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 88 章(1 / 2)
赵安宁瞬间变脸, “不靠就不靠……”
昳丽:“……”
昳丽斜乜她,想不到小小年纪就这么会装模作样。她没理睬赵安宁,拿着一根树枝在土里画着什么, 视线落在面前的火堆出神。
时间一晃, 来到中原已有半年多。不知乐之长高了没有,她今年五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小孩子个头窜的快, 许是要长高不少。
父王的身子愈来愈差,她临走时还患有轻微的肺热病, 这么长时日, 也该痊愈了吧。还有姐姐, 姐姐的忌日也快到了……
还有……
她出神地想着, 余光瞥见一道影子慢慢挨了过来。
昳丽偏过头, 发现赵安宁睡的摇头晃脑, 一颗小脑袋就好似油壶一般在脖子上挂着,慢悠悠朝自己这边栽过来。
她嘴角一弯, 微微侧了一下身子,赵安宁砰一声摔在她身后的地里, 吃了一嘴的泥巴。
赵安宁一下子摔醒了, 爬起来拍了拍脸上的沙土, 连呸了几下才将嘴里的沙子吐干净。
昳丽幸灾乐祸地瞧着, 她打小就爱看人出洋相,对方越滑稽,她心里越乐。
赵安宁气极,顺手抓起一把沙子扬了过去。
昳丽袖子一挥,那沙尘便扑了她满脸。赵安宁连呛了好几下, 又气又恼就是拿她没法子。
“你欺负人。”
昳丽哭笑不得,“我欺负人?你们中原人真是无赖,早知道就把你丢到半道上算了。”
“哼,秦姐姐就不会像你这般,她比你好上百倍。”
昳丽竟不觉得气恼,瞧着赵安宁,“一口一个秦姐姐,这回救你的人可是我。”她忽然眯起眼睛,意味不明道,“你该不会也对我三妹有意吧?”
“你、你胡说……”赵安宁急切地否认,脸颊顿时红成一片,“不和你说了,我要休息了!”
昳丽啧声,提醒她道,“当心姓楚的小浪蹄子跟你拼命。”
“我……我才不喜欢……你别乱说!”赵安宁拔高声音。
“呦,那你紧张什么?”
“我没有!”
“行,我不跟你争。不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趁早回你的太师府嫁人去。要违抗家里,也得有这个本事,你这个千金小姐,离了家还能做什么?”
昳丽的话很实在,赵安宁听得极不舒服,但却字字在理。她连基本的吃喝拉撒都解决不了,离了赵启嵩,她又能依靠谁。胭脂红能帮她一时,却帮不了她一世,难道她这一生就注定了要任人摆布吗?
赵安宁没了动静,昳丽破天荒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话说重了,这小姑娘不像姓楚的,脸皮薄,她不应该这样直接。
罢了,江湖险恶,她敢只身一人闯出来,就该要忍受这些,一句重话都听不得,就更别说旁的了。
翌日
芊儿悠悠转醒,目光下意识搜寻昳丽,猛地睁大双眼,捂住了嘴巴。
南方到了晚间湿气格外重,昳丽梦见自己怀里抱着一个小暖炉,顿时驱走了所有的寒意。她醒了过来,发现怀里真的挂着一个小人,靠在她颈窝里睡的正沉。
昳丽不是第一时间推开赵安宁,而是抬头看向芊儿,见芊儿歪头靠在树根上还未醒过来,方长长舒了口气。
她深吸一口气,提着赵安宁的衣领将她拎了起来,用力晃了两下,“醒醒!”
赵安宁睡的迷迷瞪瞪的,冷不丁被拎起来,冻得直哆嗦,下意识去往面前的热源靠拢,重新依偎进昳丽怀中。
昳丽磨了磨后糟牙,对着她的脸颊用力拍打了两下,白皙的小脸很快就被拍出一道红印。
赵安宁彻底清醒了,委屈地捂着脸,“你干嘛打我?”
