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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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是……,哎,就在沈氏的灵牌前磕一个头,只能算他重情。

“玉珠,准备香了吗?”阮梦枚问阮玉珠。

“准备了。”阮玉珠这才放下了剪刀,回身从香案上取了香递给阮梦枚。

褚锦绣也跟着伸出手,阮玉珠却没理会她,又走回到香案边站了。褚锦绣满脸尴尬,伸出去的手一时缩不回来。

阮梦枚点燃手中的三炷香,在灵牌前拜了拜,又低头默默地不知道祈祷了什么,然后将香插入香炉中,这才在灵前的蒲团上跪了下来。

褚锦绣说要替阮梦枚磕头,可如今看阮梦枚虔诚庄严的样子,一颗心仿佛都泡在了陈年老醋中,头发梢都浸满了酸味儿,却不得不随着阮梦枚一同跪了。

阮梦枚在沈氏灵前一丝不苟地磕了头,然后慢慢地站起身来,目光又落在阮玉珠的脸上。

阮玉珠没说话,看着褚锦绣。

褚锦绣磕了一个头,正要起身,见阮玉珠和阮梦枚同时看过来,心中一凛,咬牙又俯下身去,多磕了两个头。

“父亲。”阮玉珠叫了一声。

阮梦枚答应了。父女两人见面,这是阮玉珠第一次喊他父亲。这一声父亲,可是久违了。

褚锦绣低着头,从地上站起身。

“玉珠,赶紧收拾了,跟我们回家去吧。”阮梦枚说道。

“我要带着母亲的灵牌。”

“好。”阮梦枚没怎么犹豫,就点了头。

“请父亲到正厅稍坐。”阮玉珠的目光似乎无意地往小佛堂后扫了一眼,一面说道。

这就是答应了。

阮梦枚松了一口气。

等阮梦枚和褚锦绣带着人走了,阮玉珠轻手轻脚地转到香案后面。

山居简陋,这小佛堂原本是夏季乘凉的敞厅,是沈氏和阮玉珠住进来之后,让人改成了佛堂。因此,佛堂四壁单薄,住不得人。而佛堂后壁还保留了原来的卷棚围廊,用做消夏看景。

四个少年此刻正在卷棚内避雨。他们看不见佛堂内的情景,却将阮玉珠和阮侍郎、褚锦绣几个人的话一字不漏都听在了耳朵里。

几个人本是存心来偷看阮玉珠的,如今人虽还没看到,却将阮家更为隐秘的秘辛听了满耳朵,真真是意料之外。就是不怕天不怕地的这一干少年人,也都吃惊不小,面面相觑。

阮侍郎的家底,这几个人心中颇为有数。

阮家并非大族,然而据说很有些家底。阮梦枚两榜进士出身,有才名且官声不错。至于阮侍郎能够官居三品,且是在炙手可热的吏部,还多亏有一个好岳家。

这个岳家,自然是褚氏的娘家。

褚锦绣的父亲褚乔,字少儒,也是两榜进士出身,曾经任太子少师,经历过一番沉浮后重新起复,如今是左副都御史,受皇命巡抚陕西。

至于阮家本来贫穷,受发妻沈氏资助才发迹,褚氏更是被沈氏买进阮府的,这些事,几个少年还是第一次听闻。

那个少女言之凿凿,难道确有其事?

四个少年默默地交换着视线,随即其他三人的目光都落在紫衫少年的身上。

紫衫少年摇头,虽然他母亲与褚氏是表姐妹,且平日走的非常近,可这些事他也是第一次听说,现在正一头雾水。

三人却并不放过他。以他家和阮家的关系,如今又要结亲,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紫衫少年无奈,不过是些内宅琐事,他平时并不在这个上头用心,现在拼命回想,也只能想到些细枝末节。

阮侍郎在褚氏之前,应该是有女人的。阮玉宝就是那个女人所生,这个最近才冒出来的阮玉珠也是。可那个女人并不是阮侍郎的发妻,而是通房侍妾之流。

紫衫少年话音落地,另外三个少年又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向嵘的语气冷冷的:“阮夫人叫那个死去的女人姐姐。”如果沈氏不是阮梦枚的发妻,以褚锦绣今时今日的地位,怎么会有这样的称呼。

真相呼之欲出。

“怪不得阮玉宝是那么个活宝。”刘豚翘起嘴角,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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