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很急(2 / 2)
“早就走了,她知趣。”颜珞叹气,撑着桌子站起身,阳光晒得身上暖洋洋,时间坐久了,腰有些疼。
顾阙上前扶她,“要回去了吗?”
“回去躺会。”颜珞稳住身形,顾阙巴巴地凑过去,她不好赶人,顺势就靠着她的肩膀,“世子啊,有人把你告了。”
顾阙才走不久,水田的管事就来了,在门房吃了盏茶,想见丞相。
颜珞近日无事,恰好有时间见他。
管事颤颤惊惊地进来,还没走近就跪了下来,先磕头让丞相恕他无罪。恰好孙氏也在,就让他照直说。
管事将昨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颜珞发笑,孙氏当她不喜,便替管事说话:“丞相不知,庄稼人就靠着庄稼吃饭,倘若一季没有粮食,就要挨饿。”
“世子宽厚,你将实情说与世子听。”颜珞要笑死了,终于有人怀疑顾阙的那些见不得人的玩意了。
管事垂首,“世子若是执意,小的也不知该如何说。”
“这样,你们一亩地产多少粮食?”颜珞问道。
管事道:“一百多斤。”
“这样,就按照两百斤来算,你们一共是两百亩水田,也就是四万斤粮食。如果世子得不到这么多粮食,缺多少,我补多少,如何?”颜珞想笑,碍于颜面,只要掩袖口而笑。
“我且问你,世子有没有说她的种子产量多少?”孙氏掐住重点来问,世子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她肯定有自己的章程。
管事颤颤,道:“世子说八百到一千斤。”
孙氏也笑了,“呦,这么多呢。”
她看向颜珞:“世子这是怎么了。”痴人说梦呢不是,足足翻了四五倍,莫不是真让江湖术士骗了?
“阿婆,她说的或许是真的。”颜珞信她,因为自己见过太多的小玩意,顾阙有那个能力。
颜珞吩咐管事:“先回去。”
管事这才放心地走了。
听完后,顾阙笑了,“我说的八百到一千是最少的,最后的有一千六百斤呢。”
两人回到屋里,颜珞上榻,顾阙小心翼翼地在她腰后摆了软枕。颜珞借着她的力气靠着,不忘看向小姑娘白净的面容,“顾阙,如果失败了,你怎么办?”
“失败了明年再来,你吃的草莓难不是一次就能成功,失败是成功之母,一次失败并不可耻,我不会让他们吃亏的。”顾阙搬了凳子坐下,心中激动,拉着她说起水稻之父袁隆平的事情。
颜珞认真听,大魏分南北方,南方与北方的吃食大不相同,而水稻目前也是长江以南才会大面积种植,而北方以粟为主。
顾阙滔滔不绝,颜珞听得入神:好像真像那么一回事。
“那你放手去做。”颜珞赞同了,横竖在家里也是闲着,给自己找些事情做也好。
顾阙高兴道:“我想明日搬去庄子里住。”
颜珞不笑了,“那你别做了。”和她玩心眼呢,坏透了。
颜珞养伤两月方可自已随意行走,孙氏操碎了心,唯恐夏日里感染雪上加霜。好在伤口恢复得很好,但留下了疤,孙氏又任劳任怨地去研配去疤痕的膏药。
顾阙的水稻生苗了,长势颇好,选了一波人去插秧,颜珞吵着要去,顾阙不想带她,唯恐她:“再遇到刺客怎么办?”
颜珞不满,晚上就搬书房睡去了。书房里换了玻璃窗,颜珞喜欢,一眼就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但是卧房没有换,顾阙不肯换。
又过了半月,颜珞回朝,两人见面的机会也愈发少了。
夏日里酷热,消暑少不得冰,顾阙在暖宅里放了个一个冰箱,发电机日夜不停地供电,细雨觉得夏日也没有那么难捱了。
黄心西瓜成熟了四个,顾阙让人来取,带回顾宅里用水冰着。
颜珞回来就吃到了黄心西瓜,很甜,她奇怪:“怎么是黄色的?”
“我换了品种,红色不稀罕,还有几个呢,到时给三夫人送点过去。这回,你不会想用它杀人吧。”顾阙心里发毛了,用针筒杀人的办法都想了出来,这个西瓜吃得也不安稳。
西瓜是切成块的,颜珞用银签插着吃,闻言后细细想了想,“西瓜太大,不好。”
怀章王的案子都没有结案,如今,整个怀章王府都没有了,也没人在意。
顾阙哼了一声,道:“好好吃西瓜。”
颜珞也哼了一声,“我想吃冰激凌,吱吱都吃过一回,她说可好吃了,还有可爱多呢。”
顾阙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继续吃西瓜。
孙氏闻讯来了,坐在一旁,没等人说话就吃上了西瓜,不忘问两人:“你两最近没做坏事吧。”
什么是坏事,两人心知肚明,顾阙先表明态度:“她睡书房呢。”
孙氏颔首,颜珞忽而说道:“我今日搬回来。”
顾阙手中的西瓜不香了,哀叹一声,孙氏笑出了声。
小夫妻二人齐齐抬首看着孙氏,孙氏被吓得一噎,差点就噎住了,“我还有事。”
走前顺手将西瓜带走了。
颜珞与顾阙大眼瞪小眼,顾阙问颜珞:“颜家小七。”
颜珞回:“在呢。”
顾阙道:“跟着你的人,为何都喜欢吃?”