昳丽冷哼一声,拎着自己的刀起身便走。
芊儿这时才装作初醒的模样,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
三人来到就近的河边做了简单的洗漱,芊儿此时看着昳丽,眼神就有点不对劲了。
打从她无意间发现了楚思同胭脂红的“奸情”之后,一点点蛛丝马迹都能让她控制不住往那方面想。
因为昳丽除了感情最要好的大姐曲礼,是从来不会同外人这样亲密的。
这男男女女之事,不仅在中原不被认可,就是在思想较为开放的北渊也同样不被认可,甚至是要被钉在耻辱柱上的。但胜在,听闻乌托的三皇子也有此癖好,寝宫里养了许多男宠,下面的人畏于王权,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这并不损害他们的利益。
芊儿不免开始为昳丽担忧,乌洛王心里怀着对胭脂红的愧疚,或许不会对她做什么,可昳丽若也是这般,被打断腿也说不定。
她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分给两人。赵安宁看着手中干巴巴的大饼,脸色耷拉了下来,忍不住开始回味昨日那锅狗肉,心想此地还会不会有野狗出没。
昳丽将她的神情收进眼底,悠悠道,“此地距离就近的县里不知还有多少路,你不吃就得饿着,饿肚子的感觉可比吃这个难受多了。”
赵安宁只好低头咬了一口,硬邦邦的,还有点拉嗓子,实在难以下咽。她不明白昳丽这种身份,是如何能忍受吃这种东西的。
昳丽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走了。
赵安宁看她离去,悄悄问芊儿,“她生我气了吗?”
芊儿心中同样疑惑,没有出声。
就在赵安宁忐忑不安之时,昳丽拎着一个布包回来了。
赵安宁一见她便乖乖地埋头啃大饼,不敢出声。昳丽将布包丢到她脚边,几颗新鲜的野果滚了出来。
“吃吧,吃完抓紧上路。”
赵安宁连忙将果子一一捡起来,就着河水清洗了一番,喜滋滋地吃了起来。
芊儿看眼河边那道身影,意味不明道,“郡主,你待她真好。”
昳丽喝了口水,咽下最后一口饼,“我怕她路上饿了烦我。”
芊儿沉默了片刻,冷不防道,“郡主,王爷子嗣单薄,如今就指着您了,您可要三思啊!”
“我三什么思?”昳丽不解。
“就是……”芊儿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赵安宁,问她,“你明白了吗?”
昳丽一脸茫然,“明白什么?”
芊儿瞧着不远处啃果子的赵安宁,难为地说,“她……她是个女子,况且才十六,您都快三十了……”
昳丽总算听出来了,拐弯抹角说她老呢。
赵安宁这边吃得正香,突然听见一声芊儿的惨叫。她回过头,只见昳丽拿着一根藤条追着芊儿打,口中还嚷嚷着什么。
“三十怎么了你不也二十好几了还嫁不出去……谁没个十六的时候……活不到三十那叫夭折……本郡主还不到三十呢……”
芊儿抱头鼠窜,“郡主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怎么样了?”胭脂红问。
那晚拿到解药到今日,她都没再见到柳娘,却没想她被章嫣囚禁在房中的密室内,她们找到她时,柳娘浑身是伤,几乎找不到一块好的。
苏毓写了张药方交给洛水,“都是一些皮外伤,不会危及到性命,只不过……”她偏头看眼床榻上的柳娘,叹气道,“章嫣每回用鞭子抽打完她之后,又用最好的伤药替她治疗,如此反复,就是要她受尽皮肉之苦。”
胭脂红心中愕然。她当日见到章嫣奋不顾身跳下水池救人,那眼神里的焦急定不是装出来的,可章嫣既然对她有意,又如何能下得了手呢。
洛水拿了药方去药房拿药,亲自煎了送到房里。说到底她的解药是柳娘盗来的,她欠柳娘一个情。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