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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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严辞又回来得晚,  身上同样带着酒味。

        但这次他却没喝多,人也还精神着,没等她问就主动向她解释:“今日的确喝酒了,  和上次说的我老师王公,还有另一名官员,但不是在教坊,  就在天香楼,也没叫乐人,  除了喝酒,什么也没做。”说着他拿出身上的手帕来给她看:“这也是干净的。”

        聂蓉今晚没等他,已经自己先上了床,此时她坐靠在床上,看着他的手帕嗔笑:“谁问你了,  倒是你,上次那位姑娘还不知怎么样了呢,  你怎么不顺道去教坊喝酒,再看看她?”

        严辞不想和她说教坊有乐伎刺杀他,  最后就编了个故事,说当日在旁边斟酒的乐伎神色悲怆,他便问了一句,这才知道乐伎与人相恋,  那人准备给她赎身时却暴毙了,  他觉得乐伎可怜,就忍不住给人擦了擦泪水。

        编的这话也不怎么好,听着像个多情浪子似的,  所以这次聂蓉这样揶揄他。

        他觉得她这样使小性的样子可爱,  一时心动,  就坐在床边凑近她道:“她有什么好看的,比不上你。”

        聂蓉轻哼:“但她会哭啊,侯爷不是最喜欢看人哭么?”

        “你怎么知道我爱看人哭?”他倾身过来,抚着她脸道:“我最喜欢看你哭,一边哭,一边说‘轻点’,梨花带雨,海棠滴露,嫩蕊娇香任恣采。”

        说得她面满娇羞,一边别开脸一边伸手推他,低嗔道:“不正经……”

        他却已经覆了过来,手探进被子扶上一片温香,低语道:“不正经的我又想看你哭了。”

        聂蓉这时带着几分歉疚道:“来月事了……”

        他听了一愣,又不置信地问:“真的?”

        她咬咬唇:“真的。”

        严辞的失落清晰可见,收回了手,直起身道:“我去沐浴了。”说着就离了床边。

        聂蓉有些自愧,又突然想,也许这几天就是送那两位姑娘进门的好时候,他如此扫兴,那小禾和怜儿都好看,一定能入他眼的。

        严辞沐浴完回来就坐在床边看书,看了一会儿和她说:“你是头两天会不舒服?过了前面两日呢?”

        聂蓉回答:“那就差不多不会不舒服了。”

        严辞点点头,说道:“正好过两日我旬休。”后面的话他想了想,没和她说,怕现在承诺了,到时候又遇到什么事失了约。

        那张房契还在御史台内,前面几次因为李元淳的事没心思带回来,今天想带回来,却想起过两天旬休,正好带她去府衙办房契更名转让,那是城中一处还不错的宅院,给她当生辰礼,也当作他失信的补偿。

        聂蓉没在意他只说了一半的话,她在想,也许正好可以在他旬休那天将人接进府来。

        那天他得空,又没在她身上尽兴,心里憋着火,见了两个新人,大概是喜欢的。

        她说的是让她们以丫鬟身份进门,那在没怀孕之前就让她们住在海棠院的厢房,当通房丫头,海棠院两间厢方也整洁,只要稍作整理就好了……

        想着这些,她又一阵难受,就像要将自己的心爱之物拱手让人一样。

        不知道别的主母是怎么做到的,平平静静给夫君纳小,她却十分厌弃这事,只要一想到日后他们恩爱的画面就觉得难受,不像宽容大度的正室夫人,倒像刻薄小心眼的妒妇。

        严辞旬休那一日,果然临时有了事,一早便去了衙署,回来时间也不定。

        聂蓉早就让冯妈妈送了信,到正午前林妈妈就将人送过来了,连同两位姑娘的身契和衣物。

        两人在聂家受了一番□□,行止都好看了许多,又特地打扮过,梳了发髻,配了几只素雅的头花发绳,美貌倒又添了几分。

        聂蓉让她们见过青梅几人,然后交待道:“你们初来,就以冯妈妈,青梅为尊,听她们吩咐做事,但若与侯爷圆房后就不用了,与她们平起平坐,月银和四季衣裳也是一样。我平日不会打骂苛责你们,但你们也须恪守本分,别没等做上姨娘,就先犯了错。”

        两位姑娘连忙称“是”,聂蓉让她们起身,用过饭,就等严辞回来。

        严辞到午后未时才回来,步履匆匆,才进院就朝青梅道:“你们夫人呢?有没有午休?”

        “夫人没午休。”青梅连忙回答。

        严辞便进门道:“随我一起出趟门吧。”离府衙下值还有一个时辰,时间还够,但也不能耽误了。

        说完,他就见房内似乎多了好几个人,这时聂蓉朝那两位姑娘道:“快见过侯爷。”

        两位姑娘早已在严辞进门时就匆匆瞥见了他,不敢多看,但也知道是个身姿伟岸,英气逼人的男子,心中紧张与羞涩又添了几分,此时听到聂蓉的话,赶紧就跪下道:“奴婢小禾/怜儿见过侯爷。”

        严辞微怔,看看她们,又看向聂蓉。若只是新买了两个丫鬟,倒也不用专程来行礼,所以他疑惑聂蓉的用意。

        聂蓉此时也紧张起来,她知道严辞不喜欢人自作聪明、和他耍心眼,其实她这次谋划也就是在耍心眼,所以虽然是给他纳小,却也不是十分肯定他就喜欢,这时便忍着忐忑,温声解释道:“自上次寻芳她们几人离开后侯爷身边便再没有别的丫鬟,前日我回娘家,见娘身边两名丫头还不错,就要了回来,让她们服侍侯爷。”

        严辞自诩聪明,与人处事,往往能走一步看三步,在谈话之初大概就能明白对面人心里的想法、谈话的目的,这是第一次,他有一种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他就静静看着聂蓉,然后又看向面前两个丫鬟。

        为什么她要弄两个丫鬟来侍候他?觉得青梅橘儿两人太忙了?

        这时聂蓉朝两名姑娘说道:“你们抬起头来让侯爷看看。”

        那两个丫鬟抬起头来,脸上带着羞怯,几乎红了脸,看他一眼,又立刻垂下眼眸去。

        两人都精心打扮过,涂着胭脂,且是那种有几分风韵的妆容,容貌也比青梅橘儿好看很多,并不像是来做事的,而像是……

        其实她专程让两人见过他他就该往这方面想,只是不明白为什么。

        这时他盯着聂蓉问:“你说的侍候,是替青梅她们分担活,还是让她们去床上侍候?”

        聂蓉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白,垂下头小声解释道:“是准备……以后抬她们做姨娘……”

        “为什么?”他语气顿时就冷了下来,又带了几分嘲弄:“这就是替你分担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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