“看到新鲜物什,谁不喜欢吃呢?”颜珞解释,“喜欢吃也不是错,人生那么短,多吃些,肚子里有货,嘴里有味道,也不枉费人世间走一趟。”
顾阙想,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
顾阙问她:“你有没有把我成怪物?”
颜珞继续看着她的一双眼睛:“我把你当作神仙。”
顾阙笑了,笑得很高兴,不知道为什么听她夸自己就会高兴,心里美得冒泡泡的那种的高兴。
或许是自己太过平庸,一辈子没有得到旁人的夸赞,得了点糖就乐得找不着北。
她又问颜珞:“你常夸人吗?”
颜珞笑了,“没有,你当我很闲吗?”
顾阙又问:“那你夸的最多的人是谁?”
颜珞认真:“我家夫君。”
顾阙乐得找不着方向了,颜珞嘲讽她:“外面人可将你夸成大诗人了,你高兴不?”
顾阙摇首:“不高兴。”
颜珞奇怪,那群文人包括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家对顾阙的评价很高,这些不比她这些虚无缥缈的夸赞强吗?
顾阙解释:“欺世盗名罢了,你若不信,我还有可以给你写很多。那首诗词不过是清平调其一,还有其二呢。”
颜珞不信,“你写来?”
顾阙让听澜去准备笔墨,自己唠唠叨叨与她说话,“有空给你看诗词三百首,可精彩了,都是流传千古的名句。”
听澜准备好笔墨,顾阙没耽搁,在颜相的视线下,提笔就写。
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依新妆。
颜珞摇首,“不如前一首。”
顾阙笑了,“还有第三首呢。”
名花倾国两相欢,长得君王带笑看。解释春风无限恨,沉香亭北倚阑干。
颜珞拧眉:“写的是后妃,不是皇后。”皇后母仪天下,非以容貌来伺候君王。
顾阙停笔,道:“你还信是我做的吗?”
“我信是你写的,你说的那人无人知晓,是你梦中的情人吗?”颜珞轻笑,光是这些诗就听出了别样的韵味,倘若真有其人砸,小姑娘家家的动心也在常理中。
顾阙笑了,“他是学生的噩梦,文人顶礼膜拜的对象,也不是我的情人。”
颜珞觉得奇怪,顾阙的脑袋里装了些什么,着实有趣,“明日有诗社,我领你去玩,顺便将你在梦中得到的诗都说出来,让我好好显摆显摆。”
“你显摆什么,欺世盗名吗?”顾阙无语。
颜珞不理会,晚上搬回卧房睡。
顾阙看着她,想起一句话,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两人躺了下来,颜珞身子依旧凉丝丝的,顾阙往一边挪了挪,颜珞也朝她处挪一挪。
你挪、她挪……
你再挪,她还挪……
你停下,她靠着你。
顾阙贴在了床边上,胳膊凌空,“我要掉下去了。”
“那就掉下去吧。”颜珞闭上眼睛。
顾阙爬起来,看见里侧空出一大截位置,麻溜地爬里里面去了,让颜珞睡外侧。
顾阙躺在里面,颜珞又翻身靠过去,看着她:“世子,你妹妹的病好些了吗?”
“不知道,父亲母亲没有说。”顾阙悄悄地往里侧挪了挪。
颜珞跟着挪,道:“你就不问问吗?”
顾阙又挪,想起夫人那张脸,尖酸刻薄也不为过,她不想回家就是不想面对夫人,是以,她已好久没顾言的消息。值得一提的是侯爷没有喊她回家相亲。
“没问,霍家急了吗?”
颜珞哦了一声,手拨了拨顾阙的耳朵,“霍家不急,我急。”
顾阙愣住,“你急什么?”
她没注意,颜珞贴了上来,她自好悄悄地往后挪。再挪,贴着墙了,没地挪了。
“我急着圆房啊。”颜珞轻笑,手勾住了顾阙的耳垂,咦,她没有耳洞……
小姑娘家家的没有耳洞,将来戴耳环耳坠怎么办。
顾阙被她挤得浑身发热,捂住自己的耳朵,“你远一点。”
颜珞装作没有听见,反问她:“你怎么没有耳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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