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是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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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搀扶着徐昭回到病房,将人重新安排在了床上躺下,有些累的白简拎着衣领抖了抖风,小喘两口气,余光落在床头柜。

        她视线僵住,缓慢上前两步,朝床头柜走去。

        徐昭躺在床上,忍着伤口泛起的疼痛,也顺白简目光向床头柜看去。

        只见一众的水果和食物当中,还摆着一个黑黑小小长得像监控的小玩意儿。

        而那小玩意儿的脑门上,还被贴了一张便签纸,大致意思就是怕徐昭在医院里闲得无聊没事做,就把家里投影仪带来给他看。

        徐昭见了,心间顿时划过一丝不妙。

        他吞了口唾沫,探头往床头柜下面看去,靠床头柜的地方俨然摆着一些多出来的生活用品。

        完了,白父白母可能不放心白简单独照顾他,所以想亲临上场。

        他心跳狠狠一咯噔,呼吸都停滞,大气不敢出一口。

        白简迈动步伐,小心往那边走去,缓缓拿起床头柜上的投影仪。

        看崭新程度和模样,这应该就是游戏城里,徐昭在射击比赛上给她赢下的那一只。

        摘下投影仪上的便签纸大致看过,回头,正好撞上使劲探着脖子在观察她这边的徐昭眸子。

        四目相对,房内安静到有些尴尬的静谧。

        徐昭有了点经验,没多久便回神,不让白简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欲情故纵着扬唇,乖乖巧巧顶着张苍白虚弱的面孔别样卖惨:“其实小白,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咳咳……我相信我,平时一个人在这病房,也应该是咳咳……应付的过来的。”

        “那就好。”这一次,白简却没如愿上徐昭的当。

        她在徐昭演示不住惊讶的眼神里,放下手中的投影仪,接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怼到他面前给他看了看自家爸妈的号码:“有空就给他们打电话。”

        徐昭呆呆望着电子屏幕上,冰冷的两串数字发愣,思绪未回神。

        白简不疾不徐收回手,边收拾东西边勾唇:“放心好了,他们生活物品都带过来了,肯定是打算代替我在这里好好照顾你,毕竟你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

        “可……”徐昭急切话语争先恐后想从嗓子眼冒出来,伸手向白简。

        白简站在床边几步,和徐昭隔了有段距离,和他连衣角都没沾到。

        她背着自己来时的挎包,温和一笑:“那我就回去上课了,你要记得好好吃药和吃饭。”

        转身想去收拾井兴怀那边残局前,白简想了想,瞥着徐昭落寞的侧颜怕他多想,还是道:“我回去,是因为同等重要的事情中,我选择了更两全的办法。”

        她笑言,眼睛弯弯:“选择题,或许不一定只是单选或多选。”

        或许眼前的状况,对于白简来说,压根不算选择题。

        徐昭拧了浓眉,明知自己有些不讲理,还是这么闷闷的想着。

        面上,他挤出个不怎么自然的笑,僵硬挑眉,眉心覆盖冰霜,喉头仿若落满灰尘,声带滚动更像生锈了的铁片相接触,“那,那你早去……注意安全。”

        “早回”两个字,他最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白简走前,又深深瞥了他一眼。

        病床上的徐昭毫无防备,身上竖起的刺也尽数收起,眼神软的和流浪许久的小狗似,细枝末节都期盼着有人能留在他身边,好好陪着他。

        她看懂了,但没因为徐昭的事情耽误自己的事情。

        理性的独立,也是先前徐昭教会她的一种。

        和井兴怀打过招呼,帮忙整理好水果的白简,径直坐车回去了学校。

        最近两天的课她都事先预习过,回去后看看书应该就能跟上,不打紧。

        医院离她的学校有些远,公交车行驶需要很久。

        大概这里实在太偏僻了,公交车上不怎么有乘客,一眼扫去全是空空荡荡的。

        在车上,她走向最后一排,路过一个将自己全身包裹的黑且严实的同龄男生,漫无目的地开始刷微博上的最新热搜,无聊打发时间。

        慢悠悠的旅途容易滋生困意,看着手机屏幕上随车子晃动也跟着跳动的字眼,白简看得眼睛花,脑袋更觉得昏沉想睡觉了。

        她打了个哈欠,掩唇将自己的挎包放到靠车窗的那一边,两手倚靠在前座,脑袋搭在自己的胳膊上开始小憩。

        迷迷糊糊刚闭眼没多久,她背后起了身鸡皮疙瘩,深觉这车上有谁正在盯着她看,而且还是一动不动看了好久那种。

        白简心跳一颤,熟悉的感觉蔓上心头,一种强压在记忆中的恐怖直觉渗透她的理智。

        白简僵了两秒,眼睛已经微微睁开,顺余光左右看,观察到底是谁在看自己。

        这种感觉,绝对不会出错。

        小时候下雨天的那个独自等车的清晨,她一回头便看到的那个想拐卖她封口的红衣女人,那抹大红一直烙印在她的大脑深处,无论长到什么年纪都不能轻易消失掉。

        只有自己独自一人的这会儿,白简心跳得极快,唇线绷紧,面色苍白,耳垂泛着不自在的粉红。

        好久好久,她鼓足勇气,顺着刚上车看到的,回忆了下这辆不多人的公交车上,是否有一个眼熟的中年女性。

        思绪太过混乱,白简平日上车时也没习惯多留意别人,最终忖了半天,也只回忆起一个将自己包裹很严实的男生。

        会记得那个男生,也是因为那个男生看起来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看到过。

        具体哪里觉得眼熟,先前哪里可能见到过这个男生,她又通通想不起来了,念头一直被汗水打湿。

        心跳一直砰砰快速很久,白简的心脏就快要从嗓子口蹦出来,身体颤抖的都快要呼吸不过来了,腿脚一片酸软,手臂肌肉阵阵发酸。

        小时候那次之后,无论白简又经历过多少个雨天,关于小时候那个雨天的阴影,怎么也无法被以后的无数次大雨冲刷一分半毫。

        她急促喘了两口气,喉咙干涩地咽了咽口水,被那个女人不停打量的寒颤不断往背后冒。

        在这种时候,白简忽然自嘲想,要是她坐的不是背后绝对没人的最后一排,她这会儿肯定已经在像个小孩子一样哇哇大哭了。

        又试着艰难平复心情,试着顺理好自己的呼吸,鼓足勇气去面对小时候的那块阴影……

        “你没事吧?”愕然响起在耳畔的清朗气声,吓得白简一瞬后仰身子,脑袋差点嗑在椅子后背。

        来者反应很快,抬了手掌马上护住白简后脑勺,稳稳接住了她的慌张与落魄。

        男生的手掌厚实有力,成功护了白简坐稳后,便抽回了手,将两人间的距离控制的很好。

        白简气若游丝,眼睛瞪大,声调发紧:“你,你……”

        这个男生,她认出来了。

        即便包裹的很严实,但这双眼睛,以及全身包裹很严实的风格——

        就是那个之前在公交车上偷拍她和徐昭照片,并发给了冬花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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