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炮制(中)(2 / 2)
说到药材炮制,那也是分流派的,只是药材炮制的流派,不是人们常说的十三帮。
建昌帮、樟帮、老河口帮、川帮、陇帮、怀帮,其实追溯一下,都属十三帮之列。
丸散帮跟切药帮,倒是跟中药的炮制有关联,但他们也不是中药炮制流派。
<div class="contentadv"> 药材炮制的流派之分,其实就是中医的流派之分。
药材炮制只有跟中医流派挂钩,那才是炮制流派。
这里面既有内科八派之分,也有骨伤、割治之分。
说白了,就是没有药材的炮制流派,只有中医的流派之分。
中医各派之间,所用药材的炮制方法,也是没有一定之规的。
本草只是参照,叙述药材药性的,真到了用的时候,整药跟切片,里面的区别就很大了。
更别说蜜炙、醋炙、蒸晒炒泡这些具体的操作了。
“爸,没有问题,其实才是最大的问题。
炙甘草与制甘草,口音上是一样的,但通常意义下的制甘草,只是将甘草简单的切片,属于粗制。
而我们常说的炙甘草,通常情况下指的都是蜜炙甘草。
但除了蜜炙之外,甘草还有火炙、火炮、炒制、炭制、醋制、煨制、酒制、姜制、酥制、胆汁制等等方法。
仅是一个制甘草与炙甘草之间的说法,就太多太多。
真正论到具体怎么炮制,就看方剂之中要甘草的什么性味。
要的性味不同,炮制的方法也就不同。
而同一剂药方之中,各地之间的炮制方法也有不同。
所以,我刚刚要问,岛上的人问的是道地药材的药性不同,还是炮制药材的药性不同。
若来人问炮制之不同,那就是外行。
问道地之不同,就是内行了。
如果洽谈的人员之中,有熟悉药材的内行人,也就是岛上的中医师,这就又是一个问题了。”
杜老爹也没想到,他算是顺口的一个问题,会牵出这么多的不同之处。
仅是一个洽谈人员内行与否,就涉及到了洽谈的问题与领域。
至于统合药材的炮制,李胜利只是说了一个甘草,杜老爹就能听出其中的难度所在。
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当时的场景,以及提及药材药性那人的表情,杜老爹这边的脸色就比较严肃了。
外线之上,哪有什么闲话跟玩笑话。
每一句话应该都是为了铺垫目的才被说出来的。
按照贤婿的说法,看来岛上的人,对于药材市场是有想法的。
“这么说来,他们是对药材市场有想法了。
是不满意当前的价格,还是想要在药材出口这一环节上分一杯羹?
胜利,你来分析一下……”
专业的事用专业的人来做,老杜倒是没有揽权的毛病,大致分析了一下之后,还是将问题丢给了李胜利。
“爸,我觉着既不是价格的事,也不是分一杯羹的事,他们很有可能是冲着人来的。
我们的风雨,港城、岛上,都应该清楚一些枝节,他们也都想从中获利。
岛上的人属于贼心不死的那种,中药材提价之后,他们势必要关注我们的中医界。
许多消息,他们也可能是门清的,因为许多谍报手段,咱们是无法杜绝的。
从港城挖人,有钮璧坚跟新怡和在,对他们而言有难度,而且很危险。
但从我们这边挖人,难度就相对较低了。
中医除了是医生之外,还是买卖人。
早前儿的中医学徒出徒之前,都要走方一年以上的时间,来磨炼江湖混饭的手段,这也叫夺心之术。
如果不提国仇家恨,咱们这边的中医师是很好挖的,毕竟收入上有几十上百倍的差距。
如果让他们戳中了时机,花上一笔对他们而言寥寥无几,对许多中医师而言,巨大无比的钱财。
未来几年,我们就要忧心,好的中医师数量了……”
听完了贤婿的分析,杜老爹的脸色就变的很差了。
说这个,就不单单是一个中医界的问题了,而是全盘的问题。
富贵不能淫,那是分人、分场合、分时候、分参照物的,中医能被挖走,其他行业的人材呢?
单指着个人品德,这茬,在哪也是不可靠的。
“胜利,你这分析又是一个通盘的问题了。
还有什么补充吗?”
继续捏着眉心,老杜算是发现了,跟自家这贤婿谈事,比跟领导谈事都累。
跟领导谈事,他这边是有腹稿的。
而自家这贤婿兼师爷,却是在不断拉着你,甚至于强行拉着你去深思他所说的问题,以点带面之下,不累才怪呢!
“爸,您既然说到了通盘,那咱们就说说通盘。
风雨,是老爷子对一些人的警告,但不听劝的大有人在,要提防这些人被外资腐蚀。
除了腐蚀之外,还有就是洋奴思想了,许多人见了外国人就自觉低一等。
当然,这也跟我们过分强调外线无小事有关,要改,根子在上头。
有了这种洋奴想法的人,见了外国人,哪怕是比我们矮小的外国人,也会卑躬屈膝的。
有些涉密单位的人,如果有了这种想法,那就很危险了。
纠纷么,哪会不存在?
现在不是清末了,不是死一个外国人,我们就要签定一份条约的时候了。
死了也就死了,现在的市场上,人命也是有价的,咱们该怎么赔就怎么赔好了。
无非在他们本国价格的基础上再翻一倍,这样,咱们泱泱大国的里子面子,也就都有了。”
听完了贤婿的引人深思,老杜就开始一边捏眉心,一边挠头了。
这话说的,提气是提气,但也残忍至极。
生命无价是挂在嘴上的话,但人命有价,而且还是市场价,就真的有些残酷了。
“胜利,你这想法有些危险,但未必不是个说法的。
许多事,总要有所改观的……”
在这事上,杜老爹倒是能勉强认同李胜利的说法,原因无他,因为他是一个久经考验的人。
对于外人,一样没什么好感的。
“爸,不是说有所改观,而是要彻底改变。
畏惧洋人,是从清末到民国,刻在这片大地上的印记。
您跟您的战友们,对此是没有认知的。
可下面的百姓,却是经历过一场场残酷,才形成这种认知的,改变不是几句话的教育问题。
这类改变,教是教不了的,而是要上行下效。
这是一个长时间形成的思维定式的改变,一旦做的不妥当了。
这种思维定式,还会继续刻在百姓们的心间。
我认为风雨之中提的抵制洋奴,没有一丁点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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