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储君(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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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琅打开了木盒,  其中躺着一卷看不出具体材质的手札。

        在他的感知下,只有这盒中之物,既有白色与灰色的气缠绕,  又混杂着一丝淡淡的金气。

        而祁净远又说它与瑞帝有关,  可见其不同寻常。

        他打开手札,上面只在右下角有着“秦坤元”个字,  其余地方均是一片空白。

        秦坤元就是瑞帝的名讳。

        归琅将它翻来覆去看了几遍,  依旧猜不透其中的玄奥。

        祁净远说道:“若是殿下感兴趣,可将其带回去。”

        天师中有规矩,  不可将祖师记载交予天师以外的人,但这手札并不是祖师所写,  所以并不在规矩之内。

        归琅答了一声多谢后,将其重新卷了起来,准备放回盒中。

        他心中仍在想着瑞帝寄这东西给天师祖师的目的,  于是手下一时没注意,便被木头划伤了。

        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他迅速收回了手。

        祁净远吓了一跳,想去给他找东西包扎,  却被他拦住了。

        因为归琅发现,  空白手札碰到血的地方,  并未染上血迹,  反而隐隐约约有了一些变化。

        于是他将手札取了出来,  尝试让它碰到更多的血。

        渐渐的,原本的空白之处出现了些许字迹。

        归琅向祁净远要了一把匕首,在对方惊吓的目光下,划破手掌,然后按了上去。

        鲜血渗入这似皮又似帛的手札,  其上浮现出越来越多的内容,并且丝毫没有被浸湿的样子。

        “这上面竟施了法术,需要特定之人的鲜血,或者是拥有某种血脉才能解开。”祁净远盯着手札看了许久,又补充道,“除解封者外,其余人无法看清其中内容。”

        他只能在手札上瞧见一片模糊,便先去取处理伤口的东西。

        而归琅收回了手,开始观看那手札上的内容。

        这是瑞帝写给天师祖师的信,时间是在瑞帝做出传国玉玺之后,他感觉自己临近死亡,这方天地的意识也渐渐混乱了,于是便将那些原本不可泄露的天机写在了这信里。

        开头便是瑞帝说他曾在天地指引下,入了一趟冥界,并在冥界深处见到界碑,发现了阴阳混乱的真正根源。

        以前的冥界府君机缘巧合下生出了灵智,欲成鬼神,从此不再受天道束缚。

        冥灵成为鬼神就如同凡人成仙,哪有那么容易,它不仅失败后自己彻底消亡了,还把冥界弄得出现了破损,让冥界因此秩序崩毁。

        此后阴阳混乱,邪祟横行,阴阳之门也无法关上。

        瑞帝写道,以九龙禁制封住七鬼与阴阳之门不过是短暂的安宁,若冥界不能恢复,分流的冥河迟早会断绝,阳世终将沦为鬼域。

        不过,他已寻到了方法,那便是以祭阵,将入阵之人化为保留神智的冥灵,代行冥界众灵职责,恢复冥界秩序。

        只是时机未到,天地意识助他将希望留在了未来。

        在时机到来之时,真龙天子会与传国玉玺一同出现,接替他成为天柱,彻底地将门关上,结束这一切。

        归琅眉头微皱,因为瑞帝只说他将方法留在了传国玉玺之中,却并没有详说。

        接下来所写的便是,瑞帝请天师继续看守封禁。

        他告诉天师祖师,以后的历代皇帝会成为除天师外的守密人,不仅仅守着阴阳邪祟的秘密,也守着他留下的希望,直至天柱出现。

        而灾劫再起时,就是天柱出现的时机。

        归琅耐心地看完了整卷手札,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祁净远寻来了药和细纱布,归琅熟练地包扎好了伤口。

        随后,他与祁净远说起了手札上写的东西,只不过省去了开头被瑞帝称为天机的那一部分。

        祁净远亦是十分不解,最为不解的便是,祖师既然设下皇室血脉才能解封内容的法术,为何不留下一些话让天师将其早些交到皇室手中,反而不提一字……

        他提议道:“不如去问一下褚沅,褚家先祖继承了祖师卜算之道,知晓的东西比祁裴二家要多一些。”

        归琅听祁净远说过,天师祖师是得天地赐下捉鬼封禁之术的第一位天师,而祁家、裴家以及褚家的祖辈均是他的弟子。

        两人走到了褚沅他们在的院子,还没进去,褚青杏便跑了出来,先大喊着师父,看见归琅后又行了一个十分不标准的礼,抬头喊着太子殿下。

        祁净远笑着让他带路去见他爹,褚青杏欢快地应了下来。

        归琅见到了褚沅,对方十分配合的回答问题,神情中难掩畏惧。

        这也不难理解,毕竟褚沅只是算了他一卦,便躺了几年。

        褚沅在传国玉玺以及天柱上所知晓的与祁净远没有多大差别。

        不过他却在见到手札后否认了祁净远的说法,说解封肯定不是因为皇室血脉,而是因为太子殿下本身。

        祁净远不太信,祖师又没见过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施加针对太子殿下一个人的法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了起来,归琅默默收回了桌上的手札。

        褚青杏在旁边踮着脚偷偷跟他说:“爹和师父老是吵起来,唉,师父年纪大了那么多,爹也不知道让一让。”

        他以为自己很小声,然而旁边的人都听到了。

        最后,这两人不再争论,而褚青杏被赶去了画符咒。

        褚沅忽然想起太子还坐在这儿呢,他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开始认真解释他刚才否认祁净远说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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