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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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对岸的吊脚楼下,灵戈部大长老拄着手杖,脸色不善地听完身旁亲信汇报。

        “你的意思是说,岚儿他未经过长老会同意,擅自提了苦隶庭的战俘,如今还将名叫贺宥容的汉人战俘公开刑审示众?”

        她说罢见亲信点头后,握着杖头沉吟不语片刻,忽的狠狠将杖尾砸在泥土里。

        “当真是胡闹!”

        她到底年长,说罢这句后怒声喘着粗气,五指紧紧握着手杖在地上碾了又碾,听得身边头上盘着榴色珠串的亲信抬手一拜。

        “大长老切勿动怒,少主他也是被昨日游猎损伤惨重,气成如此的。

        再者说,属下听闻那外族奴隶,似是与昨日林中山鬼作祟一事颇有关联,有冒充鬼神害我族人之嫌。

        若是他当真犯下如此重罪,少主这次惩处,也应当是不过分吧?”

        “你当我气得是他对奴隶动刑?可笑,岚儿就算当着我的面把自个儿手下的奴仆活活打死了,淹死了,老身也不会过问半句。”

        大长老抖着手狠狠朝前迈了两步,包巾上垂下的弯月银饰当啷作响,她朝身旁愣住的亲信看了一眼,又长叹口气。

        “唉,真是一群不着眼色的。”

        她拄着手杖停在溪边,深邃的瞳眸掩藏在皱纹下,望着溪水中顺流而下的片片浮叶沉声。

        “你知那汉人男子是什么人?”

        “这…他不就是个战俘吗?”

        亲信思索了片刻仍旧不得其解,疑惑发问,“往年来在陛下手底战败被俘的奴隶也有不少,他就算是之前并未是我南疆中人,如今落了奴籍,这层身份也算不得稀奇。”

        “你倒是也记得他上过战场。”大长老弯腰拾起一片浮叶,拿在手里看着摇摇头。

        “可你们怎么就忘了,他并未真的被陛下俘虏。

        那姓贺的汉人与陛下交战近三年都未分胜负,临到最后,却是被他自个儿国家坑害,送到我夜云献为活祭。”

        她说着,手指一松,便看着那片将枯不枯的浮叶轻飘飘地在空中翻飞,啪一声落至飞溅的溪水中,打着旋顺着溪水飘浮流下。

        大长老冷淡地看着溪流,“他就算心有冤屈不服,如今也是说不得。”

        亲信看着那片无根浮叶逐渐被溪水吞没,忽的心有所悟地开口。

        “那大长老的意思是,因着南华国这层刻意坑害,陛下并未在战场上堂堂正正战胜于他?

        可最后不也是我们赢了,陛下大胜归来那日,属下在路旁瞧着,她也甚是开心来着。”

        她一句问完,又看到身旁大长老摇头,拄着手杖沉声。

        “陛下年少登基,虽是在政绩上颇有手段,但到底是个未经磨砺,本性率真的性子。她此番若是没将这种纠缠多年的对手打得心服口服,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

        你如今觉着,此人还是同寻常俘虏一样吗?”

        亲信心中一震,她望着河对岸逐渐喧闹起来的竹林,一时竟是没有说出话来。

        早先在溪边浣衣的几名女奴此刻已经提着木桶小步离开这里了。大长老见她如此,又从怀中拿出一张折信递给她。

        “这是灵戈部信使早几日传来的消息,陛下离开南询前,已将搜捕贺宥容的传令下发到国都附近的各个城门关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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