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唔唔(2 / 2)
听澜跑不见了,书房的婢女指着吱吱:“她欺负听澜姐姐。”
吱吱面色通红,急得不行,更是连连跺脚,“我没有、我就是想问问能不能、能不能亲她而已。她若不愿意,我又不会勉强。”
颜珞闻声色变,打发婢女退下,就差提着吱吱的耳朵回屋。
“你作何欺负她?”
吱吱跳脚,“我没有,我就是奇怪、想知晓女孩子亲女孩子是什么滋味。”
颜珞:“……”
屋里的顾阙听到最后那句笑得爬不起来,颜珞气得不行,揪着吱吱的耳朵:“谁教你的?”
吱吱委屈极了:“我就是看您与世子抱在一起可快乐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吱吱的一句话彻底诠释这个道理。
顾阙乐得从床上爬起来,告诫颜珞:“以后记得背着她,别教坏孩子。”
颜珞并没有言笑,凝着吱吱:“自己去领板子,去给听澜道歉。”
顾阙闻言笑不出来了,“你打她做什么?”
“做错事不该打吗?”颜珞睨向顾阙,“这是规矩。”
顾阙不理解,吱吱不觉得委屈,低低应了一声,转身走了,想起一事,问丞相:“谁护送您呢?”
好孩子,挨打了还问谁来保护这个打她的人。顾阙心疼,想求情,不料颜珞说道:“你师妹在。”
闻言,吱吱撇嘴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忽然就哭了。
顾阙不理解,怎地又哭了?
颜珞望着她:“她的宠爱被人分走了,不该哭吗?”
“宠爱?”顾阙愣了一下,旋即就明白过来,近身保护颜珞是吱吱的宠爱。她好奇吱吱的师妹,问颜珞:“她师妹是谁?”
颜珞唇角勾笑:“你猜?”
顾阙拧眉:“唔唔?”
支支吾吾呀。
师姐吱吱,师妹不就是唔唔。
颜珞满意:“你很聪明。”
顾阙笑死,“谁取的名字,带脑子了吗?支支吾吾……”
“我取的,不好听吗?”颜珞不高兴了,吱吱唔唔多好听呀。
顾阙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大清早就这么搞笑,生活真的很快乐。
笑过一阵,她问颜珞:“她们原来叫什么?”
颜珞仔细想了想,“吱吱原来叫落落,唔唔唤细风。”
“多好听的名字,你就换成了吱吱唔唔?”顾阙不大相信大才女的取名标准,真是造孽呀。
颜珞上朝去了,临走前狠狠剜了顾阙一眼,“晚上吃了你。”
顾阙笑出眼泪水,自己擦了擦眼泪,神清气爽地走出书房。
都说沙雕欢乐多,颜相明明这么正经,却让人笑得不行。落落细风多精致的名字,就这么被糟蹋了。
顾阙无法理解。
吱吱?
唔唔?
冷面?
无情?
顾阙笑着走回卧房。
一日从高高兴兴的清晨开始。
顾阙回屋洗漱,吃了早饭,又换下一身袍服,顾言回来了,不好躲着不见。
听澜躲在屋里没出来,顾阙去寻她,春露说道:“世子不必寻她,她现在不想见人呢。”
顾阙不好勉强,听澜最像古代人,颜珞是最开放的古代人,比她这个现代人都要开放。
她要出门,门房蹿出一位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扎着双丫髻,穿着绿色的劲装,个子小小的,只到顾阙的肩膀。
“世子,我是唔唔,丞相说这几日我跟着你。”唔唔嘿嘿笑了,皮肤有些黑,一双眼睛乌黑明亮,似葡萄。
如果皮肤白一些,会更好些。
顾阙想笑,但笑话人家名字就不礼貌,只好拼命忍着不笑,颔首道:“跟上。”
“世子,你真好看,你是唔唔见过最好看的郎君。”唔唔笑意爽朗,一双眼睛格外灵动。
顾阙笑意微现,“你也好看。”
“真的吗?那您说,我与吱吱谁更好看?”唔唔盯着顾阙看,期待她的回答。
顾阙说不出话来,这是什么奇葩问题,难怪今早吱吱会哭。
“都好看,我觉得你们各有千秋。”
唔唔撇嘴,不大高兴。
主仆二人登车去侯府。
顾阙从后门回家,顾言前日刚回,只有几人知晓,顾阙被领进去的时候,就见到廊下在打拳的人。
兄妹二人遥遥对视一眼,唔唔守在院子门口。
顾阙上前,顾言站在廊下不动,衣袂翩飞,脸颊上多了些肉,看着很精神。
出于默契,兄妹二人没有开口,顾言转身进屋,顾阙进去,将门关上。
顾言轻笑,“你回来了。”
顾阙看着他纯良之色,心里略有些愧疚,抿唇一笑:“我昨日才得知你回来的消息。”
“刚回来,很不适,阿阙,我昨日出门了,许多人都说你是大诗人,这些年辛苦你了。”顾言夸赞,为兄姿态仁爱,“接下来,你便穿回女装,寻个日子,我与颜相和离。”
顾阙没应,“父亲没说吗?”
