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困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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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小陈将宁游载到了星河路12号,小陈看着宁游下车的背影有些出神。

        他小的时候住在农村里,怪力乱神的事听老一辈的人说过不少。但都是在唯物主义辩证思想的影响下长大的孩子,自己没亲眼见过,任你说得天花乱坠栩栩如生,心底总会保留那么一二分疑虑。二少的病在他看来,可能就是当前医学还没发现的病征,宁先生说的有办法,也不过是跳个大神,再喂二少喝点符纸灰兑水而已。

        在小陈游思妄想之际,宁游已经从星河路推门而出,只见宁游身上比来时多了一个帆布挎包,包里不知道塞了什么,鼓鼓囊囊的。

        宁游上了车,将帆布包掀开一个口,从里面冒出一个黑白相间毛茸茸的脑袋。

        小陈也觉得新鲜,他见过的大师跳大神有带铃铛、有带树枝、有带幡的,带猫倒是头一回见。

        宁游随手抚了抚猫脑袋:“卫家西南角有没有荒宅。”

        小陈从车载显示屏上调出地图,拖动几下找到卫宅西南角的贷方放大,看了一会儿:“西南角啊,荒废的宅子……嘶……”点到其中一处,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宁游察觉到小陈的异样,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卫星地图上显示的是一座被爬山虎笼罩的二层小洋楼,断壁残垣显然已经荒废很久:“过去看看。”

        小陈一边开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瞄后座:“宁先生不是本地人可能不知道,这小洋楼可是t市家喻户晓的凶宅。”

        宁游倏地抬头望向后视镜,正好与偷瞄的小陈四目相对。

        “咳咳……”小陈呛了一下,继续说:“十几年前吧,那小洋楼里住着一家四口,中年夫妇和他们一对儿女。突然警方接到邻居报案这户人家很久人进出,还有些臭味传出来,敲门也无人回应。警方到现场一看,一家三口横死家中,死好几天了,尸体都开始腐烂了,四岁儿子不知所踪。警方就怀疑是有人入室杀人并且掳走了儿子,但是查不到嫌疑人,十几年了,杀人凶手没抓着失踪的儿子也没找到。”

        “其实嘛世界上一年到头发生的类似凶杀案也有,如果仅仅是这样也不至于在t市妇孺皆知……”小陈卖关子似的停顿了一下,又从后视镜瞄了眼后座。

        后视镜中的宁游正侧着头望着车窗外面,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猫。仿佛感应到了小陈看向他的目光,立马转头看向后视镜,两人再次四目相对。

        小陈赶忙移开目光,心说邪了门了,怎么回回都能被他逮着,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后来那家人的亲戚就以无人继承为由霸占了这栋楼,一家三口欢欢喜喜住进去没两天,死了两个疯了一个,疯的那个满口胡话什么也问不出来,死的那两个死状蹊跷古怪得很……”

        小陈还想再往下说,可目的地已经到了,就收了声。

        宁游下了车,挎包里的虎斑猫也从包里跳到了地上。

        小陈降下车窗,听到宁游说:“你先在外面等着,见机行事。”

        刚想问他要怎么见机行事,突然意识到宁游这话不是对他说的,而是对猫说的。然后他就看到宁游独自一人进了那黑洞洞的门。

        宁游进了门,目之所及是一个个阴森的牢房排成两列,牢房里囚禁着或是泣血涟如或是奄奄一息的人。

        幻境?

        他一边观察一边小心翼翼地往里走,越往里走熟悉感越来越浓重。十数步后,宁游心有所感,他要找的人就在左前方的牢门后面。不是第六感,而是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匆忙向前跨了几步,朝那间牢房内看去,看清后里面的情况后,宁游瞠目欲裂。

        牢房的光线十分昏暗,潮湿肮脏的地板上趴着一个人,那人脸朝地趴着一动不动,躯体的微微起伏表明人还活着,却是气若游丝。透过残破不堪的衣服看到后背到大腿根布满了数不清的条状伤口,血肉狼藉的创口有些与衣物残片黏连到一起,呼吸起伏带动的撕裂疼痛让呼吸都变成了一种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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