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囍(2 / 2)
躺在地上忘了哭的女鬼:……
卫北不敢看地上的东西,半眯着眼睛撒丫子狂奔。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他感觉自己一直在宅子里绕圈,根本找不到来时的路。
跑着跑着,他发现前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宁游!
好像在黑夜中狂奔的人终于看见灯光一样,卫北冲上去。
确实是宁游,人是熟悉的,景也是熟悉的。
这不是他刚才把女鬼摔了个四仰八叉的房子前吗?他跑了一圈又回来了?
“你刚刚去哪里了,我。”卫北大口喘着气,太过紧张刺激的情况下飞奔根本忘了要调整呼吸:“我见鬼了!”
宁游瞥他一眼没说话,嘘了一声示意他仔细听房内的动静。
卫北收声屏气,周围变得落针可闻。
天色已经黑了,颓败的园子在黑夜里比白天更清幽,月光的清晖洒落在院子内,偶有两声鸦啼未环境增添了许多萧索的气氛。
黑洞洞的房门里传出一个粗哑女声的咒骂。
“我们曹家真是倒了血霉,娶了你个扫把星!害得我儿子天天躺在床上书也不能读,这辈子全毁了!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废物有什么用?爬到床底下去!丢人现眼的东西!”粗哑女声一边咒骂一边责打。
每响起一声棍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就会响起一声哀戚的惨叫。
粗哑女声的语言越来越恶毒,好像侮辱女子已经不能让她得到满足,连带着女子的父母兄长全遭了口舌之灾。
一场单方面的虐打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粗哑女声才骂骂咧咧地远去,屋内只剩了一个呜呜哭泣的女声……
卫北认出了这个被打骂的女声正是刚才他听到的新娘,心说这姑娘也太惨了,怎么嫁了个老公没□□放不出屁都要怪她头上?
呜呜哭泣的声音如诉如泣地,在幽静夜里听着让卫北寒毛直立。
他不由自主地抓住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宁游的手,却发现尺寸不太对,原本他的手和宁游的差不多大,宁游的手指稍微长一点,骨节更分明。
而现在手里的这只冰冰凉的还有点软……
卫北僵硬地挪动眼珠子向左侧看去,只见站在自己左边的人穿着一袭红色衣裙,长长的裙摆覆在精致的绣花鞋面上,风吹动裙摆,露出的那双绣花鞋的大小不超过十厘米。
卫北闭眼深呼吸:关于我单向结拜的兄弟变成了女鬼这件事。
女鬼幽幽地说:“好看吗?”
卫北思虑再三,通常男人回避女人这类问题女人都会暴走,他只好硬着头皮答:“鞋不错,哪儿买?”
女鬼:……
“我相公最喜欢我的脚了,你不喜欢吗?男人都喜欢我的脚呢~呵呵~”银铃般的笑声凑在卫北耳边说,吐气如兰让人闻之欲醉。
卫北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耳朵直钻脑髓。
……
宁游过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卫北和女鬼手牵手晒月亮的背影。
这狗怎么链子一挣就被别人牵走了?
宁游抿抿嘴唇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忽见卫北急速撤回手手肘弯曲,一个肘击打在女鬼的心口上,女鬼惨叫一声飞出去几米远。
宁游:……
卫北转身欲跑却看到身后面色不善的宁游,朝女鬼飞出去的方向看了一眼,转头看一眼宁游,看一眼女鬼飞出去的方向,再看一眼宁游,愣住了。
眼前的宁游气场独特不像山寨货,卫北大着胆子牵起了宁游的手,入手温热触感紧实,眼泪差点儿没下来。
宁游看他的样子有些古怪,开口问道:“怎么了?”
“我刚一踹门你就不见了,这女鬼刚才还变成你的样子骗我。”卫北捡了重要的部分说。
宁游听完神色有些凝重:“我跟在你身后进了屋,没见到你,屋内有很多牌位。”
“牌位?”
“跟我来。”宁有说。
卫北跟着宁游七拐八拐回到了最初听到女鬼歌声的地方,这房子和他之前见到的大不相同,空旷的房间内没有陈设,只有一张孤零零的长案,上面摆满了牌位,目测大约有近百个。
案桌前没有香烛供品,牌位上蛛网缠绕,尘埃厚重,已经很长时间没人祭拜打扫过。
卫北走上前查看,牌位做工非常简陋,简陋得除了形状以外根本就不像个牌位,原木无漆的木板上只刻着红色的名字,没有生辰没有死祭没有落款。
刻字的力道、笔画的走势看起来都像出自同一人之手,而且字迹拙劣,显然刻字人并不擅长。
粗略看了十几个,卫北发现这屋子里的近一百个牌位,全都姓曹。
联想到村口的曹家村牌楼,难道全村近百口人的牌位全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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