白家做。

就白家婶子那张爱吃的嘴,到了有山菌子的季节,难免会花钱买一篮子回来。

做的次数多了,他也就记下来了。

叶忍冬带着布包,用棍子掀开草叶,划拉着看下面有没有藏着的。菌子喜欢潮湿阴暗的环境,经常能在枯木腐木上见到身影。

叶忍冬挑开横生的草丛,欣喜地看着带着圆帽子的香菇。圆墩墩的,精致可爱。

纤白的手指一和,只需要捏着柄断轻轻一扯,就完完整整带下来了。

叶忍冬将其放进袋子,继续找。

忽的前边横着倒斜的树干,黑褐色的木头上,丛生的平菇长得喜人。

叶忍冬杵着棍子,往上爬了几步。

平菇贴着木头长,伞柄很短,有的几乎没有。叶忍冬将布袋放下,畅快地双手并用。

轻吹掰下来的那端沾着的木屑,细心收进袋子。

除了这些,还有鹅黄的鸡油菌、大红菌、松树菌……

凡是他见过的,都往袋子里塞。

忽的,叶忍冬见到一棵倒下的腐木,上面木耳丛丛。

叶忍冬直起身,回头看了看自己与程郎玉的距离,见是能看见自己的,放心打算去采。

枯树在斜坡处,横着滚下,卡在几棵大树中间。

叶忍冬想了想,将布袋绑在腰间。目测从自己站定的位置到那棵树,也只有大概五米的距离。

叶忍冬手心一捏,打着气。然后扯着树枝,踩着树干攀过去。

走到一半,他突然踩到潮湿的苔藓,脚底一滑。                        

                            

叶忍冬忙紧握住手里枝丫,堪堪稳住自己。

他双手拉着树枝,警觉竖着耳朵听自家相公砍树的声音。

“呼……”还好没发现。

叶忍冬虚虚下看。这边是个陡坡,斜生着些榆树、槐树。若是滚下去,不是撞到树,就是落到下边山脚。

叶忍冬手抓紧,将小树踩倒,卡着自己的脚不下滑。并慢慢往腐木边挪。

鞋离地,不时有泥点扑簌落下,发出窸窣声。

叶忍冬满心满眼都是那木耳。刚刚只看了个大概,现在到了地儿,才发现树干另一边也全是。

他提步,落在卡着腐木的大树前。一手后撑树干借力,踩树抵着脚;另一只手按在腐木上,稳住身子。

“哇!”叶忍冬双眸烁亮,“好多。”

尤其是最下面一圈,密密麻麻几乎看不见树干。

叶忍冬揪住黑耳朵,指尖轻拧,小心翼翼地将其摘下。

或一朵半个巴掌大,或几朵塞满整只手。木耳脱离木头的窸窣声接连不断,叶忍冬眼睛舒畅地眯起。

不消片刻,能装几斤米的布袋子满了,他才堪堪罢手。

“还有好些呢。”叶忍冬撑开鼓鼓的布袋,又看那招人的木耳,颇有些不舍。

“回去再来!”

叶忍冬激动道,他撑着腐木打算挪开。却蓦地对上一双豆豆眼。

叶忍冬浑身一哆嗦,腿一软就往后倒。幸亏后背挡着大树,没让他滚下去。

他怕蛇啊……

相公……叶忍冬又怕又软着腿不敢动。

他手指扣着树,指节泛白。要是没抓稳落下去,可就是直接没半条命的。

叶忍冬眼眶发红,死咬着唇免得溢出声惊动了那草丛下的东西。                        

                            

“相公。”叶忍冬眼眶憋红,身体僵直着堪堪抱着树。

“相公,救命呀。”叶忍冬控制着不流泪,祈求般看向斜坡边。

“夫郎?”程郎玉一个低头的瞬间,再起来就见不到人。

“夫郎,你在哪儿?”程郎玉一急,扔下斧头就往刚刚看着自己夫郎那边走。

叶忍冬哭得直抽抽,又怕又不敢喊,凄惶道:“相公,相公。”

隔着半个树,程郎玉瞅见树后边的夫郎。

程郎玉长腿迈步,几下就到了斜坡。

“相公……蛇。”叶忍冬眼巴巴瞅着他,眼泪不争气得直流。“怕,相公我怕。”

程郎玉直直地过来,就见到自家夫郎跟个松鼠似的半抱着树悬空,还扯着脖子后仰。

掉下去了可怎么办!

程郎玉赶忙道:“相公听到了,别怕,手抓紧别动。”

程郎玉瞟了眼距离,估摸着一跃而起,跳到离叶忍冬最近的一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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