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45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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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辞平静道:“总之,恶人由我出面去做了,母亲若不想伤了姐妹感情,只管在姨妈嫣儿面前数落我便是,但我却是不敢长留她了。”

        “这……”老夫人想了想,又为难地问:“可这事是真的么?要不要再找人查一查,问一问?比如让那孙婆子过来问问?”

        严辞淡声道:“既有了猜疑,又何必再查?再说查不查的,话我已经说出去了,我也不会去留她们,母亲那边就自行应对吧。”

        老夫人还要说什么,严辞已经站起身来,带着告诫道:“母亲日日动怒,总归是伤身,倒不如认了命,接受这不听话的儿子和长得过于好看的媳妇,他日含饴弄孙,共享天伦,不是更好么?”

        说完,他躬身退下,老夫人坐在榻上,发怔许久,转过头来问周妈妈:“你说,嫣儿她真能做出这些事来?”

        周妈妈回道:“侯爷那是成日里审谋反大案的人,想必是一眼就能看得明白吧。”

        老夫人又静默了,这几天知道侯府遭人议论,儿媳又行为不检点,她是抓心挠肝,仿若被放在火上烤,只觉得恨透了那聂氏,却没想到这事竟然是外甥女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得多么深的谋略,多么厉害的手段,又得多狠?

        周妈妈见老夫人不说话,又低声劝道:“不管是不是表小姐做的,重要的是侯爷现在就觉得是她做的,也是铁了心要与夫人过日子,您不是从来就拗不过他么?又何苦闹得母子不和?再说夫人这两个月在侯府,我看着倒也算安分,虽是生得好看了点,但眼睛清亮,鼻梁直,耳珠也圆润,似乎是个旺夫相,侯爷喜欢也是有道理的。”

        老夫人看她一眼:“你不会得了她什么好处,来替她说话的吧?”

        周妈妈连忙笑:“老夫人哪,这夫人可是个实诚的,从没来给过我好处,我话都没同她说过两句!我这当然是替您着想,难不成您还想为了外甥女去和亲儿子闹翻?”

        老夫人突然明白过来,如今不是她更喜欢外甥女,还是更喜欢聂蓉的问题,而是要不要为了外甥女而母子失和的问题,那她当然还是更在意儿子的!

        聂蓉一直在想着陆绯嫣的事,却整个上午都没听到什么动静。

        只知道严辞的确去了陆绯嫣那里,后来又去了老夫人那里,然后就出门去了,平静得好像不是在办这事,只是普通的叙话请安而已。

        所以他到底问了那件事没有?结果又是怎样?

        如果问了,怎么会这么平静呢?

        但这些疑问她不能去问别人,只能等严辞回来。

        下午她闲着没事,看到了那做了一半的香囊,又拿来开始缝。

        几针后,严辞竟从外面回来了,她想问他陆绯嫣的事,却怕自己显得太心急,就先让人替他沏茶,问他:“下午就没事了吗?”

        严辞“嗯”了一声,看她手上的香囊,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你把这个给你弟弟吧,另外给我做一个。”

        聂蓉愣了,看着香囊,意外道:“为什么?侯爷不喜欢这个?”

        上次他也没说啊!

        严辞喝了两口茶,随意道:“突然想起来,我不喜欢这些竹子松柏什么的花样。”

        聂蓉没想到他还这么挑剔,无奈问:“那侯爷想要什么样的?”

        严辞想了想,却想不到,便说道:“随意吧,选个鸟兽也行。”

        “哦,那就……我绣一对鹤?”

        “嗯。”

        聂蓉低头看手上的香囊,觉得一对鹤比竹纹难了好多。

        这时她见严辞一副闲散模样,便问他:“侯爷说查一查宋姑娘那事的,有开始查么?”

        严辞回答:“没查。”

        就在她失落时,便听他接着说:“没什么好查的,我去和姨妈说了几句话,若是不出意外,她和嫣儿大概会离开侯府回太原,也有可能会开始议亲,不管怎样,大概是不会管侯府的事了,姨妈已经去交钥匙给母亲了。”

        聂蓉震惊了,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这么出乎意料。

        “侯府是说了一些不太客气的话么?可是刚刚侯爷还说没去查,那有什么理由赶人家?”她问。

        严辞朝她一看,轻飘飘道:“要什么理由,你我是这府上主人,既然我们对她怀疑,让她离开就行了,反正不管是不是她做的,你也不喜欢她是不是?”

        “我也没有不喜欢她,我就是觉得那件事只有她最可疑……”

        她想解释,严辞却回道:“你是主人,有不喜欢她、赶她走的权力。”

        聂蓉默然,想了半天,意识到一个问题:不错,她就是不喜欢陆绯嫣。

        不喜欢她在严辞成亲后还要过来纠缠,不喜欢她看上去比自己还像主母,不喜欢她在所有人面前都八面玲珑的样子……而自己,竟然可以直接将这种不喜欢表现出来吗?

        严辞继续道:“我的确没去查证据,但许多事十有八|九是她做的,她做了,你甚至都没感觉到,这样的敌人,还是别放在身边好。”

        听他这样说,聂蓉就忍不住想自己没感觉到什么事,然后就想到了许多奇怪的事,比如老夫人隔了这么久,怎么突然就提起她见到昌王那天的事;好端端回趟娘家,竟然被传侯府休妻……如果这些都是陆绯嫣做的,那也太可怕了,而且她都不在意老夫人的身体和侯府的名声吗?

        聂蓉陷入深思中久久不能回神,严辞靠近她,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别想了,人家这谋略心机,你也琢磨不过来。”

        聂蓉连忙去摸自己头发,不服道:“我怎么琢磨不过来,说得我好像很笨一样,我就是觉得这事弄得太大了,稍有不慎就会出意外……”

        比如万一把老夫人气出个好歹呢?万一她一气之下投河了呢?哦,这个陆绯嫣大概不在意吧,可是别人议论严辞,议论侯府,她也不在意?

        这时严辞说道:“谋略和狠辣是一起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能瞻前顾后。”

        聂蓉这会儿承认了,她确实不如陆绯嫣。

        作者有话说:

        严辞:给沈知仪绣松柏,给我绣竹子,我不要和他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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