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在黑暗中讲述的故事》16/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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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天空开始下雨。

        先是小雨,随后变成倾盆大雨,暴雨中,两个少年撑着伞,一起穿过树林,前往贝洛斯家的别墅。

        别墅还是之前的样子,破败而阴森,静静地矗立在大雨当中,似乎是在等待新的猎物自投罗网。

        五条悟有无下限,从来不怕淋雨,但夏油杰还是经常把他抓进伞底下,反复几次后,五条悟就没了脾气,现在下雨会自觉跟夏油杰一起打着伞走,只是默默扩大了无下限笼罩的范围。

        对此,有点强迫症的夏油杰表示:雨天不打伞就是很怪啊。

        咯吱一声,别墅的大门被推开,呈现在少年们面前的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夏油杰将雨伞收起来,塞进丑宝嘴里。

        走廊静悄悄的,跟上次拜访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他们径直朝着暗室的方向走去,经过一个楼梯时,二人同时停住脚步。

        夏油杰表情凝重。

        他低声道:“不会是他们吧?”

        五条悟回答:“应该不是。”

        再怎么疯,也不会在这种闹鬼的房子里做那种事吧。

        咚!

        有什么东西沿着台阶滚落下来。

        咚,咚,咚咚咚……

        他们侧身让开,一颗头颅掉落在他们面前,紧闭双眼,五条悟和夏油杰低头盯着这颗头颅,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先说话。

        过了一会儿,头颅竟然自己睁开了眼睛。

        只有一颗头的怪物睁开黄绿色的眼睛,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它咯咯笑着,唱道:“扭——曲——人——”

        夏油杰怀里的恐怖故事书也开始书写第五个故事。

        「《扭曲人》

        一颗头颅掉了下来。

        紧接着,还有两条手臂,两条腿,以及一个身体。」

        两条男人的手臂也从台阶上滚落,紧接着是两条健壮的腿,最后是一个硬实的身体,不小的躯干砰的一声砸在地板上,掀起一片灰尘。

        被砍断的头颅、被砍断的手脚、光秃秃的躯体……散落的尸体挡住了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去路。

        然而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表情却很平静。

        他们静静地看着眼前仿佛被谁肢解了的男人,都很好奇它接下来能做什么。

        ——当咒术师这么多年,什么惊悚的场面没见过,这种程度只是小意思而已。

        很快,头颅、四肢和身体都开始动了起来。

        它们一点一点扭动,寻找着彼此,两条手臂首先找到了身体,咯吱咯吱地组装在一起,紧接着,两条手臂又将大腿连在了身体上,它扭动身体,全身的骨头都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声,最后,这个诡异的怪物拿起自己的头颅,将脑袋装在了脖子上。

        “嗯?”

        它歪了歪头,似乎是觉得身体有点不太舒服。

        五条悟淡定地提醒道:“头,装反了。”

        扭曲人嘻嘻一笑,用手一掰,把脑袋掰回了正确的方向,它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声音嘶哑而邪恶:“扭——曲——人——”

        “……噗。”

        五条悟不禁笑了出声。

        他指了指面前的扭曲人,傲慢道:“就这?撑死只是个一级咒灵的强度而已,不过嘛,确实是目前为止最强的一个。”

        夏油杰看着扭曲人的目光称得上慈爱了。

        “一级也不错了。”

        稻草人也好,两个女鬼也好,眼前的扭曲人也好,之后都可以是他的。

        他不挑。

        咳,虽然夏油杰确实很同情沙拉,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他很馋沙拉的这几个“使魔”,很显然,沙拉制造的怪物都很符合咒灵操使的审美。

        扭曲人猛地扑了上来。

        它绝对有一具健壮的躯体,浑身都是充满爆发力的肌肉,不用怀疑,拥有这种肌肉的人可以轻轻松松拧断一个成年男人的脖子。

        “!”

        少年们默契地交换前后的位置,夏油杰跨前一步,竟然正面接住扑过来的扭曲人,他一个利落的过肩摔,四两拔千斤地将扭曲人摔了出去。

        砰!

        被扔在地上的扭曲人懵了一瞬,似乎是不敢相信刚刚发生了什么,它气急败坏地跳起来,再次朝夏油杰扑了上去。

        夏油杰姿态轻松,他在扭曲人即将扑上来之前侧身一避,还顺便抬脚绊了它一下。

        砰!

        摔在地上的扭曲人:“……”

        面朝地摔在地上的怪物恼羞成怒,它嘶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一旁的五条悟轻蔑地笑了笑,完全没有把它当做威胁,而夏油杰这次也没再留手,扭曲人只看见黑发少年朝自己伸出一只手,紧接着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它被牢牢压制在地上,手臂扭曲成一个可怖的角度。

        如果是普通人,胳膊扭成这样,肯定早就断掉了。

        可它偏偏不是。

        因为它是扭曲人。

        扭曲人狞笑一声,正要发起奇袭,它的头颅却先一步飞了出去。

        “——!”