“说了,我说的是寻个日子,不是说即刻去办。接下来,我会继续留在府里养病,你便是顾阙了。”顾言笑着抬手摸摸妹妹的脑袋,“你真好看,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若是穿裙子,必然惊艳四方。你的眼睛,灵动有神,像是天上的星星。”
顾言的夸赞让气氛陡然温馨几分,顾阙也松了一口气,“你会出门吗?”
“你我之间并不是十分相像,我会留在府里继续养病,不见外人,等两年后我去下场试试。这两年,我会认真备考。人总该要做些什么,不然会有遗憾的。”顾言语气很轻,神色温暖,看着顾阙的眼神带着几分宠溺,“你很厉害,探花郎让我倍感压力。”
顾阙害羞了,“误打误撞,哥哥也可以的,对了,我将琼琚清至送回来。”
“暂且不必了,免得过了病气。”顾言眉眼尚有几分虚弱,他的病只能说大好,痊愈几乎是不可能的。
顾阙不劝,这个时候不必露面。
顾言问了两个孩子的近况,最后说起丽娘,顾阙坦然:“父亲知晓她在何处,您去问父亲,我并未动她。”
顾言摇首:“我让父亲放她走,父亲不肯,说她出去,对侯府有危险,不如就在庄子里,有吃有喝,尚可活下去。”
顾阙明白他的意思,不是所有女子都是丞相,女子出门不易。
这也是自己没有继续逃的缘由,有屋可避风雨,已然足矣。
兄妹二人说了会儿家常,顾言说了许多话,精神差了许多,顾阙便走了。
刚走出院子,迎面遇上夫人。
顾阙唤了声母亲。
夫人并未搭理她,甚至看都不看一眼,顾阙忽而笑了,也好,不如不说话。
顾阙并未感到失落,本就没有感情,不必悲伤。
倒是唔唔,惊讶地看着永乐侯夫人,悄悄问世子:“您好像欠她许多银子?”
“回家啦,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顾阙一扫阴霾,眼下日子还能过得去,至少今日明日后日、大后日,自己都能与丞相在一起,以后的事情,以后再想。
顾阙有拖延症,因为颜珞变得更加严重了。
接下来几日,她有些忙了,去田里看着庄稼,又买了不少药装入木桶里,分批送到各处。
忙完这些,天气更加热了了,战事焦灼,打得两方都很疲惫。
颜珞没有去管那些,棘手的是陛下终于开始动霍家了。
有人秘报霍老临死前与梁王有来往,女帝大怒,命羽林卫围住霍家。
颜珞领旨,领着羽林卫一道去,唉声叹气,为何得罪人的事情都叫她来办?
霍子旭看着颜珞,咬牙切齿,就差骂出一句阎罗。
颜珞叹气:“莫急,莫急,好玩在后头呢,坚持两日。”
说完,走了
霍知旭一头雾水。
果然,没过两日,有人秘报湘王与梁王有书信来往。
湘王大诉冤枉。
颜珞不由分说,吩咐人将他拿下。太后震怒,指着颜珞:“你想造反吗?”
颜珞慢悠悠地说道:“这可是谋逆大罪,梁王亲笔书信,岂会有假?”
“还未查就抓人,颜珞,你眼中可还有我这个太后?”
话音刚落,陆松立即开言:“霍老一案,刑部未审,大理寺未查,督查司未过问,霍府不照样被围住了吗?”
太后气得一噎。
颜珞说道:“该抓就抓,湘王,您莫怪臣,就怪有前车之鉴。”
湘王脸色通红,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掐死颜珞。
然而颜珞好整以暇地朝他眨眨眼,“您这么看着臣,好像臣冤枉了您,不如,刑部大理寺督查司三司一道去查,如何?”
女帝拧眉,不愿意。
太后颔首,“就这么办。”
三司主司领命,湘王被丢进刚修建好的刑部大牢,是第一位新客人,住在颜珞亲自设计的上等‘客房’。
颜珞将人送进去,自己悠哉悠哉地回府,还没出刑部地界,十几名黑衣人从巷子里扑了出来。
车内跟来的唔唔愣了下,嘴里嘀咕:“好家伙,这么刺激吗?师父说刺客一个人头一两银子,我数数、一两、二两……十两、赚发了呀。难怪吱吱不肯回去,原来这么有钱。”
颜珞听得不耐,将她推下马车:“快些,一炷香了解决,我给你翻一番。”
唔唔拔刀的速度更快了。
颜珞关上车门,闭眼听着刀剑碰撞声,耳畔还传来唔唔的声音:“七两、九两……”
颜珞冷笑,唔唔大喊一声:“我赚了二十四两银子。”
回到家,唔唔去账房拿银子,颜珞回屋。
可刚一进院子,头顶上嗡嗡嗡地响了起来,抬首去看,一只黑色的怪物朝她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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