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1 / 2)
直到后来,她遇上沈让,头一次得到什么的感觉令她患得患失。
她担心他会像姑父一样觉得她麻烦,她担心自己会被抛弃,她担心所有存在的可能性。
所以她乖巧懂事,从不向沈让索要什么,遇到事情,也总是自己解决。
但她偶尔,也希望像其他女孩子一样撒娇。
所以她清楚记得,那年冬天过年,陈温瑶和谢崇忙于工作,谢卿淮还在国外,她第一次鼓起勇气来到沈让家门外,给他打电话,问他能不能出来陪自己放烟花。
可他不在家,电话那头音乐声吵闹,偶尔还有女声轻笑。
他哄着她:“我在忙,你先回去,改日再放。”
她原本想走,被沈老太太瞧见拉回屋里看春节联欢晚会。
凌晨十二点多,准备离开时才撞上醉醺醺回家的沈让。
新年快乐四字还没出口,就听见他烦躁地轻啧一声,说:“你怎么还在?”
事后他打来电话道歉,说自己只是喝得有点多才如此。
她握着手机掉眼泪,话出口却是吟吟带着笑的:“没关系,你少喝一点。”
从那之后,她就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么特别的存在。
她如浮萍,每日在极大的恐慌和担忧中跳跃,生怕又失去谁,又麻烦谁。
她从不觉得自己值得什么爱,直到谢卿淮回来。
他一如六岁那年来到她身边,掐着她的脸又凶又坏。
可她好喜欢他这样,骂她也好,欺负她也罢,她能感受到自己是个活生生存在的人。
被拥有,被需要,而不是只能站在别人屋外觊觎幸福的小草。
宋酥酥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个没完,在眼眶里汇聚,砸落,摔在谢卿淮的手背。
谢卿淮一顿,见她这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怜模样,语气终于忍不住软了软,无奈叹气:“你可真是我祖宗。”
“说两句都说不得了?以后不得踩我头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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