        它脸上的笑容还凝固在脸上,整颗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不轻不重地撞在走廊尽头的墙壁上。

        扭曲人意识到,它的脖子,竟然被黑发少年硬生生拧断了。

        五条悟啧啧称奇:“不错嘛,像个可以重组的玩具,挺好玩的。”

        他一点也不觉得夏油杰徒手拧断别人脖子的行为有多凶残,反而开始对扭曲人的外表指手画脚:“这家伙是秃了吗?怎么连头发都没有。”

        夏油杰笑眯眯道:“嘛,中年秃顶就是这样的,大概是年轻的时候经常熬夜吧。”

        扭曲人:“……”

        它这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丑宝张开嘴,吐出一把锋利的咒具,像个锯子,是伏黑甚尔武器库里的存货。

        这也是夏油杰选择率先解封丑宝的原因,解封了丑宝,就是解封了整个高专的武器库。

        五条悟先一步抢过锯子,兴致勃勃道:“让老子来!”

        他在扭曲人面前蹲了下来,夏油杰看了一眼五条悟的神色,提醒道:“悟,这是个人形的怪物,你锯了也无所谓。但不可以这样对待普通人——你明白的吧?”

        五条悟撇了撇嘴,“啰嗦。老子又不是变态杀人狂,难道还会锯上瘾吗?”

        他撸起袖子,干脆利落地切下扭曲人的四肢,把扭曲人当场肢解成刚出场时的状态,丑宝又吐出符纸,二人合力将扭曲人的头颅、身体和四肢分开封印,最后全部塞进丑宝的肚子里。

        就在他们准备继续出发的时候,又有一个怪物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是稻草人。

        稻草人罗哈德。

        它的脑门上还贴着夏油杰的星星贴纸,身上插满了五颜六色的东西,还散发着一股甜香,仔细一看,居然是这几年刚刚在他们的世界流行起来的糖葫芦。

        有山楂、葡萄、草莓……全部滚了一层厚厚的糖,用木签串起来,整整齐齐地插在稻草人的身体上,硬是把一个稻草人插成了糖葫芦展示架。

        五条悟:“……”

        夏油杰:“……”

        啊,这个,东京街头很流行的,糖葫芦风靡日本的时间并不久,但很受年轻人欢迎,五条悟最喜欢吃草莓做的糖葫芦。

        夏油杰叹了口气。

        “会对稻草人做这种事的,只有五条老师那个混蛋了吧。”

        五条悟径直走过去,直接拔下来一串草莓。

        夏油杰一惊:“喂,悟——”

        “没事,那个混蛋难道还能毒死老子吗?”五条悟咬了一口最顶端的草莓,口齿不清道:“杰,是冰的耶,绝对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夏油杰:“……”

        可以确定,那两个人渣现在就在这里,可能正在暗处观察着他们!

        五条悟几步走回来,把糖葫芦递到夏油杰嘴边,夏油杰皱着眉头吃了一颗。

        好甜。

        他皱着脸,勉强把甜掉牙的草莓咽下去,他刚咽完,稻草人罗哈德就开口道:“那是……大脚趾头……”

        夏油杰:“……”

        夏油杰恶心得差点吐出来。

        稻草人眼神空洞,执拗地重复道:“那是……又肥又美的……大脚趾头。”

        五条悟哇了一声,指了指自己:“那老子吃下去的呢?”

        “也是……大脚趾头……”

        夏油杰痛苦面具:“我懂了,悟,这是那两个人渣要恶心死我们的新战略。”

        他们的身后,一个缺了一根大脚趾的女人缓缓爬过来,声音颤颤巍巍:“谁……吃了我的……草莓奶油……爆浆榴莲……提拉米苏味的……大脚趾头……”

        夏油杰:“……”

        因为吓不到他们,所以改走搞笑路线了是吗?

        白发少年吐了吐舌头,中肯地提议道:“这种奇怪的脚趾头还是别要了吧。”

        说完,他一脚踹开挡路的稻草人,跟夏油杰一起一路飞奔向暗室,将寻找提拉米苏味脚趾头的女鬼远远甩在了身后。

        “暗室的机关在哪里?”

        “悟,这里!”

        夏油杰按下机关,暗门再一次弹开,他们一前一后走进暗室后,门在他们身后沉重地合上。

        一个骨瘦如柴的白发女人坐在阴暗的房间里,面前摊开着一本厚厚的故事书。

        故事书上密密麻麻地全是文字。

        夏油杰一愣,意识到自己手里的故事书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

        女人低头咬破自己的手指,以鲜血为墨,静静地在故事书上记录自己想象出来的故事。

        这是她唯一的乐趣。

        门外,传来贝洛斯家族的族人们愤怒而焦虑的声音。

        “沙拉一直在跟别人说水银的事情,哪怕送到医院也没有用,我听说已经有很多护士在讨论造纸厂的排水问题了……”

        “伊弗列姆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她的主治医生吗?怎么还没有让她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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