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 5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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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个人坐在水池旁,  面前放着一个火盆在烧着什么,胭脂红往那人将要烧毁的物事里一瞟,竟发现自己的香囊就躺在那堆信件里头,正要随它们一并被丢进火盆里。

        胭脂红箭步上前一脚踢翻火盆,  紧张地拾起地上的香囊左右翻看,  却见上头的刺绣被火星子烫了一下,  鸳鸯翅膀上的线被烧断了。

        胭脂红当即一怒,  剜了那人一眼,  那人被瞪的一头雾水。

        “秦姑娘,发生何事了?”刘广嗣见胭脂红还未离开,  好奇地上前问道。

        胭脂红眉头紧锁,  低头看着手里的香囊,没吭声。

        身旁那人解释,  “小的方才准备将一些没用的信件烧毁,  来时在路上捡了只香囊,  看那香囊的绣工一般,像是废品,用的也是普通的料子,  想着许是府上女眷丢掉的,  便同那些信件一起烧了,没成想……”那人不安地看胭脂红,  “没成想竟是这位姑娘的……”

        刘广嗣笑了笑,“原来如此,  不过是一只香囊,  府中女眷前几日添置了不少物事,其中就有各式各样的香囊,姑娘不嫌弃的话随我来,  府里赔给姑娘就是。”

        胭脂红的脸色不怎么好看,“不必了,告辞。”转身大步离开。

        “秦姑娘……”刘广嗣莫名。

        马车停在酒楼门口,胭脂红直奔自己的卧房,时舞将缰绳交给伙计,大步跟了上去。到了屋里,见胭脂红拿起针线就着烛火将那鸳鸯的翅膀重新勾上线。

        时舞见她不高兴,也不敢出声,就坐在一旁静静看着。

        胭脂红将断了的线头勾到里侧,又细细地补上几针,几乎修补的跟起初没什么两样,脸色方才缓和了些。

        时舞想起她方才紧张的模样,心中感慨万千,狗胆包天地问,“大姐,你是不是很喜欢思思姑娘?”

        胭脂红顿住,抬头看了时舞一眼,似乎诧异她居然敢如此直白地问自己,但下一刻便移开了目光。

        时舞见她目光闪躲,心中大抵有了数,“前几日秋月那个相好的送了她一只镯子,她宝贝的要命,昨日不慎磕了,还心疼了好一阵子。”她说着,小心翼翼观察胭脂红的脸色,补充,“就像您方才那般……”

        胭脂红不自在地缩了缩自己的左手,不动声色将腕上的镯子藏到袖子里,瞪她一眼,“多事,出去!”

        时舞向来善于察言观色,见她此刻耳根通红,一副像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的模样,急忙溜了。

        翌日,时舞派去长宁宫的人带回来一个震撼的消息,崇扬去了趟皇上的寝宫,说要休妻,并且连夜拟好了休书。

        “什么!”胭脂红拍案而起,“他凭什么?”

        “似乎是楚姑娘不愿侍寝,昨夜崇扬喝醉了,想用强的,结果反被教训了一顿,崇扬一气之下就说要休妻。”

        胭脂红愣住,“她……为何不愿?”

        时舞摇摇头,“这我就不知了,只是听说两人关系不和,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经常一言不合就动手。”

        “岂有此理,不过是一些小打小闹,就要休妻?”胭脂红说,“思思怎么样了?”

        “她好像挺高兴的。”

        “这个傻丫头,她可知被休了意味着什么?”胭脂红起身来回踱了几步,“备马,我要进宫向皇上讨个说法!”

        崇桓为了出征之事正与周庸明里暗里的对抗,加上那些被拐的孩子,已经一个头两个大,如今崇扬又时常为一点小事来烦自己,他现在见了崇扬唯恐避之不及。

        “当初是你哭着嚷着非要娶,大婚才不过两月又要休妻,你当婚姻是儿戏吗?”

        “我不管,她就是一个泼妇,无论如何我也同她过不下去了。”

        “你……那你当初娶她作甚?”

        “父皇。”崇扬不高兴地说,“我堂堂一个皇子,难道连休妻的权力都没有?”

        崇桓头疼地扶额,“你要休妻也得有个正当的理由,否则我怎么跟老三交代?”

        崇扬微讶,“父皇莫非怕了秦滟?她不过是一介草民,同她交代什么?”

        “你懂什么。”崇桓接过刘公公端来的茶抿了口,顺了顺气,方道:“你先下去,这件事容后再议。”

        大泱建国不过四十来年,根基未稳,如今奸相篡国,藩王割据,他这个皇帝只是虚有其表,现下受制于周庸,更是举步维艰。

        胭脂红到底是北渊亲王之后,这件事万一闹大了,北渊一旦发兵,以大泱如今的兵力,如何能招架得住。况且休妻就相当于两家决裂,他日后再想用胭脂红恐怕也难了,何必为了这点小事徒增事端。

        崇扬却不依不饶,“砰”的一声跪了下来,“父皇,您今日不答应儿臣,儿臣就不起来!”

        崇桓被他气的一口气差点上不来,这时刘公公上前耳语道,“皇上,秦姑娘求见。”

        崇桓只觉得头更疼了,烦躁地摆摆手,“让她进来。”

        胭脂红随着小太监走进议政殿,“见过皇上,见过王爷。”

        “免礼。”崇桓笑,明知故问,“老三,怎么突然进宫,可是案子有了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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