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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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十点。
姜盛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却见屋内昏暗无比,只有客厅中央的一盏小吊灯还正亮着。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节目,因为声音开得小,姜盛南一开口便将其掩住了:“你以前可从来不在这个时候看电视,”说着,他抬头往楼上望去,“姜槐在楼上补课?”
“……”孟月睁眼都不瞧他,仍是目不转睛般地盯着电视。
姜盛南本就累极了,不想与她多费口舌:“问你话呢。”
“没有,”孟月终于抬起眼,语气不紧不慢地道,“他没在家。”
“为什么?”
孟月又不说话了。
“……”姜盛南紧皱着眉头,从厨房找来张姨,“姜槐人呢,跑哪儿去了?”
张姨有些局促,双手不断在围裙上擦拭着,看眼坐在不远处的孟月,又回过头来看着姜盛南,缓缓地道:“刚才任老师打电话过来,说小少爷今天去找她了,过几天就让人把他送回来。”
姜盛南悬着的心稍微落了地:“他跑老师家去干什么?”
张姨扭捏半天说不出话,姜盛南只能再次看向孟月,紧锁的眉头完全没有松和的迹象,他一弯腰,便从孟月手中夺过遥控器将电视关掉,屋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中。
没等姜盛南开口,孟月已经缓缓站起来,稍微仰着头与面前的男人对视,语气波澜不惊地道:“他做错事,我教训一下怎么了,难道不行?”
“怎么教训的?”
“当然是打啊,不然能怎样?”孟月重新坐回去,“也就对他我只能用打的,好言相劝讲道理他都听不进去。”
姜盛南一手插在腰上,一手按着眉心:“用什么打的?”
“戒尺啊,”孟月扬扬下巴,“就左边电视柜里放着的。”
姜盛南不用看也知道那根戒尺的长相,甚至对它的长度和薄厚都有印象,因为姜槐念小学的时候,曾经因为周末写完作业擅自跑出去和邻居小孩玩,被孟月拉到客厅当着自己的面打手心。
不论他怎么劝,孟月就是不听,加之姜槐那个时候年纪尚小,也不会忍,疼了就哭,那天晚上孟月一下下地打了不知多久,直到姜槐哭得嗓子哑了才放手。
后来,那双小手红扑扑的,好半天才消下去。
孟月看着姜盛南眼中有强压的怒火,但她竟一点也不怕,反而觉得可笑:“你要是真心疼你儿子,就该在昨天晚上站出来挡在他前面,只可惜你不在。”
“姜盛南,可能是我们相安无事太久你给忘了,但我不介意提醒你一下。”孟月站起来,好看的眉眼中却透露着意味深长的笑,声音很小,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当初你又是怎么把我的自尊心挖出来、踩在脚底下践踏的,都要记牢了。”
“虽然‘炸弹’是你埋下的,但我也能决定什么时候爆炸。”
此时,修理厂内。
姜槐从桌上拿起之前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干净的旧衣服要穿上,却被闻逐一把拦下,不禁笑道:“你可真奇怪,‘跳楼’穿这件,出门也穿这件,不嫌脏啊?”
“不嫌,”姜槐果真拿起来要换,“不然没衣服穿了。”
“怎么就没衣服穿啊?”闻逐伸手拽了拽他身上那件自己的衣服,“这不是有嘛。”
“好像……大了。”姜槐往后退了半步。
“那也比你穿脏衣服好啊,”说着,闻逐上前将他手里的脏衣服拿过来,然后继续道,“不然你自己翻衣柜找找有没有小点的?”
姜槐实在做不出当面翻别人衣柜的举动,于是退了一步:“你……你来吧。”
闻逐实在是忍不住笑,便随手又将脏衣服放回去,走到衣柜前面一边找一边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我衣柜里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话没说完,一本认不出主角是谁的写真就被他翻了出来。
“……”
“咳,”闻逐干咳一声,强装淡定,“也就这一个。”
几分钟后,闻逐给姜槐拿了件自己两年前穿过的黑t恤,虽然有些旧,但奈何质量好,他到现在都没舍得扔,“就这件吧,再小的也没有了。”
姜槐老老实实地接过,但又不换,看看衣服又看看闻逐,半天没有动静。
“换啊,”闻逐站在那儿催,“杵在那儿干什么?”
“你……先出去。”姜槐看着他,“我马上就好……”
“我靠你怕什么啊,我又不对你干什么。”说着,闻逐三步并两步地上前,抓着他的衣角就要给他掀起来,也不管姜槐的脸红的跟发烧似的,三两下就麻利地换完了,“都是男的,给你上药要害臊,帮你换衣服也要害臊,哪儿来的这么多毛病?”
姜槐要反驳:“我没有……”
“嗯?”闻逐挑眉,“没有什么?”
“我……没有很多毛病。”
“是,你是没有,”闻逐半眯着眼,眼中带着些笑意,“但万一哪天遇上个没皮没脸、说话没把门的来招呼你,你怎么办?”
“给你打电话……”姜槐双手背在后面,像是幼儿园被老师罚站一样,“……行吗?”
“当然不行,”闻逐彻底被逗乐了,笑了几声,“光干活又不给钱,世上有这个道理?”
“……”
姜槐彻底说不出话了,闻逐忍着笑不再逗他,拍拍他的背将他往屋外带,“瞎说的,你别放在心上,以后要是真有什么事儿还是可以给我打电话,但别半夜三更的吵人睡觉。”
“嗯……”
两人出了房间正要下楼,低头就瞧见池越坐在沙发上,正用一种愤恨的眼神看着他俩,与此同时,手机中却时不时传来直播页面中妮妮桑的声音:“谢谢这位‘□□爱’朋友送的火箭,爱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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